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代行者 第79章 微笑瘟疫与悲伤之核

小女孩空洞的眼神，平直无波的语调，以及那句“悲伤是不被允许的”冰冷宣告，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刺入林奇四人的心脏，带来远比直接攻击更深的寒意。

这个看似唯一“正常”的孩子，其内在的麻木与空洞，比那些戴着微笑面具的成人更加令人心悸。她不是幸存者，而是…被彻底改造、失去了所有情感的空壳！

“镇长？”水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鬼地方还有镇长？！就是他定的这些狗屁规矩？”

小女孩没有回答水手的问题，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昏迷的莉娜身上，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波澜？仿佛莉娜身上某种特质，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某个尚未完全熄灭的角落。

“你…”林奇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挡在莉娜身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你叫什么名字？你认识…这位姐姐？”

小女孩缓缓地将目光移向林奇，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平直地回答：“我没有名字。编号：734。镇长说，名字会带来不必要的…‘差异’和…‘情绪’。”

编号…连名字都被剥夺了？！

“镇长在哪里？”青羽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冰冷而直接。

小女孩似乎完全不受青羽气息的影响，只是按照某种程序般回答：“镇长在钟楼。维持‘宁静’。监督‘微笑’。”

钟楼？林奇立刻回想起刚进入这个小镇时，在浓雾中隐约看到的一个高耸建筑的轮廓。

“带我们去。”林奇尝试着命令道。

小女孩摇了摇头，动作僵硬：“外来者…未经过‘净化’…不能靠近钟楼。悲伤…会污染‘宁静’。”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莉娜，“她…很悲伤。需要…立刻‘净化’。”

“净化？”水手啐了一口，“怎么净化？戴上你们那鬼面具吗？”

“微笑。”小女孩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试图做出一个上扬的动作，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只形成一个极其诡异扭曲的表情，“发自内心地…接受‘宁静’。或者…去‘遗忘之间’。”

遗忘之间？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就在这时，莉娜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莉娜！你醒了！”林奇立刻蹲下身，“感觉怎么样？”

莉娜的眼神 initially 有些迷茫和虚弱，但当她看到眼前那个表情诡异的小女孩时，猛地一震，下意识地抓紧了林奇的胳膊：“她…她是…”

“编号734。”小女孩平直地自我介绍，然后再次指向莉娜，“你的悲伤…很强。需要帮助。”

莉娜看着小女孩那空洞的眼睛和僵硬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悲伤与…同情？她似乎能感受到这具小小躯壳下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和空白。

“不…”莉娜轻轻摇头，声音微弱却坚定，“悲伤…不是错误…”

小女孩歪了歪头，似乎无法理解这句话：“镇长说…”

“镇长是错的！”莉娜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提高了声音，她胸前的【灵络共鸣项链】随着她的情绪波动，再次散发出极其微弱的、温暖的白光！

白光如同涟漪般扩散，轻轻拂过小女孩。

小女孩浑身猛地一颤！她那空洞的眼神中，那丝微弱的波澜骤然扩大！她脸上那强行挤出的诡异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实的、属于孩童的困惑与一丝…痛苦？！

她怀中的破旧布娃娃，“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小女孩的声音不再平直，带上了一丝颤抖，“我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这里…好冷…”

有效！莉娜的能力，或者说那“原初生命代码”残留的力量，似乎能一定程度上对抗这里的“净化”，唤醒被压抑的情感！

但就在这时——

呜——！！！

一声低沉、压抑、仿佛能穿透灵魂的钟声，突然从远处那雾霭中的钟楼方向传来！

钟声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和…强制性！听到钟声的瞬间，林奇感到【心智坚壁】微微一震，一股平和却不容抗拒的意念试图涌入脑海，催促着他“放下戒备”、“拥抱宁静”！

而那个小女孩，在听到钟声后，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刚刚浮现的那一丝痛苦和困惑迅速消退，空洞和麻木如同潮水般再次淹没她的瞳孔！她僵硬地弯腰，捡起地上的布娃娃，重新抱在怀里。

“钟声…响了…”她的声音再次变得平直，“‘微笑时间’到了。我必须回去了。外来者…尽快…‘净化’。否则…‘巡夜人’会来…”

她说完，不再看莉娜一眼，转过身，迈着和之前那个面具人一样精准而僵硬的步伐，哒、哒、哒地走进了浓雾中，消失不见。

小巷里再次只剩下四人，以及那回荡在空气中、渐渐消散的冰冷钟声，还有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操！这鬼钟声！”水手用力晃了晃脑袋，仿佛想把这诡异的声音甩出去，“老子差点就想把枪扔了！”

青羽的身影从阴影中完全浮现，脸色凝重：“钟声…能直接影响心智。强度不高，但持续不断，潜移默化。”

林奇心沉了下去。钟声，微笑面具，编号，净化，遗忘之间，巡夜人…这个小镇的规则体系严密而恐怖，正在从物理和行为层面，不断侵蚀和改造着每一个进入其中的生命，将一切情感和差异都磨平，变成“宁静”的一部分。

而莉娜…她似乎是这个体系的一个…漏洞？或者说…抗体？

“莉娜，你刚才…”林奇看向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莉娜。

“我…我不知道…”莉娜轻轻抚摸着项链，眼中带着一丝困惑，“我只是…觉得那个孩子…很可怜…很难过…然后…项链就亮了…她好像…就听懂了一点…”

她抬起头，看向钟楼的方向，眼神变得坚定：“那个钟声…很不好。它在…‘杀死’大家心里的东西。我们必须阻止它！”

阻止钟楼？对抗“镇长”？在这规则优先级极高、可能引发“存在性抹除”的恐怖区域？

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但…

林奇看着莉娜眼中那抹罕见的坚定，回想起“源核”大厅里“原初生命代码”对“剧作家”力量的克制，一个大胆的念头再次浮现。

“剧作家”把他们扔进这个“剧本”，是为了困住他们，甚至可能想利用莉娜这个“抗体”做些什么？但反过来看，这是否也意味着…这个由“剧作家”编织的、规则严密的“舞台”，本身也可能存在某种“漏洞”？而莉娜，可能就是找到并利用这个漏洞的关键？

“轴”的连接极其不稳定，任务中断，他们无法逃离。坐以待毙只会被逐渐“净化”。唯一的生机，或许就是…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去触碰这个世界的“核心规则”，甚至…尝试去“改写”它？！

风险巨大！但值得一搏！

“我们需要情报。”林奇迅速做出决断，“了解这个小镇的运作方式，‘净化’的具体含义，‘巡夜人’是什么，以及…钟楼和镇长的底细。”

他看向青羽和水手：“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必须主动出击。青羽，你负责侦查钟楼区域和寻找所谓的‘遗忘之间’，务必小心，不要暴露，以收集信息为主。水手，你和我一起，尝试‘接触’一两个落单的居民，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线索，或者…‘唤醒’他们。莉娜，你尽量恢复力量，你的能力可能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分工明确。虽然危险，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青羽无声点头，身影再次融入雾气。

水手深吸一口气，检查了一下磁轨步枪：“妈的，跟这些假笑木头人打交道…老子宁愿去跟寂灭兽干架！”

林奇将莉娜安置在巷子最深处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和水手小心翼翼地走出小巷，回到了那条寂静的主街。

雾气依旧浓郁，街道上零星可以看到一些戴着微笑面具的居民在走动，他们的动作永远那么精准、僵硬、无声，如同上好发条的玩偶。他们对林奇和水手这两个明显的外来者视若无睹，除非他们表现出“悲伤”或“违规”行为？

两人屏住呼吸，尽量模仿着那些居民僵硬平静的姿态，沿着街道边缘移动，寻找目标。

很快，他们发现了一个独自站在一家紧闭的店铺门口、似乎正在“等待”的面具人。他穿着灰色的工装，脸上那鲜艳的微笑面具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林奇和水手对视一眼，缓缓靠近。

距离五米左右时，那个面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僵硬的脖子缓缓转过来，微笑面具“看”向他们。

没有敌意，没有好奇，只有一种…空洞的“注视”。

水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步枪。

林奇抬起手，示意他冷静，然后尝试用平直的语调开口，模仿这里的规则：“宁静。”

面具人微微歪头，似乎在处理信息，然后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回应：“宁静。需要帮助吗？外来者。”他直接点破了他们的身份。

“我们…迷路了。”林奇谨慎地选择词语，“寻求…指引。”

“指引…去‘净化之所’。”面具人平直地回答，“所有迷途者…最终归宿。”

“如果不愿意去呢？”水手忍不住插嘴，语气带着一丝挑衅。

面具人的微笑面具转向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回答：“悲伤…与…抗拒…引来了…‘噪音’。‘噪音’…破坏‘宁静’。‘巡夜人’…会处理‘噪音’。”

噪音？是指情感和反抗意识？巡夜人是执法者？

“巡夜人…很强吗？”林奇问。

“巡夜人…维护‘宁静’。”面具人的回答依旧机械，“他们…没有…疑问。只有…职责。”

就在林奇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

哒…哒…哒…

一阵沉重、整齐、如同金属敲击地面的脚步声，从街道的另一端传来！

面具人立刻停止了交谈，身体站得更加笔直，微笑面具精准地朝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仿佛在行礼。

林奇和水手心中一惊，立刻躲到旁边的屋檐阴影下。

只见浓雾中，四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清晰。

那是四个穿着厚重黑色皮质风衣、头戴覆盖整个面容的银白色金属面具、面具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两个漆黑视窗的…身影！他们的身高和体型完全一致，步伐如同尺子量过般精准，手中握着某种长约一米五、闪烁着幽蓝能量的…金属长柄武器，武器顶端不是利刃，而是一个复杂的、如同音叉般的装置。

巡夜人！

他们散发出的气息冰冷、死寂、毫无生命波动，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和绝对的秩序感！远比那些普通居民可怕得多！

为首的巡夜人，那漆黑的视窗扫过街道，在那个工装面具人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缓缓转向林奇和水手藏身的阴影！

被发现了！

“发现…‘噪音源’。”一个冰冷的、经过合成的电子音从金属面具下传出，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执行…‘净化’程序。”

四名巡夜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音叉状武器，顶端的装置开始高速旋转，发出低沉的能量嗡鸣！

“操！”水手骂了一声，磁轨步枪瞬间抬起！

林奇也毫不犹豫，脉冲斧雷光爆发！

先下手为强！

砰！砰！砰！

水手的三连发点射精准地命中为首巡夜人的胸膛，但爆裂弹头竟然只是在他厚重的风衣上炸开几团冰屑，未能穿透！他们的防御极强！

嗤啦！

林奇的脉冲斧带着撕裂空气的雷光，狠狠劈向另一名巡夜人！那名巡夜人不闪不避，音叉武器猛地向前一刺，精准地点在脉冲斧的侧面！

嗡！！！

一股极其尖锐、能干扰能量和精神的高频震荡波从音叉上爆发开来！

林奇只感到手臂剧震，脉冲斧上的雷光瞬间溃散，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气血翻腾！对方的武器专门克制能量攻击和近战！

与此同时，另外两名巡夜人的音叉武器对准了他们，顶端的装置亮起刺眼的蓝光！

“干扰波！小心！”林奇急声警告！

两道无形的强力冲击波猛地轰来！

水手猛地向旁边扑倒，原先藏身的屋檐柱子被冲击波扫中，瞬间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林奇将【心智坚壁】催动到极致，硬抗了部分冲击，依旧被震得耳鼻渗血，内脏仿佛移位！

这些巡夜人的实力远超想象！而且配合无间，冷酷高效！

“妈的！打不过！撤！”水手怪叫一声，一边疯狂射击拖延，一边向后翻滚。

林奇也知道不能硬拼，脉冲斧雷光再起，却不是攻击，而是狠狠劈在地上，炸起大片青石板和烟尘，阻挡视线！

两人趁机转身，向着小巷方向疯狂逃窜！

四名巡夜人并没有立刻追击，只是站在原地，冰冷的视窗注视着他们逃离的方向。

“噪音等级…提升。目标…具有威胁性。申请…执行‘抹除’协议。”为首的巡夜人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他们迈开沉重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开始追赶，那哒、哒、哒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倒计时，回荡在寂静的街道上，带来令人绝望的压迫感。

林奇和水手狼狈不堪地逃回小巷。

“怎么样？”守在莉娜身边的青羽立刻现身，看到他们的样子，眉头紧锁。

“操！硬茬子！根本打不动！”水手喘着粗气，擦掉嘴角的血迹，“那鬼武器还能震散老子的能量！”

“巡夜人…很强。规则的执行者。”林奇快速调息，压制伤势，“我们必须更快行动！”

身后，那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巡夜人追来了！

“这边！”青羽突然指向小巷另一端的一个狭窄岔路，“我刚才发现一条路，似乎通向一个…‘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犹豫，林奇抱起虚弱的莉娜，三人跟着青羽冲进了那条更窄、更阴暗的岔路。

岔路蜿蜒曲折，雾气稍淡，两侧的房屋更加破败，甚至有些窗户破碎，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烛光，也感觉不到任何生命气息，仿佛被遗弃了。

巡夜人的脚步声在岔路口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迟疑？但很快，他们再次迈步，跟了进来，只是速度似乎慢了一些。

这条岔路，似乎让巡夜人也有所顾忌？

七拐八绕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荒废的庭院。庭院中央，有一口被石板半封住的古井。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古井的旁边，坐着一个人。

一个没有戴微笑面具的人。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浑身沾满污垢的老人。他蜷缩在井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发出极其微弱、仿佛压抑了无数年的…啜泣声。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气息。

在这里，在这片追求绝对“宁静”的土地上，这个悲伤的老人，如同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巡夜人的脚步声在庭院入口处停了下来。他们冰冷的金属面具对着老人，却没有立刻进入庭院，仿佛这里存在着某种…界限？

青羽眼神一凝，低声道：“我感觉到…这里的‘规则’…很薄弱…‘宁静’的力量…很难渗透进来…”

是因为这口井？还是因为这个老人？

林奇心中一动，示意水手和青羽警戒巡夜人，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个老人。

“老人家？”林奇轻声呼唤。

老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泪痕交错、写满了无尽悲痛的脸。他的眼睛浑浊，却不像那些居民般空洞，里面盛满了真实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

“你们…是外来者？”老人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快走吧…离开这里…趁还能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您为什么…”林奇问道。

“这里是…‘边缘’…‘宁静’也…遗忘的角落…”老人喃喃自语，目光望向那口古井，泪水再次涌出，“也是…‘悲伤’…最后…的容器…”

他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井沿：“他们都忘了…但我不能忘…我的小艾米…她那么小…那么喜欢笑…真的笑…不是那种…假的…”

他的话语破碎而混乱，但林奇听明白了。这个老人，因为无法忘记失去亲人的痛苦，无法接受“净化”，成为了这里的“异类”，躲藏在这个“规则”薄弱的地方。

“古井…有什么特别吗？”林奇注意到老人对井的执着。

“井…连接着…‘下面’…”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宁静’…就是从下面…涌上来的…通过钟楼…扩散…但这里…是缺口…偶尔…能听到…下面的…‘哭声’…”

下面？哭声？难道这口井通往维持小镇“宁静”的力量源头？！而那源头，并非绝对的死寂，反而存在着…哭声？！

就在这时！

庭院入口处的巡夜人似乎失去了耐心，为首的巡夜人抬起了音叉武器，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目标…确认。‘悲伤聚合体’。威胁等级：高。无视界限。执行…强制‘净化’！”

他们竟然要强行进入这个规则薄弱的区域！

“小心！”青羽低喝一声，匕首反握。

水手骂咧咧地举起步枪。

林奇也握紧了脉冲斧。

老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蜷缩得更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沉默的莉娜，突然挣脱了林奇的搀扶，一步步走向那口古井。

她的【灵络共鸣项链】再次散发出柔和的、温暖的白光。她看着那口井，眼中充满了悲伤，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决心。

“莉娜？”林奇惊疑道。

莉娜没有回答，她走到井边，伸出手，轻轻按在了那冰凉的石板上。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纯粹的乳白色生命光辉，猛地从她体内爆发出来，通过手臂，注入了古井之中！

那并非攻击，而是一种…抚慰？沟通？

“啊——！！！”

庭院入口处，那四名正要冲进来的巡夜人，突然同时发出了凄厉的、不似人声的电子尖啸！他们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抱着头踉跄后退，手中的音叉武器掉落在地，表面的幽蓝光芒剧烈闪烁，然后…熄灭了！

他们身上的那种绝对的秩序感和压迫感瞬间崩溃，如同被抽掉了提线的木偶，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而整个小镇上空，那永恒笼罩的、压抑的灰黄色雾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剧烈地翻滚起来！

远处，钟楼的方向，传来一声更加急促、更加尖锐的钟鸣！但那钟声不再平和，反而带上了一丝…惊慌？愤怒？

莉娜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但她依旧坚持着，更多的白光涌入古井。

通过那井口的缝隙，隐隐约约地，林奇似乎真的听到了一声声…被压抑了无数年的、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

…无数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