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剩那句“不服就滚”,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王府代表的脸上。
大讲堂内,死寂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
秦王府的老管家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晋王府的谋士则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而张玉,这位燕王麾下的第一猛将,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讲台上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眼神里的杀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他们是天潢贵胄的代表!是藩王的心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走!”
张玉猛地一甩袖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转身就走。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起身,一个个面色铁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讲堂。他们要回去写信!他们要向各自的主子告状!他们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临淮王,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空了一大半的讲堂,独眼龙急得满头大汗,凑到朱剩身边。
“王……王爷!这……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这帮人回去一告状,三位王爷还不得把咱们生吞活剥了?”
朱剩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告状?好事啊。”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我就是要让他们告!告得越凶越好,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
三封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如同三道催命符,星夜兼程,送回了各自王府。
西安,秦王府。
“反了!他娘的反了!”
秦王朱樉看完信,当场就把书案给掀了,整个人状若疯虎,咆哮声震得房梁都在抖!
“私立王法!敲诈勒索!他朱剩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父皇是瞎了眼吗?!任由这小王八蛋胡来!”
太原,晋王府。
晋王朱棡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捏着那封信,手背上青筋暴起。
“好一个专利法……好一个山长!”他咬牙切齿地冷笑,“这是要把我们当成钱袋子,予取予求啊!他真以为,我们兄弟是任人宰割的肥羊不成?”
北平,燕王府。
朱棣的书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他静静地坐在那,一言不发,可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卷起了滔天怒火!
“图谋不轨,私立王法!”朱棣缓缓吐出八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他这是在挖我大明皇室的根基!”
“王爷!”张玉的信使跪在地上,悲愤道,“那朱剩狂悖至极,不将天下藩王放在眼里!请王爷联合秦、晋二王,上书陛下,弹劾此獠!”
“弹劾?”朱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不,光弹劾,还不够!”
他猛地站起身,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轰然爆发!
“来人,备笔墨!本王要亲自上书父皇!联合秦、晋二王,请父皇下旨,将朱剩这乱臣贼子……就地正法!”
三道措辞严厉,杀气腾腾的弹劾奏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汇聚应天,直冲紫禁城!
一时间,整个大明朝堂,为之震动!
……
对于外界的风起云涌,朱剩毫不在意。
第二天,“大明皇家技术学院”的第二堂课,照常开讲。
经过昨天的风波,今天来的人更少了,除了朱剩自己招募的那些“奇人异士”,王府那边的人,只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排,张玉等人赫然在列。
他们没走,他们要亲眼看着,朱剩是怎么把自己玩死的!
所有人都以为,朱剩今天会服软,会解释一下那霸道无比的“专利法”。
然而,朱剩依旧是那副欠揍的模样,走上讲台,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嘿咻嘿咻地抬上来一个半人高的、用黑布蒙着的铁疙瘩。
“今天,咱们不**,也不讲理。”
朱剩扫了台下众人一眼,目光在张玉那张冰冷的脸上停顿了一瞬,然后一把扯掉了黑布!
“嗡!”
所有人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块……钢锭?
黑布之下,是一块通体银白,在阳光下闪烁着雪亮光芒的钢锭!这钢锭表面光滑如镜,质地细密,没有一丝杂色,就如同一块天然的美玉,美得让人心颤!
“山长,这……这是何物?”前排的李三忍不住站起来,痴迷地看着那块钢锭,声音都在发颤。
“新式焦炭炼钢法,炼出来的钢。”朱剩淡淡地说道。
他对着一旁的林风点了点头。林风会意,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两把刀。
一把,是学院新建的兵工厂里,用这新式钢锭打造的制式佩刀,刀身狭长,寒光四射。
另一把,则是张玉带来的,燕王府亲卫的佩刀!那可是用北平最好的铁匠,千锤百炼,号称削铁如泥的“百炼钢”宝刀!
张玉的眉头一皱,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张将军。”朱剩笑嘻嘻地看向他,“借你的宝刀一用,不介意吧?”
张玉冷哼一声:“我燕王府的刀,锋锐无匹,临淮王可要小心,别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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