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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界关的晨光刚漫过广场上的诸天同心树，树影里就挤满了各族子民。凡界黑石镇的王二赶着灵犀马，马车上堆着刚蒸好的灵稻糕，糕上还印着六界符文 —— 这是他特意请石灵族石匠刻的模具，说是吃了能沾 “同心运”；焚火界的战士们光着膀子，帮凡界村民搭戏台，火纹钢工具敲在木头上，发出 “咚咚” 的闷响，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进脖子，却没人喊累；雾隐界的雾生蹲在树旁，教阿豆吹 “雾笛”—— 用雾泉竹做的笛子，吹出来的声音像雾流，能引来灵蝶。
“阿豆，你得用舌尖抵着笛孔，像这样 ——” 雾生示范着，雾笛里飘出一段清亮的调子，几只淡白灵蝶真的从花丛里飞过来，绕着两人打转。阿豆学得认真，小脸憋得通红，终于吹出一段断断续续的音，灵蝶虽没过来，却引得旁边的蓝溪笑出了声：“阿豆，你这不是雾笛，是‘破风笛’！”
李老汉端着一大锅灵稻粥走过来，粥里加了雾隐界的雾稻和焚火界的火纹麦，香得让人直流口水。他给三个孩子各盛了一碗：“快喝，凉了就不暖身子了。” 又转身递给焚火界的炎煌一碗：“炎界主，你们帮咱搭戏台，辛苦啦，多喝点！”
炎煌接过碗，一口喝下去，热粥滑进喉咙，暖意传遍全身。他抹了把嘴，指着戏台的横梁：“李伯放心，这梁用的是灵界青丘木，再搭两层都稳！等搭好了，咱焚火界的小子们给大伙跳火纹舞！”
秦夜站在了望塔上，看着广场上的热闹景象，【乾坤帝印】在掌心泛着柔和的淡黑光。决战后的十日里，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 —— 凡界的村民教灵界农师种灵稻，石灵族的石匠帮极寒界修冰渊驿站，金风界的织工给碧水界织灵水布，各族不再是单纯的盟友，更像一家人。
“帝主，灵脉中枢的监测数据出来了。” 林墨的声音从传讯符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各节点能量都稳定，就是…… 核心的蓝晶球上，多了几道淡白的裂痕，监测不到来源，也没发现黑纹。”
秦夜的心微微一沉，决战后他特意让林墨加强监测，界隙族已灭，按说不该有异常。他快步走下了望塔，朝着灵脉中枢赶去，路上还遇到沙铁带着蓝晶工匠往中枢走，沙铁手里提着工具箱，里面的玄钢凿子还沾着蓝晶粉末：“帝主，刚听说蓝晶球有裂痕，俺们去看看能不能补！”
灵脉中枢的监测室里，蓝晶球悬浮在半空，表面确实有几道发丝细的淡白裂痕，不像被撞击造成的，更像从内部渗透出来的，裂痕里偶尔闪过一丝极淡的白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用灵水矿试过了吗？” 秦夜走到球旁，指尖离球面还有半尺，就感受到一股微弱的寒意，不是界隙族的黑纹冷意，更像…… 什么都没有的虚无感。
水灵心点头，手里还拿着灵水矿棉签：“试过了，灵水矿碰上去没反应，不像黑纹会被净化；火纹钢也试过，裂痕没变色，石心矿也吸不了里面的能量。”
林墨翻开【万族图鉴】，手指在 “界隙族” 篇后面的空白页上摩挲 —— 那里是未记载的族群，纸页边缘有些发黄，似乎曾有人写过什么，又被抹去了。“之前查界隙族时，图鉴里提过一句‘界隙之外，有虚无法则’，当时以为是指界域屏障，现在看来……”
“紫灵，你带探察队去灵脉网络的临界点看看，就是诸天融合最活跃的那片星域。” 秦夜打断林墨，【星衍罗盘】泛着微光，盘面标注临界点的位置，有一道极淡的白光，和蓝晶球的裂痕颜色一样，“注意安全，别硬闯，先监测能量波动。”
紫灵领命离开后，沙铁试着用蓝晶母矿粉末修补裂痕。他用小刷子蘸着粉末，轻轻涂在裂痕上，可粉末刚碰到球面，就被那股虚无寒意吸了进去，裂痕丝毫没变化。“这玩意儿邪门得很，不像咱们见过的任何能量。” 沙铁皱着眉，手指不小心碰到球面，瞬间缩回手，“有点凉，还…… 好像能吸人的力气。”
秦夜看着蓝晶球，心里想起前世灵霄帝朝覆灭前，也曾有过类似的异常 —— 灵脉能量莫名流失，却找不到原因，当时以为是界隙族的余孽，现在看来，或许是更早的虚无族在作祟。他握紧【乾坤帝印】，帝印泛出淡黑光，贴近蓝晶球，裂痕里的白光似乎被压制了几分，却没消失。
“先加强中枢的防护，用石心矿和仙力布两层屏障。” 秦夜下令，“林墨，你再翻查图鉴，不管是残页还是注释，都别放过；水灵心，让碧水界多准备灵水矿，要是裂痕扩大，先用灵水矿稳住能量。”
灵脉中枢的疑云没影响到子民们的生活，两界关的重建还在热闹进行。凡界落霞村外，石灵族的石匠们正帮村民们修 “新粮囤”—— 用石心矿做地基，火纹钢做支架，外面裹着金风界织的防火风纹布，既能防界隙余孽，又能防潮。
“李伯，这粮囤能装多少灵稻啊？” 阿豆蹲在地基旁，看着石匠们砌石心矿，手里还拿着一块小矿石，是石坚送他的，说能测粮食的湿度。
李老汉坐在石头上，抽着旱烟，笑着说：“能装五千斤！以后就算再闹鼠祸、起雾，咱的粮食也丢不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田埂，王二正带着商队的伙计，把雾隐界的雾稻卸下来，“你看，王二从雾隐界拉来的雾稻，和咱的灵稻混着种，能防符毒，还长得快。”
雾生跟着父亲雾山，在田埂上种 “散雾草”—— 这是金风界送的种子，叶子能散雾，还能感知异常能量，雾生正教阿豆怎么分辨草的长势：“叶子发绿就是正常，要是变白，就说明附近有你说的‘淡白能量’。”
阿豆学着雾生的样子，蹲下来摸草叶，突然喊：“雾生哥！这棵草的叶子有点白！” 雾生赶紧跑过去，果然，一片草叶边缘泛着淡白，和蓝晶球的裂痕颜色一样。雾山立刻摸出传讯符，告诉秦夜：“落霞村的散雾草有异常，能量很淡，不像危险，就是有点怪。”
秦夜赶到时，那片草叶的淡白已经消退。他蹲下来，指尖碰了碰草叶，还是那股虚无寒意。“看来这能量不是集中出现，是分散在诸天各地。” 秦夜对雾山说，“以后让村民们多留意散雾草和预警符，有异常就立刻传讯。”
离开落霞村时，李老汉非要塞给秦夜一袋刚烤好的灵稻饼，饼里加了雾稻粉，吃起来有淡淡的清香。“帝主，您别太操心，有咱大伙一起，啥邪门玩意儿都不怕。” 李老汉拍着秦夜的肩膀，手上的老茧蹭到秦夜的战甲，却格外实在。
紫灵的探察队在临界点星域监测了三日，终于传来消息：那里的能量波动和蓝晶球的裂痕一致，还发现了几块泛着淡白的界域碎片，碎片上没有任何符文，却能吸收周围的灵脉能量。
“组建跨族探查队，去临界点看看。” 秦夜召集各族首领，“萧战，你带五十名先锋营战士，穿蓝晶 - 石心战甲；林墨，你带图鉴，随时比对能量；阿豆、雾生，你们也去 —— 阿豆的预警符对异常能量敏感，雾生能感知雾里的动静，说不定能帮上忙。”
阿豆一听要去星域，兴奋得跳起来：“我能带上我的预警符吗？绿榕爷爷新教我画的，能亮三倍！” 雾生也点头，从怀里掏出雾笛：“我这笛子能在虚空中传声，要是迷路了，能喊大家。”
探查队乘坐灵犀战舰出发，战舰的灵脉晶体被加固过，还裹着一层噬孢藤汁，防止被虚无能量侵蚀。航行到临界点星域时，周围的星光都变得暗淡，没有界域屏障，只有一片灰蒙蒙的虚空，紫灵的监测仪上，淡白能量的数值在慢慢上升。
“那就是碎片！” 紫灵指着前方，几块淡白碎片悬浮在虚空中，像一片片透明的冰。萧战刚要伸手去拿，阿豆突然大喊：“别碰！预警符亮了！”
只见阿豆手里的预警符泛着刺眼的白光，碎片周围的虚空突然扭曲，出现了幻像 —— 是落霞村被虚无能量笼罩的样子，李老汉倒在粮囤旁，灵稻散了一地。“阿爷！” 阿豆急得要冲过去，秦夜一把拉住他，【乾坤帝印】泛出淡黑光，“是幻像！虚无能量在骗我们！”
不止阿豆，其他战士也看到了自己家乡的幻像：萧战看到黑风谷的防御墙倒塌，陈三看到黑石镇的粮仓着火。“别被幻像骗了！” 秦夜的声音透过国运之力传遍战舰，“想想我们守护的家园，想想一起作战的兄弟，这不是真的！”
帝印的黑光笼罩着战舰，幻像渐渐消散。萧战抹了把脸，才发现额头上全是汗：“这能量太邪门了，能钻人心坎里的弱点。” 林墨翻开【万族图鉴】，突然指着一页残注：“这里写着‘虚无者，无形态，噬心念，隐于诸天融合之隙’，就是它！虚无族！”
探查队带着碎片返回两界关，林墨用灵脉能量研究碎片，发现它能缓慢吸收灵脉能量，却不会转化成黑纹，而是变成更虚无的东西，像从未存在过。“这比界隙族更危险，界隙族有实体，能打能防，虚无族看不见摸不着，还能扰人心智。” 林墨的声音有些凝重。
秦夜在两界关召开 “诸天守望盟约” 大会，各族首领都来了，连远在魔界的黑水魔族使者墨玄也赶来了 —— 他听说有新的异族威胁，主动提出愿意提供幽冥矿，幽冥矿能吸收虚无能量。
“从今天起，联盟改叫‘诸天守望联盟’，不仅要守界域，还要监测虚无能量。” 秦夜站在高台上，【乾坤帝印】泛着诸天国运，“凡界、灵界、焚火界…… 各族都要在灵脉节点设‘虚无监测点’，用预警符、散雾草、幽冥矿三样东西监测，有异常立刻互通消息。”
石坚第一个表态：“石灵族愿多挖石心矿，给每个监测点做地基，石心矿能稍微压制虚无能量。” 金风界的金烈也说：“我们给每个监测点织‘预警布’，布上的风纹能感知能量，一有异常就会响。”
墨玄捧着幽冥矿，递给秦夜：“魔界虽与诸天有别，但也不想被虚无族吞了。以后每月送千斤幽冥矿，帮你们做防御。”
大会结束后，子民们在同心树下挂起了 “守望符”—— 用六界的材料做的，有凡界的灵稻秸秆、灵界的青丘木片、焚火界的火纹纱，符上写着各族的守护语。阿豆把自己画的预警符也挂上去，雾生吹起了雾笛，清亮的调子在两界关回荡。
秦夜站在树下，看着蓝晶球上的淡白裂痕，又看了看子民们的笑脸，心里清楚：虚无族的威胁比界隙族更隐蔽，更难对付，或许要花更久的时间去准备。但他不再像前世那样孤独，他有诸天万族做后盾，有能一起守粮囤、修防线、探星域的兄弟子民。
夕阳下，灵脉中枢的蓝晶球泛着微光，裂痕里的白光被各族的能量屏障压制着；同心树下的守望符随风飘动，像一片片守护的翅膀；凡界的田埂上，李老汉还在教雾生种灵稻，阿豆和孩子们追着灵蝶跑。
属于诸界帝主与诸天万族的故事，没有结束。新的守望，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