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号穿过光暗门扉后,引擎的轰鸣被一种诡异的寂静取代。
眼前的空间不再是裂缝中的混沌,而是一座由光暗能量筑成的“外殿广场”。广场地面是半透明的能量晶体,脚下能看到流动的金紫能量纹,像无数条交织的河流。广场尽头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宫殿,殿门由创世玉打造,门楣上刻着“光暗中枢”四个古篆,门扉紧闭,却有浓郁的压迫感从殿内溢出,仿佛里面沉睡着一头远古巨兽。
而在广场的每一寸土地上,竖立着数千块半透明的“墓碑”。
这些墓碑并非石质,而是由凝固的能量凝聚而成,泛着淡淡的灰光。每块墓碑高约两米,碑身光滑如镜,上面用创世符文刻着编号——“实验体-001”“实验体-156”“实验体-729”……密密麻麻,从广场边缘一直延伸到宫殿门前,像一片沉默的森林。
“这些……是什么?”导航员的狐耳微微颤抖,她扶着船舷走下灵泉号,指尖刚触碰到最近的一块墓碑,就猛地缩回手,“好冷……里面像有东西在哭。”
白浅的九尾轻轻拂过另一块墓碑,尾尖的光刃触到碑身时,竟泛起一层灰雾。她皱眉道:“是残留的意识。这些墓碑不是普通的纪念物,是用实验体的本源能量凝聚的,里面封着他们最后的意识碎片。”
白芽缓步走向广场中央,目光扫过一块块墓碑。碑上的编号越来越大,能量波动也越来越强,显然越往后的“实验体”,本源越强大。当她走到广场中轴线附近时,脚步猛地顿住——
眼前的墓碑比周围的高出半米,碑身泛着暗紫色的光,上面刻着一行字:“失衡始祖-X73”。
“始祖……”白芽的指尖轻轻抚过碑身,暗紫色的能量顺着指尖涌入掌心,图腾里的虚无纹路瞬间亮起。她能感觉到,碑中的意识碎片比其他墓碑更清晰,那是一种混杂着痛苦、愤怒和不甘的情绪,像被困在永恒的黑暗里,反复承受着能量撕裂的剧痛。
“泽兰长老,能听到吗?”白芽按下通讯器,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在光暗核心外殿,发现了很多刻着‘实验体’编号的墓碑,其中一块是‘失衡始祖-X73’。”
通讯器里传来泽兰长老苍老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X73……那是百年前,始祖第一次被创世者抓走时的编号。他回来后说过,创世者在他意识里埋了‘实验印记’,原来……他一直是创世者的‘实验体’。”
导航员忍不住又靠近一块墓碑,这次她的狐火不小心蹭到了碑身。“嗡”的一声,墓碑突然亮起刺眼的灰光,一道模糊的虚影从碑中涌出——那是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身体被无数能量丝缠绕,嘴巴大张着,发出无声的嘶吼,四肢在痛苦地抽搐,仿佛还在承受实验中的折磨。
“啊!”导航员吓得后退两步,狐火瞬间熄灭。更多的墓碑被惊动,广场上的灰光接连亮起,无数道虚影从碑中涌出,它们形态各异,有的是兽形,有的是人形,甚至还有半兽半人的形态,但无一例外,都在重复着痛苦的动作,无声的嘶吼汇聚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怨念,压得人胸口发闷。
“它们的意识被封在墓碑里,永远重复着实验时的痛苦。”白浅的九尾绷得笔直,尾尖的光刃泛着冷光,却迟迟没有动手——这些虚影没有攻击性,只有纯粹的痛苦。
白芽深吸一口气,走到广场中央的空地上,手心的图腾骤然亮起。金、白、紫三色光纹交织成一道圆形的光罩,缓缓扩散开来。光罩所过之处,那些嘶吼的虚影动作渐渐放缓,缠绕它们的能量丝在光罩中寸寸断裂。
“这些意识被困了太久,需要引导。”白芽的声音平静却有力,图腾中的共生本源顺着光罩流淌,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包裹住每一道虚影,“我用共生之力安抚它们,虚无纹路能切断创世者的封印,让它们重归平衡。”
光罩中的虚影渐渐平静下来。它们不再嘶吼,而是茫然地看着白芽,看着那道温暖的光。最前面的一道兽形虚影,缓缓低下头颅,像是在致谢,随后化作点点光粒,融入广场的地面。紧接着,更多的虚影跟着消散,光粒落在墓碑上,半透明的碑身在光粒中渐渐淡化、消失。
当最后一道虚影——“失衡始祖-X73”的暗紫色虚影消散时,它在白芽面前停顿了一瞬,虚影的轮廓化作一张模糊的狐脸,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化作光粒融入图腾。白芽手心的图腾微微发烫,虚无纹路里,始祖遗留的守护意念似乎更清晰了些。
数千块墓碑在光粒中全部消散,广场的地面终于完全暴露出来。这时众人才发现,地面的能量晶体上,刻着一张巨大的“创世符文阵”——符文以广场中心为原点,向四周延伸出八条主纹,每条主纹上都刻着不同的创世印记,分别对应“光、暗、共生、虚无、平衡、失衡、生命、寂灭”八种力量。
而在符文阵的正中心,有一个巴掌大的凹槽。凹槽的形状极其特殊——左边是水晶翼的轮廓,右边是九尾狐的尾纹,中央刻着一道与白芽手心图腾完全吻合的“平衡纹路”,像一个量身定做的“钥匙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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