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伟战队前往海岸防线基地的这天,海风带着格外浓重的海腥味,夹杂着烤鱼的焦香与木材燃烧的烟火气。
飞行器越过黑风谷的浅滩时,下方的景象逐渐清晰——一片沿着海岸线铺开的临时建筑群,帆布帐篷与木质房屋交错,彩色的布条在帐篷顶端飘扬,像无数面小小的旗帜。
远处的海面上,数十艘简陋的渔船正穿梭,渔民们**着上身,将渔网奋力撒向大海,岸边则挤满了等待分鱼的人,喧闹声隔着千米都能隐约听到。
“没想到才半年,这里就成这样了。”苏清月看着下方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上次她来这里时,还只有零星的几百人搭建了临时营地,如今却已扩展成能容纳十万人的大型基地,连防御工事都多了几道——简陋的木栅栏外,堆放着削尖的木桩,几个穿着破旧作战服的预备战士正拿着净化步枪巡逻,枪身的锈迹清晰可见。
江伟操控飞行器缓缓降落,停机坪是一片压实的沙地,周围插着几根木杆,上面挂着“禁止私闯”的木牌,却被孩子们当作攀爬的玩具。
刚落地,就有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他脸上沾着油污,双手在围裙上不停擦拭,脸上堆着憨厚的笑:“江队长!您可算来了!老周让我在这等您半天了!”
“老周还好?”江伟认出这是老周的徒弟阿力,半年前老周带着一群内陆来的饥民在这里扎根,江伟曾给过他们一批捕鱼工具和种子。
“好着呢!就是最近基地里不太平,总有人抢捕鱼点,老周昨天还去调解了两回,胳膊都被打青了。”阿力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无奈,“来的人越来越多,鱼就那么多,难免抢起来。还有些以前混帮派的,总想在这里立规矩,欺负新来的人。”
灵汐抱着小浪花,从飞行器上跳下来,小角微微发亮:“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人呀?这里有这么多鱼,大家一起捕不好吗?”她看着不远处几个小孩正围着一条刚捕上来的大鱼欢呼,眼底满是疑惑。
“新来的人不会捕鱼,也没有工具,只能跟在别人后面捡些小鱼,有些人就觉得他们‘占地方’。”阿力叹了口气,引着众人往基地深处走,“不过江队长您放心,老周一直盯着呢,没出过人命,就是小打小闹多了点。”
沿途的景象比想象中更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卖烤鱼的,鱼皮烤得金黄,油脂滴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有卖自制工具的,木匠正用粗糙的刨子打磨木矛,旁边堆着几捆晒干的渔网;
还有卖草药的,老妇人将不知名的野草捆成小束,嘴里吆喝着“治外伤的,敷上就好”。
偶尔能看到争执的场景——两个壮汉正围着一个瘦弱的青年推搡,青年怀里紧紧抱着半袋鱼干,脸涨得通红:“这是我早上跟船捕的,凭什么给你们!”其中一个壮汉伸手就要抢,却被突然飞来的一颗小石子击中手背,疼得他龇牙咧嘴。
“谁扔的?!”壮汉怒喝,转头却看到唐晓晓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指尖还残留着一丝火焰的温度——刚才的石子,正是她用火焰催动着弹过去的。
“光天化日抢东西,当我们不存在?”唐晓晓挑眉,往前走了两步,周身的温度瞬间升高,周围的人下意识后退了几步。那两个壮汉看到她身上的作战服,还有她身后柳如眉指尖闪烁的雷弧,脸色瞬间变了,嘟囔着“算我们倒霉”,灰溜溜地走了。
青年连忙抱着鱼干跑到唐晓晓面前,鞠躬道谢:“谢谢姐姐!我叫小石头,刚从内陆来,这些鱼干是我要给我妹妹的,她还在帐篷里等着呢。”
灵汐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能量晶递给他:“这个给你,能换些好点的食物,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去前面的‘守卫亭’找穿蓝衣服的叔叔,他们会帮你的。”小石头接过能量晶,眼睛一亮,又鞠了一躬,快步跑向远处的帐篷区。
“这里的守卫亭,是老周牵头建的,找了些以前当过兵的人值守,虽然没什么厉害的武器,但能镇住不少小混混。”阿力解释道,指着前方一个挂着蓝色旗帜的木亭,亭子里有两个穿着蓝色粗布衣服的人正拿着望远镜观察海面。
走到基地中心时,一座相对规整的木质房屋出现在眼前,门口挂着“后勤处”的木牌,老周正蹲在门口,给几个小孩分发烤红薯。
他头发比半年前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看到江伟一行人,立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江队长,你们可算来了!快进屋坐,我刚煮了海带汤。”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张手绘的基地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捕鱼区、种植区、帐篷区和守卫点。
老周给众人倒上海带汤,汤里飘着几片肉干,香气扑鼻:“这海带是上个月在浅滩种的,长得快,肉干是之前江队长你给的净化兽肉,省着吃,还够给孩子们分几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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