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尤其是在解雨臣“不经意”的透露下,很快就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传开了:吴邪那个小团体里,多了个来历不明、画风清奇的红毛小子。本事大得邪乎,嘴巴更邪乎,专往人肺管子上戳,而且据说……跟那位哑巴张处得还挺近。
这消息七拐八绕,终于传到了正在南边某个边境小镇“度假”的黑瞎子耳朵里。
当时他正戴着墨镜,懒洋洋地躺在一个竹编躺椅上,享受着亚热带灼热的阳光,手里拿着一杯颜色可疑的果汁。旁边的卫星电话响了,他慢悠悠地接起来。
“喂?哪位大爷扰人清梦啊?”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
电话那头是解雨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但黑瞎子愣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听说小吴那边来了个有趣的新人。”
“哦?”黑瞎子来了点兴趣,“能让解老板用上‘有趣’这个词,那可不容易。是哪个墓里爬出来的老妖怪?还是汪家又派了什么新品种的苍蝇?”
“都不是。”解雨臣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一个年轻人,叫火麟飞。一头红发,很……活泼开朗。本事不错,能克阴邪,就是说话有点……特别。”
“特别?”黑瞎子挑眉,解雨臣的“特别”往往意味着“麻烦”或者“奇葩”。
“嗯。特别能拉仇恨。”解雨臣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我上次去,差点被他用‘热心肠’给点着了。而且,他跟张小哥似乎很投缘。”
“噗——”黑瞎子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喷出来,“啥玩意儿?跟小哥投缘?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哑巴张?”
他简直无法想象,张起灵那种冰山体质,怎么能跟“活泼开朗”四个字沾上边。还投缘?怕不是对方单方面的话痨骚扰吧?
“具体怎么个投缘法,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解雨臣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黑瞎子放下卫星电话,墨镜下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一个能让解雨臣吃瘪,还能靠近张起灵而不被冻伤的“活宝”?这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要是不去亲眼看看,他黑瞎子这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于是,几天后,吴邪的铺子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几位爷,忙着呢?”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大墨镜、浑身散发着痞气的男人,拎着个简单的行李包,倚在门框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黑瞎子?!”吴邪和王胖子同时叫出声。王胖子更是直接跳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想你们了呗!”黑瞎子笑嘻嘻地走进来,目光在铺子里一扫,瞬间就锁定了那个最扎眼的存在——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一本《中国古墓大全》看得津津有味的红发青年。
火麟飞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黑瞎子,眼睛一亮,立刻放下书站了起来,热情地打招呼:“你好!你是黑瞎子吧?天真和胖子也跟我提过你!说你身手特别好,是和小哥齐名的高手!还说你眼睛有点特别,但在黑暗里看得特别清楚!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他说话像连珠炮,语气真诚,动作自然地就伸出手想握手。
黑瞎子墨镜后的眉毛挑得老高。好家伙,这扑面而来的阳光气息,简直闪瞎他的……墨镜。他笑着伸出手和火麟飞握了握:“哟,这位就是新来的小火兄弟吧?果然一表人才,朝气蓬勃啊!鄙人黑瞎子,江湖朋友给个面子,叫一声黑爷。”
他一边说,一边敏锐地感觉到火麟飞的手掌温暖干燥,蕴含着一种蓬勃而正大的力量。更让他心惊的是,他体内那种因为常年接触阴邪之物而积攒的、连他自己都习惯了的阴寒感,在靠近火麟飞时,竟然有种被阳光照射般的消融趋势。
这小子,果然有点门道。
“我叫火麟飞!黑爷你太客气了!”火麟飞笑得毫无心机,“你来得正好!我正在研究你们这个世界的墓葬结构,好多地方看不懂,胖子讲得我又听不明白,你肯定懂得多,快给我讲讲!”
王胖子不乐意了:“哎飞哥,你这话说的,胖爷我讲的都是干货!”
黑瞎子被火麟飞这自来熟弄得有点好笑,他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单细胞生物似的家伙。他顺势在沙发另一头坐下,翘起二郎腿:“好说好说,小火兄弟想知道什么?黑爷我别的不行,这方面还是有点心得体会的。”
然后,黑瞎子就见识到了什么叫“话题终结者”兼“仇恨吸引器”。
火麟飞指着书上一张汉代黄肠题凑的复原图,虚心求教:“黑爷,这种墓室结构是不是特别容易积聚阴气?我看这木头里面好像用了什么特殊的涂料,感觉对尸体防腐没什么用,反而容易滋生那种喜欢阴湿环境的尸蛊……”
黑瞎子刚想侃侃而谈汉代葬制,火麟飞又翻到一页壁画墓:“还有这个!这壁画上画的祭祀场景,用的牲畜血好像不太对劲,掺了别的东西,是不是一种召唤邪灵的仪式?画这壁画的人估计都没安好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