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异闻录 第2章 阴云合拢

师叔墨渊！

这三个字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林守墨的识海，瞬间搅碎了心神的平静。他僵在静思园的鹅卵石地上，冬夜的风卷着松针碎屑打在脸上，冰凉的触感却远不及心底的寒意。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十年前的画面——天枢府的桃花坞里，墨渊师叔穿着月白道袍，手把手教他画《山河社稷图》的阵眼，指尖的灵力温和如春水，耐心地纠正他笔下的偏差：“守墨你看，这里的‘生门’要虚掩，藏而不露才是大阵的精髓，就像人心的善意，不必张扬却能滋养万物。”

可昨夜那道阴冷刺骨的力量，却带着毁天灭地的偏执，与记忆中温和的灵力判若云泥。林守墨抬手按在胸口，那里还残留着能量反冲的灼痛感，仿佛能摸到那股力量中扭曲的道韵——那是天枢府心法的底子，却被硬生生掰向了黑暗，像一株被嫁接了毒藤的古树，枝干还是原来的模样，汁液却满是剧毒。

脚下的鹅卵石还带着地脉震动后的余温，松针落了一地，沾着夜间的露水，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林守墨弯腰捡起一枚松针，指尖的暗金色纹路轻轻扫过，松针上瞬间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是昨夜能量碰撞时，逸散的阴冷之力留下的痕迹。他用力攥紧松针，针尖刺破掌心，温热的血珠渗出，与松针上的露水混在一起，滴落在鹅卵石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疼痛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他想起天枢府覆灭的那个雨夜，火光染红了半边天，他躲在藏书阁的暗格里，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到墨渊师叔站在火场中央，黑色的道袍被火星燎得焦黑。当时师叔背对着他，身形挺拔如松，可周身的灵力却像沸腾的黑水，带着令人心悸的冰冷。然后，师叔转身走进了黑暗，再也没有回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林守墨喃喃自语，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墨渊师叔的攻击精准地指向玄煞地脉与英魂意志的交汇点，那是“山河社稷图”大阵的命门。若真被他得手，地脉失控会引发校园塌陷，英魂躁动会化作无差别攻击的煞气，三万师生都将陷入险境。是为了夺取这股力量壮大“暗渊”？还是单纯想毁掉天枢府传人布下的大阵，完成某种扭曲的“清算”？

风突然变大，卷起地上的松针，绕着他的脚边打转。林守墨猛地抬头，眼中的迷茫被凌厉取代。不管墨渊的目的是什么，青州大学是他的战场，这里的师生是他的责任，就算对手是曾经最敬重的师叔，他也必须拦在前面。他抬手抹去掌心的血渍，暗金色的灵力流转间，伤口瞬间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走到静思园的竹篱边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食堂方向传来了第一声晨钟，清脆的声响划破夜空，惊醒了沉睡的校园。几个早起的学生穿着运动服跑过，看到林守墨站在竹篱旁，笑着打招呼：“林老师早啊！今天的空气真清新！”

林守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早，跑步注意安全。”看着学生们朝气蓬勃的背影，他握紧了拳头。为了这些鲜活的生命，为了天枢府未竟的道统，这场仗，他输不起。

早上八点，安全屋的暖灯亮着，空气中飘着速溶咖啡的香气。厉北辰坐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文件夹的边缘，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要阴沉。当林守墨说出“墨渊”这个名字，并拿出昨夜收集到的能量样本时，这位身经百战的基地负责人，手指明显顿了一下。

“墨渊……天枢府的‘阵痴’。”厉北辰打开基地的加密数据库，调出一份泛黄的档案，“我们之前搜集到的资料显示，他是天枢府最年轻的阵法长老，三十岁就悟透了《先天八卦阵》，但性格极其偏执，曾因主张‘以煞养阵’被掌门禁足三年。天枢府覆灭后，他就成了失踪人口，没想到竟然成了‘暗渊’的首领。”

档案上附着一张旧照片，照片里的墨渊穿着月白道袍，面容清俊，眼神锐利如鹰，嘴角却带着温和的笑意，和林守墨记忆中的模样一模一样。林守墨的指尖拂过照片，心中一阵刺痛——照片拍摄于桃花坞的桃树下，那年他十岁，正躲在师叔身后比耶，照片的角落还能看到他的半只袖子。

“他的攻击不是盲目的。”林守墨指着能量样本的分析报告，“这股力量里有‘解析阵纹’的特性，他在研究‘山河社稷图’的运转规律。而且他很清楚大阵的核心在哪，若不是我与大阵深度绑定，昨晚那一下，地脉就被他撼动了。”

厉北辰关掉档案，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驱散他的寒意：“基地已经启动二级预警，校外布置了三道灵能监测网，校内加派了二十名便衣特工，都是能应对超凡事件的好手。但我得提醒你，墨渊这种级别的对手，常规防御作用有限，他想藏，没人能轻易找到他。”

林守墨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单打独斗，墨渊的阵法造诣远超他，加上“暗渊”的势力，仅凭他一人，迟早会顾此失彼。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昊的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陈昊爽朗的声音：“林老师！是不是有任务了？我跟你说，我最近阳气又涨了，上次帮孙浩调理气血，差点把他烫得跳起来！”

半小时后，安全屋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陈昊穿着黑色夹克冲了进来，身后跟着缩着脖子的苏小婉。陈昊一进门就拍着胸脯，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林老师，你放心！管他什么师叔师伯，敢来咱们学校搞事，我一拳头就把他打回娘胎里去！”他周身的阳气如同蒸腾的热气，让安全屋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分，连窗玻璃上的雾气都消散了。

苏小婉则显得有些紧张，她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听到“暗渊”和“墨渊”的名字时，她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鸡皮疙瘩顺着脖颈爬上来：“林老师，我……我最近总做噩梦，梦到一片黑漆漆的影子追着我跑，醒来后枕头都是湿的。”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但很快又咬了咬嘴唇，“不过我不怕！您教我的观想法我每天都练，要是我的灵觉能帮上忙，我一定尽力！”

林守墨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心中一阵温暖。他起身给苏小婉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里：“你的灵觉是我们最好的‘预警器’，但不要勉强自己。我教你一套‘清心咒’，遇到强烈的恶意时，默念咒语，就能守住心神，不会被邪祟入侵。”他指尖泛起淡金色的灵光，轻轻点在苏小婉的眉心，一套玄奥的咒语如同暖流，涌入她的识海。

苏小婉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清明了许多，握着水杯的手也不抖了：“谢谢您，林老师，我感觉好多了。”

下午两点，林守墨来到了计算机学院的实验室。赵明宇正戴着耳机，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满是复杂的代码，闪烁的光标映在他的黑框眼镜上。听到脚步声，他摘下耳机，推了推眼镜：“林老师，您要的能量特征匹配算法我已经写好了，现在接入校园的监控系统，只要‘暗渊’的人再释放能量波动，就能在0.3秒内锁定位置。”

“不止这些。”林守墨走到他身边，“墨渊在利用校园的地形布阵，他会在教学楼、图书馆这些地方留下能量‘钉子’，这些‘钉子’很隐蔽，常规监控看不到。我需要你设计一种能捕捉‘阴性能量残留’的传感器，配合你的算法，找出这些‘钉子’的位置。”

赵明宇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立刻打开一个新的文档，手指再次在键盘上飞舞：“这个简单！我可以用红外热成像技术结合灵能波动检测仪，再接入校园的电力网络，只要能量‘钉子’吸收或释放能量，就会引发电力参数的细微变化，我的算法能捕捉到这种变化！不过我需要一些‘暗渊’的能量样本，用来校准传感器的参数。”

林守墨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缕黑色的雾气，正是昨夜墨渊攻击时残留的能量：“这是样本，小心保存，这东西有腐蚀性。”

赵明宇接过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放在实验台上，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放心吧林老师，三天之内，保证给您一个能用的原型机！”他已经开始在屏幕上绘制传感器的设计图，笔尖划过屏幕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

离开实验室时，林守墨接到了厉北辰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林顾问，基地的灵能监测网有反应，在校园西南角的老教学楼附近，检测到了微弱的阴性能量波动，和你提供的样本吻合。”

林守墨的眼神一沉：“我马上过去。”他挂断电话，快步走向老教学楼——那是一栋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红砖建筑，墙面已经斑驳，爬满了枯萎的爬山虎，平时很少有学生去，正是布置能量“钉子”的绝佳地点。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将老教学楼的影子拉得很长，红砖墙面被染成了暖黄色，看起来格外静谧。林守墨赶到时，陈昊和苏小婉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苏小婉看到林守墨，立刻迎了上来，脸色有些苍白：“林老师，我刚靠近教学楼，就感觉浑身发冷，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林守墨点了点头，示意她留在楼下，然后和陈昊走进了教学楼。楼道里弥漫着灰尘和霉味，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方形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清晰可见。林守墨的神识如同细密的网，顺着楼道的墙壁蔓延开来，很快就捕捉到了一丝阴冷的能量——就在三楼西侧的教室外墙上。

“在那边。”林守墨指向三楼的方向。陈昊立刻握紧拳头，周身的阳气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照亮了昏暗的楼道：“林老师，我来开路！”他率先冲上楼梯，脚步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三楼的走廊空无一人，西侧的教室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一丝阴冷的气息。林守墨走到教室外的墙前，抬手按在砖墙上——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仿佛摸到了一块冰。他的神识探入墙面，清晰地“看”到了一枚黑色的能量“钉子”，正嵌在墙体的砖石缝隙中，钉子上布满了扭曲的符文，与地下的一条次要地脉相连，像一根吸管，正在缓慢地吸收地脉的能量。

“是‘引煞钉’。”林守墨的脸色沉了下来，“墨渊在利用这些钉子，抽取地脉的能量，同时污染地脉的灵气，等这些钉子布满校园，‘山河社稷图’大阵就会被他的阵法压制，到时候他就能为所欲为了。”

陈昊一拳砸在墙上，砖石被震得裂开细纹：“那我们现在就把这东西拔出来！”

“不行。”林守墨拦住他，“这钉子与地脉相连，强行拔除会引发地脉震动，而且会打草惊蛇。我们先标记位置，等赵明宇的传感器做好，找出所有的钉子，再一起动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墙上，符纸瞬间隐入墙体，只留下一丝微弱的灵光，用来监测“引煞钉”的能量变化。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楼下传来了苏小婉的喊声：“林老师！陈昊哥！快下来！”

两人连忙跑下楼，看到苏小婉正指着教学楼东侧的小巷，脸色发白：“我刚才看到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从那边跑过去了，他的影子……好像能融入墙壁里！”

林守墨立刻追向小巷。小巷里堆满了建筑垃圾，地面坑坑洼洼，散落着破旧的木板和砖块。他的神识顺着地面蔓延，捕捉到了一缕淡淡的黑色气息，这气息与“引煞钉”的能量同源，却更加灵活，像是活物。他追出小巷，来到校外的一条马路上，气息却突然消失了——对方在路口的监控盲区里，抹去了所有的痕迹。

“该死！”陈昊一拳砸在路边的树干上，树皮被震得脱落下来，“又让他跑了！”

林守墨没有说话，他知道墨渊的狡猾远超想象。回到安全屋时，赵明宇已经等候在那里，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巴掌大的仪器，仪器的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波形图：“林老师，传感器的原型机做好了！我刚才接入了老教学楼的监控，捕捉到了一段能量波动，和您给的样本完全匹配！”

仪器的屏幕上，一段黑色的波形正在缓慢跳动，旁边标注着能量强度和位置坐标——正是老教学楼三楼的位置。林守墨点了点头：“做得很好。你现在把传感器部署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重点监控教学楼、图书馆和宿舍区，一旦发现新的能量波动，立刻通知我。”

接下来的两天，校园里平静得有些诡异。赵明宇的传感器没有捕捉到新的能量波动，厉北辰的便衣特工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但林守墨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墨渊正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最佳的出手时机。

第三天下午，安全屋的门被敲响了。林守墨打开门，看到秦清站在门外，她穿着一身警服，头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脸上带着疲惫，却眼神锐利。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上面印着“机密”的字样。

“林顾问，有重要线索。”秦清走进安全屋，将文件袋放在茶几上，“市局最近在调查三起离奇的失踪案，受害者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失踪前都曾出现在青州大学附近。更奇怪的是，失踪现场都残留着微弱的阴性能量，和你之前提供的‘暗渊’样本高度吻合。”

林守墨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失踪者的照片和现场勘查报告。照片上的年轻人，有的是学生，有的是上班族，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拥有特殊的体质，其中一个还是罕见的“纯阴之体”。现场的能量检测报告显示，残留的阴性能量中，有“抽取生命力”的痕迹。

“还有这个。”秦清拿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我们通过监控追踪，发现有一批身份不明的人，最近通过各种渠道进入了青州，他们的活动轨迹都围绕着青州大学。这些人很可能是‘暗渊’的成员，正在为某个大动作做准备。”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监控画面，画面中的人穿着普通的衣服，却步履沉稳，眼神警惕，走路时尽量避开监控，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工。林守墨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突然停在一个画面上——画面中的人虽然戴着口罩，但露出的眼睛，带着与墨渊相似的偏执与冰冷。

“校庆晚会。”林守墨突然开口，“下周六是青州大学的百年校庆，到时候会有上万名师生和校友参加，场面混乱，正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秦清点了点头：“市局已经制定了安保计划，加派了五百名警力，重点保护校庆晚会的现场。我被授权为这次行动的联络人，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守墨，“这是我的私人电话，24小时开机。”

林守墨接过名片，放进钱包里：“谢谢你，秦警官。有官方的支持，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秦清站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林顾问，我知道这些事情超出了常规的认知，但请相信，我们会尽力保护市民的安全。无论对手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们都不会退缩。”她的眼神坚定，语气诚恳。

林守墨点了点头，看着秦清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场战斗，他不再是一个人。

深夜十一点，体育馆内灯火通明。孙浩穿着红色的运动服，正在进行负重深蹲训练，背上绑着十五公斤的沙袋，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空旷的体育馆里，只有他的呼吸声和沙袋撞击身体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他最近的进步很快，在林守墨的指导下，他已经能熟练地掌控体内的阳气，训练时再也没有出现过气血失控的情况。教练说他很有希望参加明年的全国运动会，这让他更加努力，每天都要在体育馆加练到深夜。

做完最后一个深蹲，孙浩放下沙袋，大口喘着气。他走到场边的饮水机旁，接了一杯凉水，刚喝了一口，突然感觉浑身一冷——不是运动后的凉意，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像是被扔进了冰窖。

“滋啦——”

体育馆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只有应急灯的绿色光芒，在远处的墙角亮着，映照出诡异的影子。孙浩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按照林守墨教的方法，运转体内的阳气，周身泛起淡淡的红光。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锁链，从四面八方涌来，紧紧地束缚住他的身体！这力量冰冷刺骨，带着强烈的腐蚀性，接触到他的阳气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在融化他的生命力。孙浩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阳气在体内疯狂沸腾，却被这股力量死死压制，无法冲破束缚。

“纯阳之体……真是完美的材料。”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像是无数根针在刺孙浩的耳膜。紧接着，无数充满恶意的低语涌入他的识海，试图摧毁他的意志：“放弃抵抗吧，你的阳气会成为大人阵法的养料，这是你的荣幸……”“反抗只会更痛苦，乖乖臣服，就能少受点罪……”

孙浩的眼睛变得赤红，他想起了林守墨的教导，想起了自己想要守护校园的决心。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我绝不会屈服！”他体内的阳气突然爆发，如同火山喷发，红光瞬间照亮了半个体育馆！

“哦？还挺有骨气。”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不过，没用的。”束缚孙浩的力量突然收紧，孙浩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勒断了，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出现了重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放肆！”

一声清叱如同惊雷，在体育馆内炸响！林守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场馆入口，周身白金色的光芒流转，如同天神降临。他抬手一挥，一道凝练的浩然剑气从指尖飞出，剑气带着松针的清冽气息，如同闪电般斩向场馆中央的阴影处！

“嗤——”

阴影中发出一声闷哼，束缚孙浩的力量瞬间松动了几分。孙浩趁机喘息，体内的阳气再次涌动，试图冲破束缚。

几乎同时，体育馆的侧门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陈昊如同猛虎下山般冲了进来，他怒吼一声，周身的阳气勃发，如同人形火炬，灼热的气浪瞬间将场馆内的阴冷气息冲散了大半：“敢动我兄弟！找死！”他一拳砸向阴影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威力惊人。

苏小婉也紧随其后，她虽然脸色苍白，身体不停颤抖，却还是双手结印，口中默念林守墨教的“清心咒”。一道微弱的白色灵光从她指尖飞出，形成一个小小的屏障，护住了心神受损的孙浩：“孙浩哥，撑住！”

“咔嚓——”

体育馆顶部的应急灯闪烁了几下，重新亮起。灯光下，场馆中央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孙浩瘫倒在地上，浑身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他周围的地面上，躺着三具穿着黑色劲装的尸体，尸体的面容僵硬，嘴角溢着黑色的血液，显然是在林守墨出手的瞬间服毒自尽了。

陈昊蹲下身，检查了尸体的情况，脸色凝重地说道：“是死士，嘴里藏着毒囊，一旦被擒就立刻自尽，连一点线索都不留。”

林守墨走到孙浩身边，伸手将一道白金色的灵光注入他的体内。孙浩感觉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流淌，疲惫和痛苦瞬间减轻了不少，他撑着地面站起身，对着林守墨鞠了一躬：“谢谢您，林老师，又救了我一次。”

“不用谢。”林守墨摇了摇头，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他们的目标是你，你的纯阳之体对墨渊的阵法很重要，他想用你的阳气来激活那些‘引煞钉’，彻底污染地脉。”

就在这时，林守墨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赵明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林老师！不好了！我刚才截获到一段‘暗渊’的加密通讯，虽然没能完全破译，但关键词显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苏小婉！动手的时间，就在校庆晚会！”

苏小婉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孙浩立刻挡在她身前，握紧拳头：“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小婉的！校庆晚会的时候，我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陈昊也拍着胸脯保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苏小婉一根手指头！”

林守墨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校庆晚会，上万名师生聚集，场面混乱，苏小婉的灵媒体质在人群中会变得格外敏感，也更容易受到精神攻击。墨渊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清的电话：“秦警官，‘暗渊’的下一个目标是苏小婉，动手时间是校庆晚会。我需要市局加强对晚会现场的安保，重点保护苏小婉的安全。”

电话那头的秦清立刻说道：“没问题，我马上调整安保计划，将苏小婉列为一级保护对象。另外，我会安排几名特殊能力者混入人群，随时准备支援。”

挂断电话后，林守墨看向身边的伙伴们：“墨渊已经亮牌了，这场仗躲不掉。从现在开始，我们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赵明宇，你负责监控晚会现场的所有电子设备，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通知我们；陈昊，你和孙浩一组，负责保护苏小婉的安全；苏小婉，你要时刻保持警惕，利用你的灵觉感知危险，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用通讯器联系我们。”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眼神坚定。

林守墨走到体育馆的窗边，看向夜空。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只有几颗星星在黑暗中微弱地闪烁。他知道，暗渊的阴影已经彻底合拢，一场生死决战即将在百年校庆的舞台上爆发。

他抬手握住胸前的玉佩，那是天枢府的信物，里面藏着掌门传给他的《山河社稷图》全卷。玉佩传来温热的触感，像是在鼓励他。林守墨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墨渊师叔，校庆晚会，我等着你。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毁掉任何东西。”

风从体育馆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冬夜的寒意，却吹不散众人眼中的斗志。他们知道，这场战斗不仅关乎他们自己的性命，更关乎三万师生的安危，关乎青州大学的未来。

距离校庆晚会，还有五天。阴云已经合拢，獠牙已经露出，一场注定载入青州大学史册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而林守墨和他的伙伴们，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