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代行者 第5章 古道惊变与墨家遗珍

杀机骤临，血染官道！

弩箭破空的尖啸、刀剑碰撞的铿锵、战马的嘶鸣与垂死的惨嚎，瞬间将原本还算宁静的茶棚变成了修罗场。蒙面黑衣人的攻势狠辣而高效，显然都是精通合击之术的好手，绝非寻常山匪。

仅存的两位柳家护卫拼死抵抗，刀光闪烁，勉强护住马车周遭，但已是险象环生，身上不断添上新伤。那老车夫早已吓得缩在车底，瑟瑟发抖。

林奇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他不是没见过血腥，飞船上的怪物比这更恐怖，但那是与非人存在的搏杀。而眼前，是真真切切的人类之间的厮杀，阴谋、埋伏、刀刀见血，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江湖的残酷。

目标就在马车里！任务要求他护送！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任务一开始就失败！

“妈的！”林奇低骂一声，瞬间做出了决定。意念一动，那柄沉重冰冷的脉冲消防斧骤然出现在手中！蓝色的电弧在斧刃上瞬间激活，发出低沉的嗡鸣，与周围的刀剑声格格不入！

他的出现和手中那奇门兵器的异响，立刻引起了交战双方的注意。

护卫头目看到林奇从茶棚冲出，手持一柄从未见过的、闪烁着诡异蓝光的重斧，脸色一变，厉声喝道：“来者何人？！”他无法判断是敌是友。

而那些黑衣人则更加直接，离得最近的两名黑衣人毫不犹豫地舍弃护卫，刀光一卷，一左一右便向林奇劈来！刀法凌厉，带起破风之声！

若是之前的林奇，面对这配合默契的夹击，恐怕一个照面就要受伤。但经历了飞船生死搏杀，又经过了基础体质和冷兵器掌握的强化，他的反应和力量早已今非昔比！

“滚开！”林奇怒吼，不退反进！基础步法本能展开，侧身让过左侧劈来的一刀，同时双手紧握脉冲斧，借着冲势，一记毫无花巧却势大力沉的横扫，直奔右侧黑衣人的腰腹！

那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林奇的力量如此之大，速度如此之快，更没料到那斧头竟如此诡异！他下意识挥刀格挡！

锵！咔嚓！

一声脆响！普通的钢刀如何能抵挡能量加持下的脉冲斧？刀身应声而断！脉冲斧毫无阻碍地狠狠劈入他的身体！

嗤啦！蓝光爆闪！

那黑衣人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整个人就像被雷击般猛地一颤，胸口至腹部被劈开一道焦糊的巨大伤口，电弧跳跃间，散发出诡异的焦臭味，当场毙命！

这恐怖的一幕，瞬间震慑了全场！

无论是护卫还是黑衣人，动作都出现了刹那的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惊骇地聚焦在那柄依旧嗡鸣、滴血不沾的蓝色战斧上！

这是什么神兵利器？！竟有雷霆之威？！

林奇自己也是一愣，没想到脉冲斧对普通人的杀伤力如此恐怖霸道！但他来不及细想，左侧那名黑衣人的第二刀已经袭来！

林奇仗着神经反应速度提升，猛地向后小跳半步，战斧回拉，用宽厚的斧面堪堪格开刀锋，火星四溅！巨大的力量震得那黑衣人手臂发麻，中门大开！

机会！林奇顺势一记凶狠的踹击，正中对方小腹！强化后的力量直接将那黑衣人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茶棚的木柱上，口喷鲜血，一时难以爬起。

瞬息之间，两名好手一死一伤！

林奇持斧而立，斧刃蓝光流转，他喘着粗气，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剩余的黑衣人。经过飞船洗礼的气质混合着脉冲斧的凶威，竟让他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煞气。

那些黑衣人明显出现了犹豫和忌惮，攻势为之一缓。

护卫头目见状，虽惊疑不定，但眼看林奇是针对黑衣人，立刻抓住机会大喊：“壮士！请助我等御敌！柳家必有厚报！”

林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沉声应道：“护住马车！”

话音未落，他主动冲向战团，脉冲斧挥舞开来，蓝光纵横，声势骇人！他并不精通什么精妙斧法，但灌输的基础技巧让他懂得如何发力、如何格挡、如何寻找破绽。结合脉冲斧无坚不摧的特性，形成了一种极度粗暴有效的战斗风格。

黑衣人不敢硬接其锋，纷纷避让，阵型顿时出现混乱。两名护卫压力大减，精神一振，刀法也变得凌厉起来，趁机又砍翻一人。

战局顷刻逆转！

黑衣人的头目见状，知道事不可为，眼中闪过不甘之色，猛地吹了一声尖锐的唿哨。

剩余七八名黑衣人闻讯，毫不恋战，虚晃几招，转身便退，动作迅捷无比地没入道旁密林之中，消失不见。连同伴的尸体和伤员都顾不上带走。

来得快，去得也快。

官道上瞬间只剩下满地狼藉、几具尸体、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两名护卫拄着刀，大口喘息，身上血迹斑斑，惊魂未定。他们看向林奇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但更多的却是惊疑和敬畏。

林奇确认敌人真的退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脉冲斧的嗡鸣声停止，蓝光消散。他将斧头拄在地上，自己也感到一阵脱力。连续爆发，对体能消耗极大。

护卫头目挣扎着抱拳行礼，语气无比客气：“多谢壮士仗义出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在下柳家护卫统领，赵乾。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林奇学着对方的样子拱了拱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姓林，单名一个奇字。路见不平而已。”他不想过多解释自己的来历。

“林壮士！”赵乾再次郑重感谢，随后急忙走到马车边，低声道：“小姐，您没事吧？匪人已被击退。”

车帘微微掀开一条缝隙，一双清澈却带着惊惶的眼睛快速扫过外面的景象，尤其是在林奇和他那柄奇特的斧头上停留了一瞬，一个轻柔却微颤的女声传出：“我…我没事。多谢赵统领，多谢…那位壮士。”声音如泉水击玉，甚是动听。

看来这就是正主了，巧匠之女柳怀袖。

林奇心中一定，任务目标确认。

赵乾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吩咐那名受伤较轻的护卫去查看倒地同伴的情况，又走到那个被林奇踹伤的黑衣人面前，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受谁指使？！”

那黑衣人咳着血，眼神凶狠却带着一丝嘲弄，猛地一咬牙！

赵乾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那黑衣人的嘴角溢出一股黑血，头一歪，瞬间气绝身亡。

“服毒自尽了…”赵乾面色凝重，“死士…看来对方势在必得。”

林奇在一旁看得心头凛然。这就是江湖，远比想象中更残酷。

赵乾站起身，对林奇苦笑道：“让林壮士见笑了。此番袭击绝非偶然，我等前往临渊城的路线恐怕早已泄露。前路艰险，赵某厚颜，可否请林壮士仗义相助，护送一程？我柳家必倾囊相报！”他见识了林奇的身手（或者说那把神斧的威力），此刻强敌环伺，这样一个强援简直是天降救星。

这正是林奇任务所需，他自然顺水推舟：“既然如此，林某便护送一程。报酬之事，抵达临渊城后再说不迟。”

赵乾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战场，将阵亡护卫的尸体驮在马上，草草掩埋了黑衣人的尸体。那辆青篷马车还算完好，老车夫战战兢兢地重新爬上车辕。

柳怀袖始终没有下车，但通过赵乾，赠送了一些金疮药给受伤的护卫，也给了林奇一小瓶似乎是滋补元气的药丸。林奇谢过收起。

队伍再次启程，气氛却沉重了许多。赵乾和另一名护卫一前一后，警惕地注视着道路两旁的任何风吹草动。

林奇没有骑马，只是持斧步行在马车旁侧。他强大的体能此刻显现出来，长途跋涉并不显得吃力。

一路无话，直到傍晚时分，寻了一处背靠山壁、相对隐蔽的地方宿营。

篝火燃起，驱散着夜间的寒意和一丝不安。简单的干粮就着热水下肚。受伤的护卫吃了药，昏昏睡去。赵乾安排了守夜顺序，坚持自己守第一轮。

林奇靠坐在一块山石下，擦拭着脉冲斧。柳怀袖则在丫鬟的陪伴下，一直在马车附近轻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安慰受惊的侍女。

夜深人静，只有柴火噼啪作响。

忽然，一阵极其轻微的、仿佛机括转动的细响从马车方向传来。

林奇强化后的听觉立刻捕捉到这异响，瞬间警觉起来，目光锐利地投向马车。

只见马车的车厢壁板，似乎有一块极其隐秘的缝隙悄然滑开，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中伸出，似乎正在调整暗格里的什么东西。紧接着，一阵更轻微的能量波动荡漾开来，若非林奇对能量异常敏感（源于脉冲斧的使用经验），几乎无法察觉。

那不是内力波动，更像是一种…极其精密的机关运作时产生的微弱能量场？

林奇心中一动，想起了任务背景里提到的“上古机关术”。这位巧匠之女，看来并非寻常人物。

似乎察觉到林奇的目光，那只手猛地缩了回去，暗格悄无声息地闭合，仿佛从未存在过。

过了一会儿，柳怀袖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似乎是想透透气。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淡青色衣裙，身姿窈窕，面容清丽，带着几分书卷气，但眉眼间却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坚韧。她目光扫过篝火，最终落在林奇身上，微微颔首致意。

林奇也点头回礼。

柳怀袖犹豫了一下，竟主动向他走来，在篝火旁不远处停下，轻声道：“日间多谢林壮士相救。”

“柳小姐客气了。”林奇回应。

柳怀袖看着他手边的脉冲斧，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好奇和探究，但很快掩饰下去，沉吟片刻，忽然压低声音道：“林壮士，您…似乎并非寻常武人。您那柄神兵…绝非世间凡铁。”

林奇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家传之物，有些特异罢了。”

柳怀袖微微摇头，声音更低，几乎细若蚊吟：“壮士不必瞒我。我柳家世代钻研机关之术，对金石能量略有感知。您那兵刃激发之时，其能量纯粹而爆烈，绝非真气驱动，更似…更似古籍中记载的…天外星辰之力…或者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元力’。”

她顿了顿，看着林奇微微变化的脸色，继续道：“小女子并无他意，只是…只是今日袭击之人，恐怕也与一类失传的‘古代机关术’有关。他们似乎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东西。我观壮士非常人，或许…或许日后难免会与此类事物牵扯。望壮士务必小心。”

古代机关术？天外星辰之力？

林奇立刻想到了飞船黑匣子里提到的“阿波罗生物科技”！这两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世界，似乎通过某种“超常规技术”隐隐产生了联系！难道“万界之轴”将他投入这些世界，并非随机？

他强压住心中的波澜，低声道：“多谢柳小姐提醒。林某记下了。”

柳怀袖见他似乎听进去了，微微松了口气，再次敛衽一礼，便带着丫鬟返回了马车。

林独坐在火堆旁，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这个世界，远不止刀光剑影那么简单。护送任务之下，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漩涡。而“万界之轴”的目的，也越发显得迷雾重重。

他握紧了脉冲斧，感受着金属的冰冷。科幻与武侠，在此刻产生了奇异的交汇。

夜风吹过山野，带来远方的狼嚎与近处篝火的摇曳。

前路，注定不会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