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阳间的迢迢归途中,姜嵘远的内心仿佛被一团迷雾紧紧笼罩,疑惑与不解如同疯长的藤蔓,在他心间肆意蔓延,将他的思绪搅得纷乱如麻。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惊惶与迷茫,缓缓扫过四周,映入眼帘的,尽是陌生且阴森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那弥漫在四周的阴气,仿佛拥有了实质一般,一缕缕、一丝丝,犹如狡黠的鬼魅,刁钻地往他的骨缝里拼命钻,带来阵阵深入骨髓的寒意。脚下的地面崎岖坎坷,突兀的石块与坑洼交错,使得每一步前行都充满了艰难,仿佛连大地都在抗拒他的离去。而四周的黑暗,浓稠得恰似墨汁,不仅将所有的光线吞噬殆尽,更是将来时的路也彻底淹没,仿佛那条路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般诡异的情境,让姜嵘远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他抬眼望着前方崔判那挺拔而沉稳的背影,嘴唇微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来的路不见了?回去的路难不成不是来的路?” 他的声音在这阴森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单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生怕惊扰到这幽冥世界中潜藏的未知力量。
崔判的脚步依旧稳稳当当,如同幽冥地府中亘古不变的法则,没有丝毫停顿。他的声音沉稳而低沉,像是从地府深处传来的古老回响,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的神秘意味,再次回应道:“没有来时路,所以不能原路返回。” 这简短的话语,在这阴森压抑的氛围里,犹如一道神秘的咒语,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地府特有的因果玄机,让人忍不住去揣测其中深意,却又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迷雾之中。
过了一会儿,崔判像是陷入了某种深思,脚步渐渐放慢。他微微侧头,目光略带深意地看向姜嵘远,补充叮嘱道:“记住,回去之后,不要再重蹈旧途!先放下所有旧仇和今仇,只管朝着眼前的方向走!一切只为自己!” 崔判的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又仿佛是在传达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告诫。
姜嵘远听着崔判的话,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杂陈的调味罐,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劝诫所触动而泛起的丝丝温热,那温热如同黑暗中的一丝烛火,在这冰冷阴森的幽冥世界里,给予他片刻的温暖与慰藉;也有历经生死审判后的万千感慨,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让他对生命和善恶有了全新的认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阴森恐怖、四处充斥着鬼怪刑罚的地府走了一遭,竟还能感受到这般类似人间温暖的劝诫。
这一段地府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离奇。它真实得让姜嵘远能够清晰地触摸到地府的阴森寒冷,每一丝空气里的阴寒,都像是无数细小尖锐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种刺痛的真实感;可又虚幻得好似一场荒诞不经的大梦,那些形态各异的鬼怪、庄严肃穆的审判,怎么想都像是超脱现实、只应存在于臆想中的场景。然而此刻,身处这幽冥归途之中,四周弥漫着神秘而未知的气息,他已无处去考究这一切究竟是真实发生,还是只是一场可怕的幻梦。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这些话语、这些复杂的感受,深深地埋进心底,带着满心的思绪,继续踏上这未知的归程。
之后,姜嵘远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崔判,脚步缓慢而沉重,一步步朝着幽冥背阴山艰难行去。此时的他,心中既怀揣着对未知恐怖的畏惧,又隐隐有着一种被这神秘之地牵引的无奈。还未真正靠近那座山,一股冷冽与恐怖交织而成的气息,便如汹涌澎湃的潮水,铺天盖地般向他猛扑而来。这股气息冰冷刺骨,仿佛有一双无形且冰冷彻骨的大手,不由分说地要将他瞬间拽入无尽的恐惧深渊,令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要冲破胸膛。只有当双脚实实在在地踏上这片土地时,才能真正切身体会到它那 “冷赫唬鬼、鬼哭狼啸” 的可怖之处。
抬眼望去,整座山上,四处游荡着牛头马面之类形态怪异的阴间鬼怪。它们的身形扭曲而奇特,牛头人身的牛头鬼,头上的双角尖锐而狰狞,仿佛能轻易撕裂任何阻挡之物;马面人身的马面鬼,面容狭长且阴森,让人望而生畏。它们发出的声响,好似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凄惨呜咽,在这幽冷的山间回荡,那声音如同一把把锐利的钩子,直往人的心里钻,让人不寒而栗。寒冷刺骨的空气,犹如无数带着锋芒的冰针,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往人骨头缝里钻,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冻得僵硬,使人失去哪怕一丝挣脱的力气,只能在这彻骨的寒冷中瑟瑟发抖。再看那高耸入云的山顶,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插入苍穹,陡峭的山体仿佛是被利刃无情劈开的巨大缝隙,气势磅礴却又透着无尽的阴森。那山顶好似要奋力捅破这幽冥的天幕,将地府深处隐藏的阴森与神秘,毫无保留地宣泄到更为广阔无垠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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