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潭的雾气比往日更浓,淡绿色的水汽在水面上凝成薄薄的雾纱,将潭底的景象藏得严严实实。
白芽站在潭边,手心的图腾亮着微光——刚才离开起源祭坛时,图腾就一直在发烫,与潭底的某个位置产生着强烈的共鸣,那是一种同源的呼唤,比之前感应到的守护灵气息更纯粹,更亲近。
“禁地的入口应该在潭底东侧。”白浅的九尾轻轻掠过水面,尾尖的金青色光刃划破雾纱,露出底下漆黑的潭水,“泽兰长老说,守护灵的残骸就在入口处,它们的意识碎片能感应狐族血脉。”
她的指尖凝出一缕狐火,火光照亮潭边的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与祭坛同源的符文,只是纹路更古老,边缘还残留着淡淡的爪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抓挠过。
“就是这里。”白芽的指尖按在符文中央,图腾的金光顺着纹路流淌,石板下传来“嗡”的轻响,潭水开始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的水面不断下沉,露出底下的石阶——正是通往禁地的入口。
就在这时,漩涡的水面突然泛起异常的涟漪。不是水流旋转的波纹,而是像有什么东西从潭底上浮,涟漪的中心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金光中隐约能看到一道狐形的轮廓。
“谁?”白浅的九尾瞬间绷紧,尾尖的光刃对准漩涡中心,“出来!”
金光越来越亮,狐形轮廓渐渐凝实。那是一道半透明的意识投影,体型与普通狐族无异,通体覆盖着银白色的皮毛,九条尾巴上嵌着水晶翼纹路,与白芽手心的图腾同源。只是投影的光纹很淡,边缘在微微闪烁,像是随时会消散,显然极其虚弱。
“终于……等到你们了。”投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却异常温和,目光落在白芽身上时,光纹里泛起一丝暖意,“共生继承者,我的血脉……”
“你是……狐族始祖?”白芽的心跳骤然加速,手心的图腾与投影的光纹产生强烈的共鸣,她能感觉到,这道投影的本源与自己同源,甚至比泽兰长老的血脉联系更紧密。
投影轻轻点头,银白色的尾巴在水面上拂过,激起一圈金色的涟漪:“我是狐族始祖的意识投影。百万年前,我与共生之主联手封印失衡之源后,本源核心就被创世者夺走,只留下这缕意识藏在灵泉潭底,守着解法的最后部分。”
白浅的眉头依旧皱着,尾尖的光刃没有收回:“解法的最后部分?石碑上被抹去的内容?”
“是。”投影的光纹闪烁了一下,似乎消耗了不少能量,“平衡之癌的解法,需要以共生继承者的本源为引,融合青丘、共生、虚无三方之力。但虚无之力极不稳定,必须用我的‘本源核心’作为容器,才能驯服它——这就是被抹去的内容。”
“你的本源核心……”白芽的眼神沉了下来,“是不是在创世者手里?”
投影的光纹黯淡了几分:“是。当年创世者夺走我的核心后,将它藏在了光暗核心的‘本源库’里。他知道解法需要核心,所以一直用创世符文封印着,不让我靠近。”
他的目光转向白芽,光纹里带着一丝恳求:“我能感应到,你的图腾里有共生之主的本源残留,还有……我的分身能量。只有你的图腾能暂时护住我的意识——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可以带你找到本源核心,拿到虚无之力,彻底净化平衡之癌。”
“陷阱!”白浅立刻挡在白芽身前,九尾的光刃抵住投影的光纹,“谁知道你是不是创世者派来的诱饵?毕竟你和他一样,都有狐族的血脉!”
投影的光纹轻轻颤动,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光刃抵着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不信。但你可以让她自己感知——共生图腾能分辨善恶,我的意识里没有恶意,只有守护青丘的执念。”
白芽的指尖轻轻触碰投影的光纹。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百万年前狐族与失衡能量的大战、始祖与共生之主联手铸造祭坛的场景、创世者夺走本源核心时的狰狞笑容……这些记忆真实而清晰,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绝不是伪造的。
“他没有说谎。”白芽轻轻推开白浅的九尾,眼神里带着坚定,“他的意识里只有守护的意念,还有……对创世者的恨。”
“芽芽!”白浅的声音带着急切,“你怎么能确定?创世者的手段那么多,万一他篡改了始祖的意识呢?”
“图腾不会骗我。”白芽的手心图腾与投影的光纹完全重合,金色的光芒将两者包裹,“他的本源与我同源,图腾能感应到他的真实情绪——如果他有恶意,图腾会自动反击。”
投影的光纹在金光中渐渐稳定,虚弱的气息消散了些:“谢谢你,继承者。只要能拿到本源核心,我愿意用最后的意识,帮你驯服虚无之力。”
白浅看着白芽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投影身上与白芽同源的光纹,最终缓缓收回了九尾,只是尾尖的光刃依旧亮着,保持着警惕:“如果敢耍花样,我会立刻净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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