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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饱，去拿你家孩子换啊，你抢我妹妹，你还我妹妹的命来！”
角落里，成安家一声喊，再不见斯文模样，几大步闯上前来，举拳就打，抬脚就踢。
一同来的几个成氏孩童，一窝蜂地闯上来，围着那人拳打脚踢。
清如松了口气，这下春荷该放下心结了吧？
抬眼的瞬间，她突然发现，绑在柱子上的男子眼睛闪过一抹光芒。
她心头一动，立刻高喊，语速很快，语气很急。
“大哥，快，分开他们，别打死，他在说谎。”
徐彦修一摆手，立刻上来几个人，将成家人拉到一旁。
清如走到了大哥身旁，伏在他耳边说道。
“大哥，刚才那个人笑得很得意。他们的同伙都要被打死了，他竟还得意，这是不是有点不对？”
徐彦修仔细打量过去，停在一人面前。
“你们不是灾民，也从未挨过饿，看面相也不是吃过人。大灾年里，易子而食从不鲜见。人贩子趁机抢夺、购买孩童，也不是没有。”
徐彦修突然拿出一块布帕子，在水桶内浸湿了，也不拧干，同时提醒。
“孩子们都退出去。”
包括清如在内，所有的孩子都被赶到了外面，远远地清如听到里面人的惨叫声。
当晚，清如是与大嫂一同吃的晚饭。
“大哥还未回来吗？”
刘莹华回身拍了拍炕上的孩子。
“还未，也未打发人回来说一声，想来是快回来了。”
刘莹华起身盛了两碗饭。
“吃吧，我在锅里给你大哥温了饭。”
清如点点头，听得院中脚步声。
扭头间看到炕上的小侄儿，见他睁开了眼睛，也不哭闹，正手脚踢蹬得欢。
他躺在炕上，忽地一下翻身坐起，冲着外面吱呀欢叫。
“爹，爹。”
“你个小家伙，耳朵成精了，听见你爹爹的脚步声了，立马醒了。”
清如坐到了炕边，拿起一边的蛋羹喂小家伙。
“姑，吃。”
清如笑眯眯地，一勺勺喂给他。
“大哥，弄这么晚？是有新情况吗？”
清如边喂小侄儿，边跟刚进屋的大哥说话。
徐彦修点点头。
“问题有些大。”
徐彦修边吃饭边与清如说了起来。
“据他们交代，到手的孩童基本都是十岁以下的，有骗的、有买的、更有抢的。这些孩子，最后都被送到了永州。”
清如听到这里，一下子愣住了，手中的蛋羹都送到了小侄儿的鼻子上。
“哇！”
孩子哭了，一下子把她惊回了神儿，刘莹华看到儿子鼻尖上的鸡蛋羹，不厚道地笑了。
清如递过蛋羹碗，对着大哥说道。
“成家来自永州，人贩子也来自永州，孩童也送往永州。”
徐彦修皱眉。
“我与成安家，还有几个队长，也交流过，永州似乎并不简单！”
“永州还在干旱，他们要这么多的孩童做什么？”
“现在不清楚，幸亏咱们路途出了岔子，被魏营拦截，而后来了这里。”
“大哥，你教过我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将来还不知如何呢？我觉得，事情越来越看不懂了，咱们还得努力练功。”
清如认真地说道，她现在的认知，已经超出了两世记忆的范畴。
清如看到大哥始终未展的双眉，感觉大哥的肩膀似乎都垮了些。
夜半的更声刚过，清如听到轻轻的脚步声。
这是大哥！
他这个时候出来做甚？
清如轻轻起身，边走边穿衣，对正要起身跟随的芳婶轻声吩咐。
“大哥方才出去了，我去看看，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回。”
清如顺手关了门，这一会儿，她发现大哥快要出大门了。朦胧的月光下，大哥似乎提了些东西。
她不敢走近，远远地跟着，发现大哥出了村寨，一路往族长爷爷的墓地而去。
清如躲藏在墓地附近的一株大树后，看见大哥先是摆了三盘菜肴，而后拿出一坛酒来，嘴里叨咕着。
“族长爷爷，你别嫌弃，这是咱们缴了人贩子的，算是战利品呢，孙儿拿来孝敬你。”
“族长爷爷，现在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天上下雨，地上竟是存不住水，这不是存心不让百姓活吗？这世道是咋了？”
“最近加入清河村的成家人说，他们一路过来，还遇见了晋军、大秦军、韩军，他们的族人十不存一，如今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清如看着，大哥絮叨一阵，坐在那里发呆一阵，再给墓前的族长爷爷敬一碗酒，他自己倒是没喝。
次日辰末，村内沸腾了。
有空闲的人，都聚在了清河村广场，也就是先前的祠堂前的空地那里。
“全家承包耕种，每亩全年可获村贡二百。”
“你们说，这二百村贡究竟能买什么？”
“你们自己看呀，这里有写着呢，一人在厨房一村贡可获得一碗米饭、一份咸菜，厨房供应的当季菜品，每人三村贡一份，一份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顿所需。”
“这么看来，这二百村贡，还是很值钱的。平时，咱们还可以做些别的，也许也有村贡呢。”
“别猜了，下面还有，平时打猎所得，如若上交，可按猎物不同，而获得不同的村贡，具体请到徐禄兴那里询问。”
“你们看，下面还有呢，如有寻到种子，尤其是棉种、蚕种者，将按贡献大小，获得额度不一的村贡。注：此条为唯一奖励，有人领过后，此条便作废。”
“你们看，还有小娃娃们的事儿呢。”
这一句话，立刻聚集了大家的注意力。
“快念念，别啰嗦！”
“急什么，又不会跑了，听着：
甲乙班的学员，分别一月一大考，按名次各自排出状元、榜眼、探花为一甲，之后十名为二甲，再往后为三甲。”
“啊，咋这样啊，这不是跟科举似的了。”
“真稀奇！”
“别吵吵，后面还有呢。此排名，文武堂各自排名，其中武堂以下十一人除外：徐清如、陆石头、董娟、徐阿土、董成、徐水生、许老三、黄土蛋、黄狗娃、徐春花、陆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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