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号的水晶翼装甲在淡绿色灵雾中收起时,甲板上的众人都愣住了。
青丘的桃花林还像记忆中那样漫山遍野,只是比离开时茂盛了十倍不止。粉白色的花瓣堆积在枝头,几乎压弯了树干,风一吹,花瓣像雪片般簌簌落下,空气中弥漫着甜得发腻的花香。可诡异的是,这花香里夹杂着一缕极淡的腥气,像生锈的金属泡在水里的味道。
“不对劲。”白浅的九尾轻轻竖起,尾尖的金青色光刃在空气中划了划,“桃花林的花期早过了,现在不该开得这么旺。”
她的话音刚落,导航员突然捂住了鼻子,狐耳尖剧烈颤抖:“这花香有问题!里面混着失衡能量的味道,很淡,但和实验室的平衡之癌同源!”
灵泉号缓缓降落在桃花林边缘的空地上。刚踏上青丘的土地,白浅就感觉到脚底传来一阵黏腻的触感——本该松软的泥土竟像浸了水的海绵,指尖捻起一点,泥土里泛着极淡的灰黑色,指甲划过,还能看到细小的纹路,像平衡之癌的能量丝凝固后的痕迹。
“泽兰长老!”导航员朝着不远处的石屋喊道。石屋是青丘的议事处,往常这个时候,泽兰长老都会在这里处理族中事务,可今天石屋的门紧闭着,烟囱里也没有炊烟。
就在这时,石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泽兰长老拄着拐杖走出来,她的狐耳耷拉着,原本油亮的皮毛失去了光泽,眼角的皱纹里嵌着疲惫的灰痕。看到白浅等人,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你们可回来了。”泽兰长老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拐杖在地上顿了顿,“青丘……出事了。”
她转身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白浅和导航员立刻跟上。穿过桃花林时,两人都注意到,越靠近后山,花瓣的颜色越浅,到最后几乎成了惨白,而泥土里的灰黑色越来越深,腥气也越来越浓。
“从半个月前开始,桃花就疯长。”泽兰长老的拐杖尖戳了戳路边的泥土,灰黑色的泥土里渗出一缕极细的暗紫色能量,瞬间被她指尖的狐火净化,“一开始以为是灵泉潭的本源太盛,直到有人发现……起源祭坛那边的土地,变成了死色。”
起源祭坛在后山的灵泉潭边,是狐族祭祀始祖的地方。当三人走到祭坛外围时,白浅的九尾猛地绷紧——
祭坛周围的土地彻底变成了灰黑色,像被泼了墨。原本肥沃的黑土干裂成一块块,裂缝里渗出暗紫色的能量,空气中的腥气浓得让人作呕。祭坛本身的青石板上,刻着的狐族符文黯淡无光,原本流转的金色光纹消失了,只剩下一道道干涸的凹槽,像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
“这是……平衡之癌的能量。”白浅的指尖悬在裂缝上方,能感觉到里面的能量波动与实验室核心舱的母巢同源,只是更稀薄,像被稀释了无数倍,“它在侵蚀青丘的土地。”
导航员的狐耳贴在地面上,突然脸色一白,猛地抬起头:“下面有声音!”
白浅也立刻凝神细听。果然,灰黑色的土地下,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的“咚咚”声,像是什么东西在缓慢地心跳。这声音的频率很奇特,每跳动一次,裂缝里渗出的暗紫色能量就会浓郁一分,与她记忆中实验室里平衡之癌母巢的共鸣频率,完全一致。
“半个月前……”白浅的眼神沉了下来,半个月前,正是她们在实验室核心舱融合分身、启动起源锁的时间,“难道是我们启动起源锁时,平衡之癌的能量顺着共鸣,传到了青丘?”
泽兰长老的拐杖在祭坛边缘的青石板上敲了敲,石板上的一道符文突然亮起极淡的光,随即又熄灭了:“祭坛的守护符文还在挣扎。它在吸收土地里的失衡能量,只是……撑不了多久了。”
她指着祭坛中央的石鼎,鼎里的灵泉本源已经见底,只剩下一层厚厚的灰黑色沉淀:“原本鼎里的本源能滋养整个青丘的土地,现在被失衡能量污染了,不仅不能守护,反而成了能量的‘传导体’。”
导航员的指尖凝出一缕狐火,轻轻点在石鼎的沉淀上。沉淀瞬间冒出黑烟,狐火的颜色从淡金变成了暗紫——显然,这些沉淀里的失衡能量浓度,比土地里的高了十倍不止。
“这不是自然扩散。”导航员的狐火猛地收回,指尖残留的暗紫色能量被她快速净化,“失衡能量在‘聚集’,好像有人在引导它们往祭坛汇拢。”
白浅的九尾展开,金青色的光刃在祭坛周围划出一道圈。光刃碰到灰黑色土地时,发出“滋滋”的净化声,土地里的暗紫色能量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正常的黑土。但光刃刚离开,暗紫色能量又立刻涌了回来,甚至比之前更浓郁。
“它们在‘抵抗’净化。”白浅的眉头拧成一团,“平衡之癌的能量有了‘意识’?”
“不是意识,是‘本能’。”泽兰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失衡能量的本质是吞噬,祭坛的守护符文里有纯粹的平衡本源,对它们来说,就像肥肉对饿狼——就算没人引导,它们也会往这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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