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市公安局的玻璃窗上,汇成蜿蜒的水痕,像极了审讯室里那幅被证物袋封存的涂鸦。粉笔勾勒的“Ω”符号边缘粗糙,带着孩童特有的颤抖,却与三个月前副会长办公室密室里那枚烫金符号如出一辙。
鉴定结果出来了,刑侦队长老周把报告拍在桌上,指腹重重按在“嫌疑人一栏,三个孩子,最大的六岁,最小的才四岁,都是城西福利院的。林悦捏着报告的手指泛白,纸上“实验孤儿”四个字像针,扎得她想起灯塔实验室地下室里那些贴着编号的保温箱。
三天前,副会长落网时,她以为这场持续五年的“Ω计划”终于画上句号。作为实验室的首席研究员,她亲手研发出中和实验药物副作用的解药,看着特种部队查封那些装满实验数据的服务器,以为能给那些被当作“小白鼠”的孩子一个干净的未来。可现在,儿童涂鸦的“Ω”符号,像幽灵般在城市角落冒出来。
林博士,你来看这个。苏然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口传来,他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近一周全市“Ω”涂鸦的分布图。这位刚从警校毕业的年轻警员,总喜欢用大数据分析案情,起初老周还笑他“纸上谈兵”,可这次,他或许抓住了关键。
林悦走过去,目光落在屏幕上。红点标记的涂鸦点零散分布在老城区、城郊工地和废弃工厂周边,看似毫无规律。苏然指尖滑动,调出每个涂鸦点的监控录像片段——画面里的孩子都戴着兜帽,动作迅速,画完就跑,根本看不清面容。
我比对了福利院孩子的出行记录,苏然放大地图上的一个区域,这些涂鸦点,都在孩子们周末活动范围的边缘。更奇怪的是,每个符号的倾斜角度都不一样。他调出数据表格,城东菜市场旁的涂鸦,倾斜15度;南郊废弃学校的,倾斜30度;昨天刚发现的火车站站台那幅,倾斜45度。
林悦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实验室数据库里的一份加密文件,里面记载着“Ω计划”的分支实验——代号“星轨”,实验据点的坐标编码,正是用符号倾斜角度和距离基准点的距离来标记的。副会长落网前,曾销毁过大部分实验资料,唯独“星轨”计划的据点信息,他只字未提。
基准点会是什么?苏然皱眉,“如果角度对应方向,那距离呢?”林悦没说话,转身走向自己的储物柜,翻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这是她刚加入实验室时,导师留给她的,扉页上画着一个小小的“Ω”符号,旁边标注着一串数字——那是灯塔实验室的经纬度坐标。
以实验室为中心,林悦打开地图软件,输入坐标,“15度方向,距离5公里;30度方向,距离10公里;45度方向,距离15公里。”苏然立刻计算,屏幕上很快标出三个地点:城东的废弃面粉厂、南郊的旧水库管理站,还有北郊的一处烂尾楼。
这三个地方,都不在之前查封的实验据点名单里。老周凑过来,眼神凝重,“副会长嘴硬得很,审了这么久,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看来这些才是‘Ω计划’真正的核心据点。他立刻拿起对讲机,安排警力对三个地点进行布控侦查。
林悦却有些恍惚。她看着屏幕上的“Ω”符号,想起那些孩子。他们为什么会画这些符号?药物副作用导致的模仿行为,不该如此精准。她拨通了福利院院长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院长疲惫的声音:林博士,孩子们最近有些奇怪,晚上总说梦话,念叨着‘星星要落了’,还说有个‘戴白口罩的叔叔’给他们糖吃。
白口罩叔叔?林悦握紧了手机,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半个月前,”院长叹气,我们加强了安保,可还是没抓到人。那些孩子好像被下了指令,问什么都不说,就只是画那个奇怪的符号。
挂了电话,林悦浑身发冷。这不是简单的模仿,是有人在利用孩子传递信息。副会长落网后,“Ω计划”的残余势力并没有消失,他们在通过孩子的涂鸦,向同伙传递未被发现的据点信息,甚至可能在策划转移实验资料或剩余的实验体。
当晚,警方对三个地点展开突袭。城东的面粉厂空无一人,只在墙角发现了一组加密硬盘;南郊的水库管理站里,残留着实验器材的痕迹,地上散落着几支空的药剂瓶,标签上印着“Ω-3”——这是林悦从未见过的药剂型号;而北郊的烂尾楼,却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苏然带着队员冲进烂尾楼三层时,手电筒的光束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Ω”符号,比外面发现的涂鸦大了十倍不止,符号中间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灯塔图案。地面上,摆放着十几个保温箱,和林悦在实验室见过的一模一样,只是里面空无一物,只剩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解药治标,星火不灭。
星火?林悦看着纸条,突然想起导师笔记本里的另一段话:“Ω为始,星火为续,当符号遍布城市,便是新生之时。”她一直以为这是导师对实验的浪漫描述,现在才明白,星火或许是另一个实验项目的代号,而那些空的保温箱,意味着还有更多的孩子被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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