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存之核的外围,空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粘稠感。灵泉号像陷入泥潭的游鱼,每前进一米都要耗费巨大的能量。
敖丙盯着舷窗外那座悬浮的巨型囚笼,心脏不受控制地收紧——那根本不是金属或水晶构建的牢笼,而是由七种不同文明的残骸堆叠而成:泽兰族的水晶塔断壁、星晶族的骨骼支架、机械族的齿轮核心……每种残骸上都刻着相同的共生纹,却被一层灰白色的虚无能量死死锁住,像七道狰狞的锁链,捆着中央那颗微弱的金色光点——第三颗共生火种。
“这就是‘共生囚笼’?”白浅的狐火在屏幕上勾勒出囚笼的结构,她的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用文明残骸做牢笼,太残忍了。”
“检测到强烈的精神波动!”炮七的全息投影突然放大囚笼中央,那里的金色光点旁,一个半透明的水晶人影正缓缓凝聚。他的身体由无数棱面组成,每个棱面上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有水晶族的繁华,有被虚无吞噬的绝望,还有对自由的渴望。
“我是……第三火种守护者,奎拉。”水晶人的声音带着晶体摩擦的质感,虚弱却坚定,“欢迎来到……面具人的‘最终试炼场’。”
敖丙的永恒之环突然旋转,三颗火种的能量在环体内共鸣:“试炼场?这囚笼到底是什么?”
奎拉的棱面闪烁着痛苦的光芒:“用七个共生文明的残骸……封印第三颗火种。每一层牢笼,都需要对应文明的‘本源灵能’才能解锁。”他的目光扫过灵泉号,“你们带来的两颗火种,正是解锁前两层的钥匙……但这是陷阱。”
“陷阱?”白浅的九尾警惕地竖起。
“面具人需要三枚火种的能量……激活无存之核。”奎拉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像是要消散,“他创造共生文明,引导你们收集火种,就是为了这一刻……用所有文明的信任能量,浇灌他的‘虚无之花’。”
话音未落,共生囚笼突然剧烈震颤。第一层由泽兰族水晶残骸组成的笼壁亮起红光,上面浮现出无数泽兰族的共生纹,纹络中流淌着灰白色的能量,发出刺耳的嗡鸣——显然,解锁已经开始了。
“泽兰族的本源灵能……是‘共鸣’。”敖丙深吸一口气,龙息中注入泽兰族水晶塔的记忆,金色的灵能顺着光流冲向笼壁。当龙息接触到水晶残骸时,那些灰白色的能量突然躁动,残骸上浮现出泽兰族被虚无吞噬的画面:水晶塔崩塌,族人化作灰烬,首领在最后一刻将火种抛向星空……
“啊——!”白浅捂住嘴,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些画面比莫克的描述更真实,更残酷,让她清晰地感受到泽兰族的绝望。
但就在此时,泽兰族的共生纹突然爆发出金光。那些被吞噬的族人影像中,有个小女孩正将最后一朵灵泉花塞进母亲手中,母亲含泪的微笑在金光中定格。水晶残骸剧烈震动,灰白色能量消退,第一层笼壁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第二层由机械族残骸组成的牢笼。
“看到了吗?”奎拉的声音带着欣慰,“即使被吞噬,文明的希望……也从未熄灭。”
接下来的解锁更加艰难。机械族的本源灵能是“精密”,敖丙调动炮七数据库中机械族的星舰设计图,用龙息画出复杂的能量线路,才打开第二层;星晶族的本源灵能是“牺牲”,白浅将破碎星环的记忆注入狐火,看着星骸解体的画面,泪水模糊了视线,第三层才缓缓开启……
每打开一层,他们就要承受一次文明毁灭的情感冲击。那些被虚无吞噬的惨状像烙印般刻在脑海:人鱼族的歌声变成哀嚎,暗物质星云遗民的透明身体逐渐消散,连最强大的上古共生族,都在自相残杀中走向灭亡。
“为什么……要让我们看这些?”白浅的狐火黯淡了许多,心像被巨石压住,“太痛苦了。”
“因为这是真相。”敖丙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他刚用龙族本源灵能打开了第五层牢笼,看到了龙族先祖为守护火种与虚无同归于尽的场景,“面具人想让我们忘记这些痛苦,屈服于虚无。但我们不能忘,这些痛苦……是我们战斗的理由。”
当他们解开第六层,只剩下最后一层由未知文明残骸组成的笼壁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那层笼壁上的共生纹,竟与地球灵渊之泉的共生纹有着七分相似!
“这是……地球先民的残骸?”白浅的狐火突然暴涨,她能感觉到这层笼壁的本源灵能与自己的狐火同源,“是‘传承’!”
狐火注入的瞬间,笼壁上浮现出地球的画面:不是混沌之战,而是更古老的年代——先民们在昆仑山上绘制第一幅共生纹,人妖围着篝火跳舞,一位狐族女子将九尾天珠交给人类祭司,眼神中充满信任……
“母亲?”白浅猛地睁大眼睛。画面中那位狐族女子的侧脸,竟与记忆中母亲白崇光的模样一模一样!
就在此时,最后一层笼壁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白崇光!她穿着青丘的传统服饰,九条狐尾优雅地舒展,眼神却不像记忆中那般温柔,而是充满了冰冷的警告,死死地盯着白浅,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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