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代行者 第266章 地脉迷途与无瑕追猎

黑暗、冰冷、窒息般的压迫感。

林奇在狭窄曲折的岩石缝隙中手脚并用地向下攀爬，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刚刚愈合的伤口，碎石和泥土不断从上方簌簌落下。身后远处，那被巨石堵塞的洞口方向，隐约传来令人心悸的、岩石被某种力量无声无息分解湮灭的细微声响。

那个叫安妮的小女孩…不，那个“无瑕之证”，正在清理通道！她根本没有被阻挡多久！

必须更快！

左臂的暗银纹路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的灰白光芒，提供着有限的照明和一丝温暖，抵御着地底渗入骨髓的寒意。星辰罗盘在怀中灼热地震颤着，指针死死指向下方，传递着前所未有的明确指引。

巨兽骸骨传递的信息碎片和那块碎片最后的力量，如同灯塔般为他指明了方向。这地底深处，藏着离开这个“完美”囚笼的通道，或者…至少是另一个真相的碎片！

岩缝越来越陡峭，有时甚至需要他用左臂的力量强行在坚硬的岩壁上凿出落脚点。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和碎石滚落的声音。空气变得稀薄，带着浓厚的土腥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仿佛巨大机械运转时产生的低沉嗡鸣？那声音来自极深的地底，通过岩石传导而来，微弱却持续不断。

这地底并非死寂！有什么东西在下面！

他下降了几十米，岩缝终于变得宽敞了一些，形成了一个稍微可以歇脚的天然平台。他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喘息，仔细倾听。上方追来的声音似乎暂时消失了，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拿出星辰罗盘，借着左臂的光芒查看。指针依旧坚定向下，但罗盘表面原本温润的乳白色光芒，此刻却微微闪烁着，仿佛在与地底深处的某种东西产生着时断时续的共鸣。

休息了片刻，他正准备继续向下，突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绝非自然产生的金属摩擦声，从他下方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

林奇瞬间僵住，全身肌肉绷紧，左臂光芒骤然收敛，整个人紧贴岩壁，屏息凝神。

黑暗中，两点微弱的红光一闪而过，伴随着极其细微的、仿佛齿轮转动的嗡嗡声。

不是安妮！是别的什么东西！地底的守卫？

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探出左臂，将光芒控制在最低限度，缓缓向下照去。

光芒所及之处，他看到在下方岩壁的一个凹陷处，固定着一个大约半人高的、造型奇特的机械装置。它有着蜘蛛般的多条金属节肢，牢牢抓附着岩壁，主体是一个覆盖着厚重装甲的圆筒，表面布满了传感器和一根短粗的能量炮管。那两点红光，正是其顶部的光学传感器。它通体暗淡无光，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似乎已经在这里沉寂了很长岁月。

但此刻，它那沉寂的传感器正微微闪烁着红光，炮管也在极其缓慢地调整着角度，显然已经被激活，正在扫描！

是“轴心”布置在地底的自动防御单元！它的风格与上面的“完美”世界格格不入，更加老旧、更加…实用主义。看来，“轴心”对地底的掌控也并非毫无漏洞！

必须悄悄绕过去！

林奇评估着距离和路线。那蜘蛛守卫所在的位置恰好卡在一条相对好走的路径上，想要绕过它，必须从另一侧更陡峭、更危险的岩壁爬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横向移动，指尖扣进冰冷的岩石缝隙，脚尖寻找着微不足道的支撑点。每一次移动都极其缓慢，生怕带落一块石子。

就在他移动到一半，即将离开蜘蛛守卫主要扫描区域时——

嗡！

蜘蛛守卫的传感器红光突然稳定下来，锁定了他的方向！那根短粗的炮管猛地抬起，幽蓝的能量开始凝聚！

被发现了！是因为左臂残留的能量波动？还是微弱的生命体征？

该死！

林奇暗骂一声，不再隐藏，左臂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壁虎般向下急蹿！

咻！

一道炽热的脉冲光束擦着他的后背射入岩壁，炸开一团碎石和焦烟！

林奇落地一个翻滚，毫不停留，向着更深的黑暗冲去！身后，那蜘蛛守卫发出尖锐的警报嗡鸣，更多的脉冲光束射来，在他身后炸开一连串的爆炸！

通道开始变得复杂，出现了多条岔路。林奇根本来不及分辨，完全依靠怀中罗盘的指引，选择那条指针指向最强烈的通道埋头猛冲！

更多的警报声被触发！前方和侧面的岩壁上，不断有隐藏的炮台弹出，喷射出致命的能量射线和实体弹幕！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

“检测到未授权入侵！净化协议启动！”

整个地下通道瞬间变成了死亡陷阱！

林奇将左臂的力量催动到极致，灰白色的能量不再用于攻击，而是形成一层薄薄的、不断流动的护盾覆盖在身体表面。能量射线击中护盾，大部分被那奇特的静滞特性迟滞、偏转，但巨大的冲击力依旧震得他气血翻涌。实体弹丸则被强行凝固、减速，叮叮当当地掉落在地。

他如同在暴风雨中穿梭，险象环生。左臂传来的负担越来越重，新生的力量消耗急剧。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被耗死！

他猛地冲过一个拐角，前方出现了一条相对宽阔的、人工开凿痕迹明显的隧道！隧道壁上有简陋的照明灯带，发出昏暗的光芒，一直通向深处。而隧道的入口处，有一扇厚重的、看起来就很坚固的防爆闸门！

闸门此刻正处于半开状态，似乎是之前匆忙开启还未完全关闭！

机会！

林奇用尽最后力气，速度飙升，一个滑铲，在闸门即将完全闭合的前一刹那，惊险地滑入了门后！

轰！

厚重的闸门在他身后彻底关闭，将追来的弹幕和能量射线全部挡在外面！

呼…呼…呼…

林奇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浸湿了破烂的衣服。左臂的暗银纹路光芒黯淡，传来阵阵虚脱般的刺痛。

暂时安全了…

他抬起头，打量四周。这里像是一条维护通道，地面平整，墙壁上布满了粗大的管道和线缆，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远处传来那低沉的、机械运转的嗡鸣声更加清晰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轴心”在地下的设施？

他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点体力，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向前探索。通道两侧有一些关闭的舱门，门上标着他看不懂的编号和符号。

走了大约几分钟，前方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较大的舱室。舱室内摆放着一些工作台和仪器，但似乎已经废弃了很久，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墙壁上的屏幕一片漆黑。

而在舱室的一角，有一个打开的、内部线路被扯得乱七八糟的配电柜。旁边的工作台上，散落着一些工具，以及…一本被翻开的、纸质粗糙的日志本！

有人先来过这里！而且似乎进行了破坏？

林奇心中一紧，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快步走到工作台前，拿起那本日志。

日志上的文字同样陌生，但初烬之印再次发挥了作用，提供了模糊的翻译。字迹潦草，充满了焦急和…恐惧。

【…它们在地下深处…建造…那东西…汲取…世界之心…】

【…‘苍翠星痕’…是个谎言…生命能量…被转化…输送给…‘永寂引擎’…】

【…反抗…失败了…‘守夜人’…被清除…我必须…】

【…找到…‘摇篮’的…备用通道…警告…后来者…】

【…它们来了！…为了…真正的…万界之轴…！】

日志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几页被撕掉了，边缘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血迹。

林奇的心脏狂跳起来。“世界之心”？“永寂引擎”？“守夜人”？“真正的万界之轴”？！

这些词汇与他之前获得的信息碎片相互印证，勾勒出一幅更加黑暗的图景——“轴心”在这个世界地下深处进行着某种可怕的工程，汲取这个世界的生命本源，输送给那个恐怖的“永寂号”！而这个世界的祥和美好，只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和伪装！曾经有被称为“守夜人”的反抗者存在，但他们失败了…

而“真正的万界之轴”…这个称呼，再次出现了！它与“轴心”并非一体？甚至可能是…对立面？

必须找到那个“备用通道”！

就在他试图在舱室内寻找更多线索时——

咔。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金属高跟鞋踩在金属地面的声音，从通道远处传来。

林奇全身的寒毛瞬间倒竖！他猛地转头看向舱室入口！

通道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娇小的、穿着洁白连衣裙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金色的卷发，湛蓝的空洞双眼，脸上挂着那完美无瑕的、模式化的微笑。

是安妮！她竟然这么快就突破了上面的堵塞，并且找到了这里？！

她是怎么下来的？！她根本不像爬过险峻岩缝的样子！

安妮歪着头，看着林奇，以及他手中那本日志，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一点，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听话的客人…”她用那清脆空洞的声音说，“还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呢。”

她向前迈出一步。她的赤脚踩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但那无形的、庞大的静滞力场再次弥漫开来，舱室内所有的尘埃瞬间静止在空中，仪器屏幕上的残存静电火花也凝固成了诡异的图案。

“爸爸会生气的。”她伸出白皙的小手，指向林奇，“坏孩子…需要被‘净化’。”

没有任何能量光束，但林奇感到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如同钢铁般坚硬，疯狂地挤压着他的身体，要将他连同他的思维一起彻底凝固、封印！

左臂的暗银纹路爆发出强烈的灰白光芒，疯狂抵抗着这恐怖的静滞力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奇感觉自己像被投入深海，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要将他碾碎！

不能硬抗！

林奇猛地将左臂按在身旁那个被破坏的配电柜上，将体内最后的力量疯狂注入！

滋啦——！！！

配电柜内残存的能量线路被这外来的、属性奇特的能量引动，瞬间发生过载短路，爆发出刺眼的电光和剧烈的爆炸！

爆炸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电火花暂时干扰了安妮那无形的静滞力场！

林奇借着这瞬间的空隙，猛地向舱室另一侧的一个通风管道口撞去！

通风管道的格栅被他撞开，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管道内狭窄而黑暗，充满了油污的味道。他顾不上方向，只是拼命地向深处爬去！

身后，舱室内爆炸的电光迅速熄灭，安妮那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幽幽传来，仿佛直接在他耳边响起：

“没用的哦。”

“所有的路…都通向爸爸。”

“你…无处可逃。”

紧接着，一阵极其规律的、不紧不慢的金属脚步声，开始在他身后的管道中响起。

咚…咚…咚…

如同死亡的倒计时，稳定地、不可阻挡地逼近。

林奇咬紧牙关，在黑暗的管道中疯狂爬行。左臂的微弱光芒照亮前方，星辰罗盘在怀中疯狂震颤，指针不断调整着方向，似乎在这复杂的管道网络中寻找着那条唯一的生路！

咚…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罗盘的指针死死锁定了一个方向！指向管道侧壁的一个检修口！

林奇想都没想，一脚踹开检修口，猛地钻了出去！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巨大的、横贯地底的巨大管道上方狭窄的维修走道上。走道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那低沉的机械嗡鸣声正从下方深处传来，震动着整个走道。

而在走道对面远处的黑暗中，隐约可见另一个出口的轮廓。

必须过去！

他沿着摇摇欲坠的走道向前狂奔！

咚！

身后的管道检修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撕开，安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飘出，落在走道上。她依旧赤着脚，裙摆纤尘不染，脸上挂着不变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奔跑的林奇。

她再次抬起手。

咔嚓…咔嚓…

林奇前方的走道金属支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幽蓝色冰晶，并且迅速向上蔓延，要将他连同走道一起冻结！

林奇瞳孔收缩，左臂猛地向脚下的走道一拍！

灰白色的能量注入金属，并非对抗冰晶，而是强行改变了走道局部的物质属性，使其变得极具弹性！

在冰晶蔓延到他脚下的瞬间，他猛地向下一蹬！

砰！

弹性十足的走道将他整个人如同弹丸般向前方弹射出去！

幽蓝的冰晶瞬间吞噬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将那段走道彻底凝固。

林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摔在对面的走道上，翻滚出十几米远，左肩传来一阵剧痛，似乎再次脱臼。

他挣扎着爬起，回头望去。

安妮依旧站在对面的走道上，没有追击，只是歪着头，似乎对他的“顽皮”感到一丝“好奇”。

然后，她轻轻向前迈出一步。

她的脚下，幽蓝色的冰晶凭空生成，迅速向前延伸，在她前方凝聚成一座跨越深渊的、晶莹剔透的冰桥！她就那样踩着冰桥，不紧不慢地，如同在花园中散步般，向着林奇走来。

优雅，从容，却带着令人绝望的恐怖。

林奇头皮发麻，转身继续狂奔，冲进了对面的出口通道。

通道内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变成了粗糙的天然岩洞，但岩壁上也覆盖着越来越多的幽蓝色晶簇，散发出冰冷的静滞能量。这里的静滞浓度极高，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星辰罗盘的震颤达到了顶峰，指针笔直地指向洞穴深处！

快到了！那个通道一定就在前面！

但身后的脚步声，那规律的“咚…咚…”声，也再次从通道口传来，越来越近。

林奇冲过一个弯道，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地下空腔出现在眼前。空腔的中心，并非什么机械装置，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散发着柔和乳白色光芒的、缓缓旋转的…水晶漩涡！

那漩涡的能量签名，与星辰罗盘、与那个被封锁的源头同源！但它更加微弱，更加不稳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而在漩涡的下方，堆积着无数巨大的、破损的…静滞能量核心的碎片！像是某种…失败的尝试或者…能量汲取后的残渣？

这里就是“备用通道”？或者说，是一个被废弃的、试图连接真正源头的失败节点？

漩涡的周围，矗立着几尊巨大的、造型古朴的、已经严重破损的黑色石像，它们环绕着漩涡，仿佛最后的守护者。

没有其他路了！罗盘的指引终点就是这里！

但那个漩涡看起来根本无法通行！

就在这时，安妮的身影出现在了通道口。她看着那乳白色的漩涡，空洞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系统识别到了某种极高优先级的异常。

“古老的…错误…”她轻声说，伸出了手，“需要…修正。”

更强大的静滞力场爆发出来，整个空腔的岩壁瞬间被覆盖上厚厚的幽蓝冰晶！那乳白色的漩涡旋转速度骤然减缓，光芒急速黯淡，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冻结、湮灭！

林奇感到彻底的绝望。连这最后的希望也要被掐灭了吗？

不！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他猛地冲向那即将熄灭的漩涡，将脱臼的左臂强行按在胸口，用还能动的右手，掏出了怀中那本染血的日志，以及…夜莺留给他的那枚数据芯片！

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蕴含着他一路挣扎而来的“信息”和“意志”的东西！

他将日志和芯片，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投向了那黯淡的漩涡！

“带它们走！”他发出嘶哑的咆哮，“把真相…带出去！”

就在日志和芯片接触漩涡的瞬间——

嗡！！！

那原本即将熄灭的漩涡，仿佛被注入了最后的燃料，猛地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刺目光芒！一股微弱却坚韧的吸力从中传出，瞬间包裹住了日志和芯片！

安妮的静滞力场猛地加强，试图阻止！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腔周围那几尊破损的黑色石像，其表面突然亮起了极其微弱的、与漩涡同源的乳白色纹路！它们仿佛被短暂激活，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联手形成了一道极其短暂的、薄弱的屏障，勉强干扰了静滞力场一瞬！

就是这一瞬间！

唰！

日志和芯片被漩涡彻底吞噬，消失不见！

漩涡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光芒彻底熄灭，彻底化为一片死寂的、被幽蓝冰晶覆盖的普通水晶。

那几尊石像也再次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

安妮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看着空无一物的漩涡，又缓缓转头，看向林奇。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冰冷的…漠然。

“错误…已修正。”她空洞地说，“现在…轮到你了。”

恐怖的静滞力场如同冰山般向林奇碾压而来！

退路已绝，力量耗尽，林奇看着步步逼近的安妮，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平静。

至少…他把信息送出去了…

他缓缓握紧了左拳，准备迎接最后的凝固。

然而，就在安妮的力场即将触及他的瞬间——

异变再生！

那已经彻底熄灭、被冰封的水晶漩涡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却仿佛穿透了无尽维度的…钟鸣？

随着钟声，一点微不可察的乳白色光芒，如同逆流的鱼儿般，艰难地从冰封中钻出，并非逃离，而是…猛地射入了林奇左臂的暗银纹路之中！

那光芒并非能量，而是一段…极其复杂的、蕴含着某个精确坐标的…信息流！

是回应？！那个通道另一端的存在，接收到了他的信息，并给出了回应？！一个…新的坐标？！

“嗯？”安妮似乎察觉到了这细微到极致的波动，再次歪头，力场稍有迟滞。

而就在这迟滞的刹那！

林奇身后空腔的岩壁某处，突然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那并非通道，而是一个…极不稳定的、散发着混乱维度乱流气息的、临时形成的裂隙！似乎是刚才漩涡最后的力量和石像的干扰，意外撕裂出的短暂缺口！

缺口对面，是疯狂肆虐的色彩风暴！

几乎是本能，林奇用尽最后力气，向后猛地一跃，坠入了那危险的裂隙之中！

安妮的手指轻轻一动，一道极细的幽蓝光束射入裂隙，却打了个空。裂隙迅速弥合消失。

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林奇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那彻底死寂的漩涡和石像。空洞的蓝眼睛里，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无声闪烁。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过身，赤脚踩在冰面上，向着来路走去。清脆空洞的声音在死寂的空腔中轻轻回荡：

“目标丢失。信息残留清除。异常节点永久封闭。”

“申请上调‘苍翠星痕’监控等级。”

“疑似…‘摇篮’干涉迹象…上报…”

她的身影消失在通道黑暗中。

只留下地底深处，那永恒的、低沉的机械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