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方舟的舷窗被月光染成一片银白,嬴云澈凭窗而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神器表面——此刻,神器纹路中正映着地球西楼的虚影:那是他少年时常去的藏书楼,檐角挂着的铜铃在夜风里轻响,楼前的海棠树落英缤纷,与琼华星球稻田的金浪在光影中重叠,竟生出“月满西楼”的相似意境。
“在想什么?”苏璃端着一杯温热的桂花饮走过来,杯沿飘着两片新鲜的桂花——正是从琼华带回的种子培育出的嫩芽所开,香气清浅却绵长。她顺着嬴云澈的目光望向舷窗外,月亮正悬在飞船“西舷”的位置,像一枚被银线系住的玉盘,“这月色,倒让我想起李清照的词,‘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
嬴云澈接过桂花饮,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勾起了更深的思绪:“我想起地球的西楼了。小时候,祖母总在月圆夜带我去那里看书,她会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给我讲易安词里的‘相思’,说‘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是最磨人的,却也是最珍贵的——因为有人可念,才有愁绪可寄。”他抬手触碰舷窗上的月光,仿佛能透过冰冷的玻璃,摸到西楼窗沿上的那层薄霜。
神器突然泛起柔和的粉光,之前收集的海棠花瓣印记与桂花能量交织,纹路中浮现出两幅重叠的画面:一边是地球西楼前,海棠花随风飘零,落在青石板上;一边是星砂方舟的培养舱里,桂花花瓣坠入清水,随波轻流。“花自飘零水自流……”艾泽尔恰好路过,看到这幕轻声念出词句,手中的古籍自动翻到记载“相思文化”的篇章,“古人常用落花流水喻相思无凭,可在宇宙中,这些‘飘零’的意象,反而成了连接彼此的纽带。”
李娇炎调试着星耀之心的生态模拟系统,听到对话后,将飞船西舷的观景台改造成了“微型西楼”——用全息投影还原了西楼的藤椅、书架,甚至在角落放了一盆虚拟的海棠花,月光透过模拟的窗棂洒进来,落在书页上,与记忆中的场景几乎无二。“这样算不算‘月满西楼’?”她笑着问,手中还拿着一枚从地球带来的书签,上面刻着“此情无计可消除”。
伊恩凑过来,看着观景台的布置,挠了挠头:“我不太懂‘相思’,但我知道,每次想起基地的老奶奶,还有钢七连的战友,心里就会暖暖的,就算隔着光年,也觉得他们就在身边。这算不算你们说的‘两处闲愁’?”他的话让众人都笑了,嬴云澈点头:“算,这是最朴实的相思——有人牵挂,有人惦念,就不算孤独。”
接下来的几天,星砂团队在“微型西楼”里度过了许多安静的时光。嬴云澈会坐在藤椅上,给大家讲祖母教他的易安词,从“常记溪亭日暮”讲到“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苏璃则会用星语罗盘连接地球的信号,播放故乡的戏曲,有时是苏州评弹,有时是京剧,咿呀的唱腔在观景台里回荡,与月光相映;艾泽尔会在古籍上补录宇宙中的“相思印记”,比如琼华星球居民用稻穗编织的“思念结”,M78星云文明用光影传递的“牵挂信号”;李娇炎则会调配新的饮品,将桂花与地球的龙井结合,取名“相思茶”,入口微苦,回甘却带着家的味道;伊恩虽然不善言辞,却会默默为大家准备点心,用原生乳浆模仿地球的海棠糕,形状虽不精致,却满是心意。
这天夜里,星语罗盘突然接收到一段特殊的信号——来自地球长城基地的老兵赵爷爷。屏幕上,赵爷爷坐在长城的城楼上,身后是皎洁的月亮,他手里拿着一枚磨损的军牌,那是之前与混沌作战时,嬴云澈遗失的。“小嬴啊,”赵爷爷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格外温暖,“今天中秋,我在长城上赏月,想起你说过喜欢西楼的月色,就想着给你发段视频。这军牌我替你保管着呢,等你回来,咱爷俩一起在城楼上喝酒,看月亮。”
嬴云澈看着屏幕里的赵爷爷,眼眶瞬间湿润。他想起之前在长城作战时,赵爷爷为了掩护他,差点被混沌傀儡重伤,那时赵爷爷说“我守了一辈子长城,不能让它毁在混沌手里”,如今,这位老人还在替他守护着小小的军牌,替他牵挂着远方的归程。“赵爷爷,谢谢您。”他对着屏幕轻声说,“等我回去,一定陪您在长城上喝个够,给您讲宇宙里的月亮。”
信号挂断后,神器的粉光愈发明亮,纹路中浮现出赵爷爷守在长城上的身影,与嬴云澈在飞船上的模样形成“两处闲愁”的对应——一边是地球长城的明月,一边是宇宙星舟的月光;一边是老人的牵挂,一边是游子的思念。“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苏璃轻声念出词句,她想起自己的父母,此刻或许也在地球的窗边,望着同一轮月亮,想着她何时归家。
李娇炎突然提议:“不如我们做一个‘相思传讯器’吧?把大家的思念录下来,通过星语罗盘发送回地球,让牵挂我们的人知道,我们也在想他们。”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众人分工合作,苏璃负责调试星语罗盘的传讯频率,确保信号能穿透光年的距离;李娇炎用星耀之心的能量制作传讯器的核心,让思念的声音能带着温暖的能量;艾泽尔则负责撰写传讯的文案,将易安词的意境融入其中;伊恩则准备了小礼物,将琼华的桂花种子、戴森残环的合金碎片装进小盒子,作为思念的信物;嬴云澈则负责录制视频,他站在“微型西楼”的月光下,讲述着宇宙中的经历,还有对故乡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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