天命成皇 第88章 归墟真相（下）

陆琰毫不犹豫催动玉心剑，一道晶莹剑光贯穿男子胸口，将暗红核心彻底粉碎。其他净世使也相继倒下，体内污染源被屏障净化。

唯有银瞳尊者依然站立。他的毁灭银光被屏障阻隔，却没被净化影响。

“你以为……这就完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苍老，兜帽被无形力量掀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陆氏皇族面容，“归墟之心的污染……远比你们想的更深……”

陆琰如遭雷击。

这张脸，他在初代守山人的记忆碎片里见过。是初代首领的另一个兄弟，当年选择中立、最终失踪的第三人。

“是你……！”陆璃也认出这张脸，折扇“啪”地落地，“祖籍里记的‘远游者’……你居然还活着！？”

“活着？不……”银瞳尊者——或者说，初代守山人的兄弟苦笑，“我早就死了……这只是执念化的残影。三百年来，我一直在找彻底净化归墟污染的方法……毁灭……是唯一的路。”

他的身影开始透明，毁灭银光却更炽烈。“屏障……只能暂时隔绝感应……只有彻底毁掉被污染的山神……才能永绝后患……”

“还有别的办法，”陆琰突然说，玉心剑的光芒指向白芷和白薇，“双子调和……能净化山神的污染……初代首领的记忆里有提示！”

银瞳尊者的身影顿了顿，像在最后权衡。最终，他长叹一声，银光渐渐收敛。

“也许……你是对的，”他的声音变得飘忽，“新时代……该由新人引领……”

随着这句话，他的身体彻底消散，只余一点纯净银光，融进屏障中。七器共鸣的屏障因此更凝实，隐约多了一丝毁灭与新生交织的玄妙气息。

峰顶恢复平静。

血池中暗金眼瞳已完全睁开，但其中的愤怒与痛苦正被双子容器交织的力量缓缓净化。

白芷和白薇悬在血池上方，两种光芒如温柔纱幔，抚慰着这个被囚禁三百年的古老存在。

陆璃捡起折扇，轻拍掌心：“精彩……真精彩。”他目光扫过陆琰胸前的玉心莲花印记，“所以……现在你是真正的‘守山人’了？”

陆琰没立刻回答。

他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玉心剑力量，和初代首领留下的记忆碎片。

归墟之心的威胁没完全解除，屏障只是暂时隔绝了它的感应。七件法器需重新安置，山神需完全净化……还有那些散落各地的“归乡者”后裔……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终于开口，目光扫过昏迷的白薇、重伤的钱禹和仍在净化山神的白芷，“首先……得收拾这烂摊子。”

陆璃轻笑，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卷明黄圣旨：

“巧了……我这儿正好有份‘收拾烂摊子’的旨意。”他展开圣旨，露出上面鲜红的玉玺印记，“陛下口谕……命四皇子陆琰全权处置青州妖祸，必要时……可调动边军。”

陆琰挑眉。

这旨意来得太“及时”，显然陆璃早有准备。这位兄长的城府，比他想的更深。

“二哥想要什么？”他直接问。

陆璃的笑容变得深邃：“我说过……只想知道真相。现在……我看到了。”他指指正在消散的屏障，“裂缝后面的东西……比皇位有意思多了。”

他转身要走，又停下：“对了……皇陵里的‘守山戒’，我取出来了。想要的话……拿墨临的‘神怒余烬’来换。”

望着陆璃远去的背影，陆琰心中复杂。这场博弈远未结束，但至少……他们赢得了喘息之机。

白芷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陆琰……山神想和你说话。”

血池已变成清澈泉眼，那双暗金眼瞳如今纯净如初，充满智慧与沧桑。一个古老温和的声音直接在陆琰脑海中响起：

“守山人……感谢你的勇气和智慧。归墟之心的污染……让我陷入漫长疯狂……”

陆琰单膝跪地，以守山人礼节回应：“职责所在。现在……您能告诉我们更多关于归墟之心的信息吗？”

“那是宇宙的顽疾……贪婪的吞噬者，”山神的声音带着深深疲惫，“你们的祖先……意外打开了通道。初代守山人封印了裂缝……但代价是我的自由。”

陆琰想起初代首领的记忆碎片：“所以……您是被迫成为封印的一部分？”

“是……也不是，”山神的回答充满玄机，“我自愿镇压裂缝……但没想到归墟之心的污染这么顽固。”巨大眼瞳转向白芷和白薇，“直到今天……双子的调和之力才彻底净化了它。”

白芷怀中的白薇微微睁眼，淡金色瞳孔中已没有十字星芒的痕迹，只剩深深疲惫与释然。“姐姐……”她虚弱呼唤，声音轻得像蚊子。

白芷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这对被迫分离的双胞胎，终于在生死考验后重聚。

山神的声音再次响起：“归墟之心不会放弃……它会找新的通道。守山人……你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陆琰重重点头。

他看向胸前玉心莲花印记，又望向远处初升的朝阳。青州之乱暂告段落，但更大的挑战还在前面。

集齐七器，巩固屏障；寻找散落的归乡者后裔，防止他们再次被蛊惑；还有……应对那个始终深藏不露的陆璃。

“我们该走了，”他扶起白芷和白薇，钱禹也挣扎跟上。临行前，他最后看一眼清澈泉眼，“山神……您会继续守护封印吗？”

泉眼泛起温柔涟漪，山神的声音如远去的风：“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救赎。去吧……守山人……平衡之道……在你手中……”

朝阳完全升起，驱散望仙峰上最后的阴霾。陆琰四人拖着疲惫身躯，踏上归途。身后，七器构成的屏障渐渐隐入虚空，像一个无声的承诺——

守护，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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