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滨海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支队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沈砚的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半秒,屏幕上跳动的绿色代码突然定格在一行乱码中。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端起桌边早已凉透的浓茶灌了一口,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驱散不了连续奋战三十六个小时带来的疲惫。
还是解不开?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副队长陈默端着两杯刚泡好的咖啡走过来,将其中一杯放在沈砚手边。咖啡的热气氤氲开来,混着办公室里打印机油墨和外卖盒的味道,构成一种属于熬夜奋战的独特气息。
沈砚摇头,指着屏幕上的乱码:幽灵的加密算法又升级了。上次截获的那批跨国转账数据,我们好不容易追踪到阿姆斯特丹的一个节点,结果他反手就抹掉了所有操作痕迹,还留了这段挑衅性的乱码。就在一周前,国内三家顶尖科技企业几乎同时遭遇数据泄露。核心的芯片设计图纸、新能源电池研发数据以及用户**信息不翼而飞,紧接着海外多个离岸账户就出现了大额匿名转账。根据数据流出的端口溯源,所有线索最终都指向了一个代号“幽灵”的网络黑客。
这个名字在国际网络犯罪圈里如雷贯耳。过去三年,他主导的跨国数据窃取案多达十七起,涉及欧美亚二十多个国家,受害者上至世界五百强企业,下至普通金融机构。但他极其狡猾,从不用固定IP,交易全走加密虚拟货币,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甚至连他的国籍和性别都无从考证。
沈砚团队追查幽灵已有半年。上次在东南亚某国警方的协助下,他们成功捣毁了幽灵的一个中转服务器,本以为能顺藤摸瓜,却只拿到了一堆加密文件。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一封协查邮件打破了僵局。邮件来自国际刑警网络犯罪调查科的负责人艾琳娜,附件里是一份标注紧急的案件卷宗。沈砚点开文件,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跳了出来。画面里的人戴着黑色兜帽,身形瘦削,正从维也纳一家咖啡馆的后门走出,手里拎着一个黑色金属箱。
艾琳娜说,这是三天前拍的。陈默凑近屏幕,维也纳警方接到报案,当地一家半导体公司的核心数据被盗,调取监控时发现了这个人。他们比对了作案手法,和幽灵之前在德国、意大利的案子高度吻合。沈砚的目光落在截图下方的时间戳上,突然瞳孔一缩。这个时间,和我们截获那批乱码的时间只差了两个小时。他迅速敲击键盘,将乱码与艾琳娜发来的加密密钥进行匹配。屏幕上的字符飞速滚动,几分钟后,乱码逐渐转换成了一段英文文本。
不是挑衅,是交易记录。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文本里记录着一串虚拟货币地址和对应的交易金额,最下方还有一行备注:阿姆斯特丹,周三晚八点,老地方交接。陈默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上级的电话。我们需要和国际刑警对接,还有阿姆斯特丹警方。他的语气急促,这可能是我们最近距离抓住幽灵的机会。
沈砚却盯着那段交易记录陷入了沉思。老地方是什么地方?幽灵做事向来谨慎,不会用这么模糊的表述。而且他为什么会留下这种几乎等同于破绽的记录?”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第二天中午,国际刑警组织的视频会议接通了。屏幕上出现了艾琳娜的身影,她金发碧眼,穿着一身干练的警服,胸前的警徽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她身边坐着一位荷兰警方代表,名叫范德萨,是阿姆斯特丹市警察局重案组的警长,脸上带着常年办案留下的严肃神情。沈警官,陈警官,很高兴和你们合作。艾琳娜的中文带着些许口音,却十分流利,根据你们提供的交易记录,我们排查了阿姆斯特丹近半年来与幽灵相关的可疑地点,最终锁定了三个目标。她点击鼠标,屏幕上出现了三张公寓的照片,这三处公寓都以虚假身份登记,且近期有大额虚拟货币转入对应的水电缴费账户。
沈砚仔细看着照片,目光停留在第三处公寓上。那是一栋位于阿姆斯特丹老城区的百年建筑,外墙爬满了常春藤,窗户上装着深色的防弹玻璃。这处公寓的安保措施太反常了。他指着照片说,其他两处都是普通公寓,只有这一处,防弹玻璃,门口还有隐蔽的监控,这更符合‘幽灵’的行事风格。
范德萨点头表示认同:我们已经派人去实地侦查了。这栋公寓的住户登记名叫马克·怀特,是一名自由程序员,但我们查不到任何真实的身份信息,大概率是伪造的。而且最近一周,每天晚上八点左右,都会有不同的人在公寓楼下徘徊,停留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交接数据?陈默推测道。很有可能。艾琳娜补充道,另外,我们通过国际刑警的数据库比对发现,幽灵不仅窃取企业机密,还长期为跨国犯罪集团提供洗钱服务。那些被盗的数据,一部分被他卖给竞争对手,另一部分则用来要挟企业支付赎金,所有赃款都会通过多个离岸账户洗白。会议进行到尾声时,艾琳娜突然话锋一转:沈警官,你们上次捣毁的中转服务器里,有没有发现一个刻着夜莺字样的U盘?沈砚心中一动。上次行动中,他们确实在服务器的暗格中找到了一个这样的U盘,里面的文件加密级别极高,一直没能破解。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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