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瓛盯着图纸上的物件,眉头微蹙。心下暗忖,自家公子这画技当真是不敢恭维,线条歪歪扭扭,若不细究,竟看不出画的是何东西。
“此乃煤炉。”朱剩的声音适时响起。
“煤炉?”蒋瓛抬眼,满脸疑惑,“这是做什么用的?”
“煤炉,顾名思义便是烧煤炭的炉子。”朱剩解释道,“既可以烧火做饭,天冷时还能用来取暖。”
“可公子,”蒋瓛面露忧色,连忙提醒,“煤炭有毒啊!烧出来的烟味呛人不说,闻多了轻者昏迷,重者怕是会丢了性命。”
“放心。”朱剩摆了摆手,语气笃定,“我设计的这个炉子,自有法子让屋内之人不受那有毒气体的侵害。”
蒋瓛仍是半信半疑,试探着问:“真如公子所说,能保屋内之人平安无虞?”
“不信的话,”朱剩指了指图纸,“你明日找个手艺好的铁匠,照着我图上的样子打个炉子。做好后让人在我屋内稍作改造,试过便知。”
“好。”蒋瓛点头应下,“明日我便去找人打造。若是真如公子说的这般神奇,那可真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公子可知如今木炭与煤炭的价格?”
朱剩愣了愣:“这我倒不曾知晓。”
“应天城内,木炭一两银子才得一斤,而煤炭十文钱就能买一大筐。”蒋瓛答道。
“卧槽!”朱剩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说,一两银子能买十大筐煤炭?”
“不止。”蒋瓛摇头,“如今百姓大多不用煤炭,一两银子差不多能买十五大筐。”
“发了,发了!这是要发了啊!”朱剩难掩兴奋,搓着手道。
“明日你再买些煤炭回来,我有办法去除煤炭的煤毒。”
“好的,公子。”
次日,朱剩照旧去了京营,按照那位“老杀才”的吩咐操练。他心中纳闷,他只是在家歇了一日,再见到老杀才时,对方对自己竟格外上心,教得毫无保留。既然如此,他便收起杂念,认认真真地学了起来。
而蒋瓛,一大早就揣着图纸,寻到了应天城一家手艺颇佳的铁匠铺。
“掌柜的在吗?”他走进铺子问道。
“在的在的!”一个满脸富态的男子连忙迎上来,“不知这位贵客想打些什么?”
蒋瓛掏出图纸递过去:“你看看,这个能打造吗?”
掌柜的接过图纸,翻来覆去看了半晌,也没弄明白画的是什么,面露难色道:“这位贵客,恕小人眼拙,实在看不明白这是何物。”
蒋瓛默默收回图纸,没再多言,转身离开了。他心里清楚,应天城内怕是只有工部的工匠能看懂这图纸,可这事又不能让皇上知道。
蒋瓛就这样一家家铁匠铺询问,从清晨到日暮,已经跑了十几家,不是看不懂图纸,就是直言做不了。
当他来到最后一家铁匠铺前,望着那不起眼的小小门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有人在吗?”他喊了几声,却无人回应。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你是要打造什么东西吗?”
蒋瓛回头,见是个年轻女子,问道:“你是这家铺子的店主吗?”
“我不是,店主是我父亲。”女子解释道,“他听不见声音,有什么需要,你告诉我,我代为转告。”
蒋瓛再次掏出图纸:“你看看这个,你们这儿能打造吗?”
女子接过图纸,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可以。”
“真的?”蒋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地追问。
“骗你做什么。”女子笑了笑,“这东西不算复杂,两日便能打造好。”
“太好了!”蒋瓛松了口气,“那我两日后再来取。”
“可以。”女子点点头,“不过,这价格……”
“价格好说。”蒋瓛从钱袋中掏出二两银子递过去,“这是定金。”
女子见对方如此大方,态度也温和了许多:“你留个地址吧,做好后我给你送过去,到时候再结余下的钱。”
蒋瓛留下地址,便匆匆往朱府赶去。赶到朱府时,朱剩也刚好从京营回来。
“蒋大人。”朱剩打招呼道。
“公子。”蒋瓛回话,“按照您的要求,总算找到一家能打造的铁匠铺,两日后炉子就能送来。”
“嗯,辛苦蒋大人了。”朱剩点头,“最近还得麻烦蒋大人,采购些煤炭,再找间铺子,不用太大就行。”
“是,公子。”蒋瓛应道。
接连两日,朱剩都带着大量食物去往京营。不光朱文正要吃,虎狼营的十几号人跟着蹭吃,就连他自己的饭量也见长了。
每日上午,他便是跟着老杀才过招;到了下午,老杀才则会给朱剩讲解招式要点和相关理论。
“看什么呢?”这天,朱剩刚踏进府里,就见三人围在一处,不由开口问道。
“公子,煤炉送来了。”其中一人回道。
“哦?这么快。”
朱剩走上前,看着地上的煤炉,正是自己想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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