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号的舱门缓缓滑开,一股混杂着腐朽金属与暗紫色能量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阿鳞忍不住皱紧了鼻子。
废弃星港的外围仓库里,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应急灯在天花板上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将一切都染上诡异的血色。仓库中央散落着几具生锈的机械残骸,显然是上古战争遗留的废品,表面覆盖着一层黏腻的暗紫色薄膜——那是虚无能量凝固后的痕迹。
“都小心点。”敖丙压低声音,率先跳下甲板。他的靴子踩在灰尘里,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永恒之环在腕上轻轻震动,环体的金光比平时暗淡了许多,显然在主动屏蔽能量波动,避免被残党察觉。
阿鳞跟在后面,灵体左臂下意识地绷紧。他的灵能对情绪波动格外敏感,可踏入星港的瞬间,却只感觉到一片空洞的“虚无”——不是虚无能量的侵蚀,而是一种更诡异的“死寂”,仿佛这里所有的情绪都被硬生生抽走了。
“不对劲。”阿鳞凑到敖丙身边,声音压得极低,“我感觉不到任何活物的情绪,连虫子的都没有。就像……就像这里是座坟墓。”
敖丙点头,目光扫过仓库角落的一扇铁门。铁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外面的景象——星港的主干道上,废弃的悬浮车翻倒在路边,商铺的橱窗玻璃碎裂一地,甚至能看到半杯没喝完的营养液凝固在吧台上,可就是没有半个人影,连残党的巡逻兵都看不到。
“老金,能接入星港的内部监控吗?”敖丙通过通讯器问道。
“正在试。”老金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星港的网络早就断了,但残党应该接了临时线路,我试试用纳米机器人入侵他们的信号塔……成了!”
主控室的画面实时传到敖丙的通讯器上:星港的监控摄像头大多已经损坏,只有寥寥几个还在运转,画面模糊地拍到主干道的景象——和他们看到的一样死寂,只是在画面边缘,偶尔能看到暗紫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往东边走,那里有个完好的监控点。”老金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我看到残党的哨兵了,三人一组,正往仓库这边巡逻。”
敖丙立刻拉着阿鳞躲到机械残骸后面。刚藏好,三道暗紫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仓库门口,正是残党的哨兵。他们穿着覆盖鳞片的铠甲,手里握着骨制长矛,眼神空洞地扫过仓库内部,脚步机械地向前移动,连地上的脚印都没多看一眼。
“他们的气息……好弱。”阿鳞皱起眉头,“不像是正常的虚无战士,倒像被操控的傀儡。”
敖丙也注意到了——这些哨兵的能量波动极其稳定,稳定得不像活物,更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他等哨兵走远,才对阿鳞打了个手势:“跟上,看看他们往哪去。”
两人借着废弃车辆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跟在哨兵后面。主干道两旁的建筑越来越破败,暗紫色的能量薄膜却越来越厚,甚至能看到薄膜下的墙壁在微微“蠕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能量虫在爬。
走到主干道尽头,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突然出现在眼前。那是星港的中央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临时搭建的祭坛——祭坛由暗紫色的骨头堆砌而成,顶端嵌着一颗黑色的晶体,晶体周围缠绕着无数根能量导管,导管的另一端延伸向广场边缘的一座巨大阴影——正是藏在星港深处的虚无母舰!
“那是……虚无祭坛?”敖丙的瞳孔骤缩,通过通讯器将画面传给老金,“他们在搞什么?”
老金的声音瞬间变得急促:“我黑进了祭坛附近的监控!快看看这个!”
画面切换到祭坛的近景:几个穿着祭司长袍的残党正拖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走向祭坛。男人看起来是某个文明的宇航员,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这些强烈的负面情绪几乎要化作实质的黑气,从他身上蒸腾而起。
就在男人被按到祭坛上的瞬间,顶端的黑色晶体突然亮起!无数道暗紫色的能量线从晶体中射出,刺入男人的眉心。男人的嘶吼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而那些蒸腾的负面情绪,则被能量线硬生生拽了出来,化作一团黑雾,顺着导管流向虚无母舰的方向。
“他们在抽负面情绪!”阿鳞的声音带着震惊,“那个男人……他的情绪被抽光了!”
监控画面继续跳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残党又拖来了十几个俘虏,有不同文明的船员,甚至还有几只变异的星际兽。每一次,都是先激发他们的恐惧、愤怒或绝望,再用祭坛的晶体抽走这些负面情绪,通过导管注入母舰——整个过程像在“喂养”什么东西,而母舰的外壳,在吸收黑雾后,暗紫色的光芒明显亮了几分。
“原来如此……”敖丙的脸色沉了下来,“广播里说的‘献祭仪式’,就是用负面情绪当祭品!他们在靠这个强化虚无母舰的能量核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