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本源池后的第三天,灵泉号的引擎在锈蚀星区的引力场中缓缓降速。
舷窗外的星球像一颗蒙尘的铁球,地表覆盖着厚厚的暗红色锈迹,看不到半点绿色,只有纵横交错的机械残骸——像是某种巨型工业星球废弃后的遗迹,断裂的金属管道插在岩层里,扭曲的机械臂指向暗沉的天空,连大气层都泛着淡淡的铁锈色。
“就是这里了,图腾的信号指向这颗星球的矿脉深处。”白芽站在主控舱,掌心的双生图腾泛着微弱的青金光,灰色圆点正有节奏地轻颤,“能量浓度很高,而且……有点不一样。”
敖丙盯着扫描屏幕,眉头微蹙:“检测到失衡能量里混有未知粒子,泛黑色,体积很小,正顺着矿脉的缝隙扩散。阿澈,分析粒子属性。”
阿澈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滑动,屏幕上弹出粒子的显微图像——那是些针尖大的黑点,在能量场中不规则跳动,碰到模拟的平衡能量波形时,波形瞬间出现腐蚀般的缺口。“粒子会缓慢吞噬平衡能量,接触时间超过十分钟,会导致能量紊乱!我暂时叫它‘暗蚀粒子’!”
“带上防护装备,重点保护能量核心。”白芽做出决定,“老金、炮七跟我和敖丙进矿脉,阿紫负责殿后,用共生能量随时净化可能沾到的粒子,船员留在登陆舱外围警戒。”
众人很快穿戴好轻便机甲,踏上星球地表。脚下的锈石一踩就碎,发出“咯吱”的脆响,空气中弥漫着金属氧化的刺鼻气味。矿脉入口在一座废弃的机械工厂下方,巨大的钢铁闸门早已锈穿,露出黑漆漆的通道,通道壁上嵌着泛着淡紫色光的矿晶——那是失衡能量富集的矿脉,暗蚀粒子就附着在矿晶表面,像细小的黑尘,在光线下微微闪烁。
刚走进通道没几步,负责开路的船员突然闷哼一声,抬手按住手臂的机甲护板:“队长,我的平衡能量在减弱!刚才碰到壁上的黑尘了!”
阿紫立刻上前,掌心泛起淡绿光,轻轻覆在船员的护板上——绿光接触到护板残留的暗蚀粒子时,粒子瞬间像被点燃的纸灰般蜷缩、消散,船员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好了!能量不流失了!”
“这粒子怕共生能量。”白芽眼睛一亮,却很快皱起眉,“但矿脉深处粒子浓度更高,总不能全靠阿紫手动净化,效率太低。”
“交给我!”老金突然蹲下身,敲了敲通道壁上一块锈蚀的合金板,板上的锈迹簌簌掉落,露出里面泛着银光的金属芯,“这是‘抗蚀合金’,虽然锈了,但核心还能用!我给你们做个简易的防腐蚀能量盾,贴在机甲上,能挡住粒子渗透!”
他从背包里掏出便携熔接机,将几块合金板切割成巴掌大的薄片,又从矿脉里敲下一小块泛紫的矿晶,用导线将两者连接:“矿晶的失衡能量能激活合金的抗蚀性,虽然只能用两小时,但足够我们清理核心区域了!”
几分钟后,每个人的机甲胸口都贴上了一块泛着淡银光的合金盾,暗蚀粒子落在盾面上,立刻被弹开,再也无法渗透。“走!”白芽带头向矿脉深处走去,通道越来越宽,周围的机械残骸也越来越多——有的是巨型钻头的齿牙,有的是输送矿石的传送带,上面还挂着早已风化的矿石碎屑,暗蚀粒子在这些残骸缝隙里聚集成细小的黑雾,像盘踞的小蛇。
深入矿脉两公里后,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矿洞,顶部的矿晶发出成片的淡紫光,照亮了整个空间。洞中央矗立着一座半埋在矿渣里的“失衡机械核心”,直径足有十米,表面缠绕着数十根锈蚀的能量管线,管线里流淌着泛黑色的液体,暗蚀粒子像潮水般围绕着核心旋转,形成一道黑色的能量漩涡,漩涡中心的失衡能量浓得几乎要凝固。
“就是这玩意儿在散发粒子!”炮七立刻扛起双生平衡炮,炮管对准核心的顶端,“白芽姐,我轰掉它的能量接口?”
“等阿紫净化周围的粒子,别让炸开的粒子扩散。”白芽点头,阿紫立刻向前一步,双臂展开——淡绿色的共生能量从她掌心涌出,像一张巨大的光网,缓缓罩向矿洞中的暗蚀粒子!
绿光接触到黑色粒子的瞬间,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疯狂跳动的暗蚀粒子,瞬间变得温顺,黑色的外壳像融化的雪般褪去,渐渐变成灰白色,最后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光网所过之处,黑色的能量漩涡不断收缩,矿洞中的刺鼻气味也渐渐变淡,连通道壁上的锈迹,都似乎淡了几分。
“爽!这净化速度比手动快十倍!”炮七看得眼睛发亮,等阿紫将核心周围的粒子净化得差不多,立刻扣下平衡炮的扳机——淡青白色的光弹带着呼啸声,精准命中机械核心顶端的能量接口!
“砰!”光弹炸开的瞬间,接口处的锈蚀管线应声断裂,黑色液体喷涌而出,却在接触到阿紫残留的共生能量时,瞬间凝固成灰色的固体。核心表面的淡紫光开始闪烁、变暗,围绕核心的黑色漩涡彻底消散,只剩下机械核心本身在微微震颤,像是失去了能量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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