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到清如进了废弃村庄,而就在她们刚刚抵达之时,尚未出山林,队伍后面的外乡人便叫了起来,
“往回走,不要去,那里已经没人了!”
涂大牛立即制止他,周围的乡邻们,也看了过去,都看到了他脸上的害怕。
“你在胡说什么?”
“是啊,他说的什么意思,前面咱们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他在鬼叫什么?”
“快,去个人找彦哥。”
徐彦修很快过来,他先是打量一阵,然后才沉声道,
“你,好好说话,究竟什么意思?”
他盯视着外乡人,见他慢慢地安静下来,这才沉声说道,
“现在可以慢慢说了吧?先说说你叫什么,又经历了什么,为何这样害怕?”
徐彦修没再催促,五老也被人扶着过来,在徐彦修身后坐下,过了会儿这外乡人才慢慢说道,
“我叫张三牛,前面的村子就是张家村。那里已经没人了,是个空村子。”
没人!
周围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愣在了那里。
徐彦修倒是平静得很,四妹清如已经去探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你接着说,为啥村子里没人了?是疫病?还是什么灾难?”
总不会也是洪灾吧,这里可没有山林了,只这一秒,他的心中已经转过这许多。
“自打去年秋天开始,张家村隶属的盛州地界,便突遭干旱。田地内的庄稼,只在三天内,全部枯萎。”
张三牛神情极度害怕,他还记忆犹新,庄稼一天一个样的干枯,让种了一辈子庄稼的他,至今不想再回想。
“村长带着大家外出逃荒,”
徐彦修奇怪的看向张三牛,既然大家都逃荒去了,他咋还在?他又是咋活下来的?
不等徐彦修问,张三牛已经说了下去。既已开口,自己就没啥隐瞒的,也没啥好隐瞒。
“我原本是个木匠,家中过得也还可以。只是,那时我娘病重,我只得留下照顾老娘。”
说到这里,他再忍不住心中的悲伤,
“家中断水数日,我出去寻水。待我从山林中,好不容易寻得山泉水回来。我娘都没能喝上一口,”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张三牛再次回想起,自家老娘当时的情景,不禁再次落泪。
徐彦修没有催促,乡邻们互相看看,不禁都想到了,山洪下来时,没能逃出的家人。
张三牛还算幸运,他还有个纪念的地方,可是,他们要去哪里寻亲人。
徐彦修很敏感,他立即催问了一句,
“那你是如何活下来的?都在山林中吗?难道进了山林,便有水了?”
他双眉紧皱,无名山谷距离这里只有几天的山路,为何表现得不明显。
他又看了看周围的树木,昨夜太黑看不清楚,现在才看清,由里及外,
便是天亮,能见天光时,山林中的树木,这外围已经干枯,即使没死的,大概也快了。
他心中转悠着这些,张三牛的话,也同时传了过来,
“先开始,在外围还能寻到些水,可也不多。到了冬日里,这边连雪也没下多少。好不容易熬到了开春儿,到现在,更是连一滴雨也没下。
我不得不往深山里寻活路,这才遇到了兽潮,我是被裹挟着过来的。当时我差点被一只野猪踩死,幸亏他”
张三牛看了眼涂大牛,
“劈砍了那头野猪,把我拽进了队伍里。”
“我……我,我不记得了,大概当时把他当成咱们队伍里的人了。当时太过混乱,根本来不及看,顺手便砍了过去。”
涂大牛敲着脑壳,想了半天,似乎还真有这么回事儿。但,让他说当时究竟扯了哪个,可是说不上来了。
“缘分吧,大牛,拿些粮食,分个水囊给他,让他离开吧。”
徐彦修看出来了,这真就是个难民。
“留下我吧,你们也知道了,我是个木匠,家里还有些工具,可以当个武器,我都可以给你们防身用,只要让我跟着你们走。
再留在这里,我会死的,这附近已经没水了。你们现在存着的水,可不能浪费了。”
张三牛见徐彦修没点头,焦急地搓着衣襟,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嘴里快速说道,
“我知道,村里还有粮食,就在铁匠家。铁匠在干旱前半个月,带着妻儿回二十里外的丈人家了,大概直接从那儿逃荒去了。”
“噢?那你们村长带人离开时,竟没有将他们家收干净了再走?”
“那铁匠是个狠人,没人敢惹。”
说到铁匠,张三牛脸有惧色。
“芳婶,我大哥呢?”
人群之外,突然传来清如询问的声音。
徐彦修立即起身,
“我过去看看,清如回来了。”
说完,他转身出了人群,五老倒是原地坐在那里休息。他们年龄大了,经不得劳累。
“我在这儿呢?你这丫头,下次再不经同意就走——”
“大哥,不对劲。这个村子……太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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