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让另一位重要角色——鬼牡丹登场,看看这位真正的幕后黑手,会与火麟飞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第十三章 鬼魅牡丹
唐俪辞最终还是没能立刻满足火麟飞“找乐子”和“买辣椒”的请求。他以品珍会尚未完全结束、尚有宾客需要周旋为由,用一种极为高明且不容置疑的方式,将这位精力旺盛得过头的小伙伴暂时“请”出了那间让他心力交瘁的茶室。并承诺“稍后”再叙。
火麟飞虽然觉得有点扫兴,但看在那杯还算香的茶和“好看大哥”确实很忙的份上,倒也爽快地同意了。他溜溜达达地又回到了品珍会的主场,只不过这次他没再往人群中心凑,而是找了个角落,一边磕着不知从哪儿摸来的瓜子,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那些依旧在努力维持着体面、但明显气氛已经不对了的江湖人士。
他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池塘的跳跳糖,虽然暂时安静了,但谁都知道他随时可能再次炸开。
而此刻,在万窍斋一处更为隐秘、可俯瞰大半个会场,却又能完美隐匿行迹的阁楼内,另一双眼睛,也正透过雕花的窗棂,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这人穿着一身繁复华丽的紫色长袍,袍服上用最上等的银线绣满了盛放的牡丹,花瓣层叠,栩栩如生,仿佛能闻见暗香浮动。他脸上戴着一张半截的银质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一张颜色极淡、却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诡异魅力的薄唇。
他身姿慵懒地靠在一张铺着白虎皮的软椅上,一只手支着额角,另一只骨节分明、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正漫不经心地捻着一朵真正的、颜色深紫近黑的牡丹花。花瓣在他指尖被缓缓揉碎,沁出暗红色的汁液,沾染在他苍白的指尖,有种惊心动魄的妖异美感。
他便是鬼牡丹。风流店真正的主人,柳眼和西方桃,某种意义上,也不过是他摆在明面上的棋子。
“呵呵……”一声低哑的、分不清是轻笑还是叹息的声音,从鬼牡丹面具下的唇间逸出。他的目光,并未停留在那些声名显赫的掌门、侠客身上,而是精准地锁定了角落里那个正在嗑瓜子、红发金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少年。
“真是……一颗璀璨夺目,却又完全不合时宜的……火星啊。”鬼牡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缓慢而清晰,仿佛毒蛇滑过丝绸,“唐俪辞想借他搅浑水?引蛇出洞?想法不错,可惜……”
他微微歪头,指尖碾碎了最后一片花瓣,暗红的汁液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滴落。
“他似乎没料到,这火星,可是连他自己都能点燃的。”
他看到了火麟飞是如何轻而易举地撕破那些伪装的体面,如何用几句看似无心的“大实话”就让点苍派、让那些自诩风雅的名士丑态百出,甚至……如何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算无遗策的唐俪辞,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和……无奈?
这太有趣了。比那劳什子“山河社稷图”残片,有趣多了。
鬼牡丹对那图残片并非没有兴趣,但他更享受的,是操纵人心,是欣赏那些自诩聪明的人在**和恐惧中挣扎的丑态。而火麟飞的出现,像是一个完全超脱于他棋盘之外的变量,一个无法预测、无法掌控,却能将他人的棋盘也一并掀翻的……快乐小疯子。
“柳眼那个废物,连这么个小子都收拾不了,反而把自己弄得颜面尽失……”鬼牡丹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冰冷的评估,“西方桃似乎也吃了点小亏……看来,这颗火星,得本座亲自来瞧瞧,到底有多烫手了。”
他缓缓站起身,紫色袍服如水银泻地,行动间悄无声息。他并未走向楼下喧闹的会场,而是转身,走向阁楼另一侧更为幽暗的通道。那里,通往万窍斋一些不为人知的区域。
与此同时,嗑完了最后一颗瓜子的火麟飞,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觉得有点无聊了。会场里的人还在那里互相吹捧、暗中较劲,看起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他想起唐俪辞说的“稍后”,觉得这个“稍后”可能有点漫长。
“算了,自己找点乐子去。”火麟飞伸了个懒腰,决定在万窍斋里逛逛。这地方这么大,肯定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没被发现!
他凭借着一种小动物般的直觉(以及一种“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强大心态),开始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四处溜达,避开那些明显是守卫和仆从的视线,朝着建筑更深处摸去。
万窍斋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曲折幽深,回廊套着回廊,庭院连着庭院,仿佛没有尽头。火麟飞漫无目的地走着,欣赏着沿途的精巧布置,嘴里还不忘点评:
“这假山堆得不错,就是少了点苔藓,不够沧桑。”
“这窗户纸糊得挺结实,就是图案太素了,画点奥特曼打小怪兽多带劲。”
“咦?这扇门怎么看起来不太一样?藏着好东西?”
他停在一扇看起来格外厚重、材质也与其他木门不同的乌木门前。门上没有锁眼,只有一些看似随意分布的、如同星辰般的银色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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