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登高跌重
万圣道总坛,如今已气象森严,俨然一方霸主。高耸的祭坛上,单孤刀——或者说,自认是“南胤正统后裔李相显”的他,身着绣有繁复火焰纹路的玄色冕服,接受着下方黑压压一片教众的山呼朝拜。
“主上圣安!光复南胤,指日可待!”
声浪如潮,单孤刀微微抬手,面容威严,眼神睥睨,享受着这至高无上的权力滋味。多年谋划,苦心经营,万圣道势力已渗透朝野,与宫中那位“贵人”的合作也日益紧密。他仿佛已能看到,那金光闪闪的龙椅在向他招手,南胤复国的伟业即将在他手中实现!
然而,这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盛况之下,暗流早已汹涌。
一品坟被神秘封死,让他失去了获取可能存在的、证明其“正统”地位关键信物的机会,也让他对那股暗中作对的神秘势力忌惮不已。角丽谯的突然失势与金鸳盟的内乱,更是打乱了他利用江湖势力牵制百川院和朝廷的计划。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近半年来,朝廷中对那位“贵人”的非议之声渐起,几桩原本万无一失的“买卖”接连出事,损失惨重,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搅局,让他屡屡受挫。
“查!给本座彻查!到底是谁在跟本座作对!”密室内,单孤刀对着心腹封磬咆哮,额角青筋暴起,早已失了平日刻意维持的从容。
封磬跪在地上,冷汗涔涔:“主上息怒!属下……属下已全力追查,但对方手段极其高明,线索每每中断,仿佛……仿佛对咱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废物!”单孤刀一脚将封磬踹翻,眼中杀机毕露。一种事情逐渐脱离掌控的恐慌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他越来越依赖通过残酷手段镇压内部异动,对外行动也愈发激进冒险,试图以更强的威势稳住局面,却不知这正将他推向万丈深渊。
(二) 真相裂痕
这一日,万圣道暗中支持、用于炼制某种秘药的一处重要据点,被朝廷巡按御史带兵查抄,人赃并获!消息传来,单孤刀又惊又怒,这处据点极其隐秘,如何会被发现?
他立刻下令灭口善后,并紧急联系宫中的宗政明珠,欲图压下此事。然而,派去的信使却带回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宗政明珠因“贪墨军饷、结党营私”之罪,已被皇帝下旨打入天牢,不日问斩!其党羽也被清洗大半!
“怎么可能?!”单孤刀踉跄后退,撞在椅背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宗政明珠是他埋在朝廷最深、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两人利益捆绑极深,他一倒,意味着万圣道在朝中的庇护伞彻底崩塌!更可怕的是,宗政明珠知道太多秘密!
紧接着,坏消息接踵而至。各地分坛接连遭到不明势力或官府的精准打击,许多潜伏的暗桩被连根拔起。江湖上也开始流传起不利于万圣道的言论,直指其勾结宦官、图谋不轨。原本依附的一些墙头草势力,见风使舵,纷纷划清界限。
万圣道这艘看似庞大的船,在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下,已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是他……一定是他!”单孤刀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李相夷!一定是你没死!是你在背后搞鬼!”他将一切归咎于那个“已死”的师弟,认为是李相夷的亡魂在报复他。却不知,真正的推手,远在海外桃源岛。
桃源岛的书房内,李莲花放下迟未曦通过秘密渠道送来的最新情报,轻轻叹了口气。情报上详细记录了万圣道近期的溃败和单孤刀的焦头烂额。这一切,自然有迟未曦多年布置的暗线、火麟飞通过苗条俊提供的“高科技”监控手段(如微型探测虫)获取关键信息、以及李莲花凭借对单孤刀和朝廷规则的了解进行精准分析的功劳。他们并未直接出手,只是巧妙地利用了各方矛盾,提供了关键的“东风”,便让单孤刀苦心经营的势力从内部开始土崩瓦解。毕竟,一个建立在谎言、阴谋和利益勾结基础上的堡垒,一旦基石被动摇,崩塌是迟早的事。
(三) 业火反噬
最致命的打击,来自万圣道内部。
随着外部压力骤增,资源短缺,人心惶惶。单孤刀为了维持统治,更加变本加厉地压榨下层教众,并将屡屡失利归咎于几个早已对他不满的副手,欲施以严惩立威。
狗急跳墙。其中一位副手,早已暗中投靠了朝廷另一股势力,趁此机会,联合其他几个心生异志的头目,突然发难!他们不仅公开质疑单孤刀“南胤正统”的身份,指出其诸多言行与真正南胤皇室记载不符的破绽,更拿出了单孤刀与宗政明珠往来密信的部分抄本(自然是迟未曦巧妙“赠送”的)作为他“勾结阉党、祸乱朝纲”的铁证!
内讧爆发!总坛一片大乱!忠于单孤刀的派系与叛军激烈火并,死伤惨重。
混战中,单孤刀被心腹护着逃入密室。他看着眼前忠心耿耿、却已浑身是血的封磬,再想到外面的背叛与厮杀,一股极度的怨毒和疯狂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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