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麟飞带来的活鱼被厨娘接手后,青离苑内再次恢复了严肃的氛围。玄夜布下重重隔音结界,确保接下来的谈话不会被任何存在窥探。
“根据渊儿带回的信息,以及我此行在魔渊的发现,”玄夜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出寂灭之墟的大致轮廓,语气凝重,“寂灭尊教的核心,在于唤醒那位所谓的‘寂灭圣主’。而唤醒仪式,必然需要庞大的能量和特定的媒介。”
他看向火麟飞:“麟飞,你的至阳本源,似乎是其克星,但也可能……是他们急需的、某种极端对立的力量来达成某种平衡或冲击,从而打破封印。”
火麟飞挠了挠头:“这么复杂?管他呢,反正我的拳头专治各种不服!”
应渊沉吟道:“古籍提及‘至阳本源、无垢之心、逆命之血’三者合一,可净化魔念。这或许不仅是克制之法,也可能是阻止或破坏其仪式的关键。我们需弄清这三者具体所指,以及如何运用。”
“无垢之心,逆命之血……”玄夜若有所思地看向应渊,“渊儿,你身负仙魔之血,逆转宿命,这‘逆命之血’……或许应在你身。而无垢之心……”他目光扫过火麟飞那清澈坦荡、虽跳脱却毫无阴霾的眼神,心中微动,却未说破。
火麟飞被看得莫名其妙:“看我干嘛?我的心当然干净!就是有时候想法有点多……”
玄夜无奈摇头,将话题拉回:“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摸清寂灭尊教在墟境内的具体布局、仪式地点和进度。被动防御,只会坐视其壮大。”
“那就再去探一次!”火麟飞立刻接口,“这次咱们准备充分点,直接摸到他们老巢里去!”
“不可鲁莽。”应渊冷静分析,“经上次之事,墟境戒备必然森严。强攻不可取,需智取。或许……可从其外部活动、物资调动或低级教徒入手,顺藤摸瓜。”
玄夜颔首:“渊儿所言极是。我意,组建一支精锐小队,伪装成流亡魔族或探险者,从墟境外围渗透,伺机抓捕舌头,获取情报。麟飞,你战力最强,负责正面牵制和应对突发状况;渊儿,你心思缜密,负责侦查与谋划;我再派影卫中最擅长隐匿的魇月及其小队暗中策应,负责传递消息和撤离保障。”
他看向二人:“此行凶险异常,远超以往。你们……可愿前往?”
“当然去!”火麟飞一拍大腿,“早就想好好会会那帮见不得光的家伙了!”
应渊迎上玄夜的目光,缓缓点头:“义不容辞。”
玄夜看着他们,心中既有担忧,更有骄傲。他取出两枚暗紫色的玉符,递给二人:“此乃我以本源炼制的‘同命符’,万里之内,可感知彼此安危,关键时刻可激发一次护体神通。务必谨慎行事,安全第一。”
三日后,寂灭之墟外围,一片被称为“骸骨荒原”的死寂之地。
风化的巨兽骸骨如同连绵的山丘,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腐朽的气息,稀薄的魔气中混杂着令人不安的死寂能量。一支由十余人组成的“流亡商队”正艰难地跋涉在龟裂的大地上。队伍成员装扮杂乱,气息隐匿,看似是一群在魔域底层挣扎求生的魔族,正是玄夜派出的精锐小队伪装而成。
火麟飞穿着一身破旧的皮甲,脸上抹着灰尘,扛着一根像是某种兽骨制成的粗糙棍子,走在队伍前面,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应渊则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沉默地跟在队伍中间,气息收敛得如同普通人。影卫首领魇月及其手下,则如同真正的影子,分散在队伍四周,与环境融为一体。
他们的计划是,沿着已知的几条隐秘路线,靠近寂灭之墟已知的几个疑似外围据点,观察其活动规律,寻找落单或外出的低级教徒。
一连数日,队伍都在荒原中谨慎前行,避开了几波游荡的凶兽和小的空间裂缝,但并未发现寂灭尊教活动的明显痕迹。墟境深处传来的那种令人心悸的压抑感,却日益强烈。
“妈的,这帮孙子藏得可真深!”夜晚宿营时,火麟飞啃着干粮,低声抱怨。
应渊坐在一块骸骨下,擦拭着伪装成普通短剑的佩剑,闻言抬头:“越是如此,越说明其所图甚大,内部戒备森严。耐心些。”
就在这时,负责在外围警戒的魇月如同鬼魅般闪回营地,低声道:“大人,少主,东南方向三十里外,发现能量波动异常,似有战斗痕迹,还有……微弱的寂灭死气残留!”
众人精神一振!
“走!去看看!”火麟飞立刻起身。
小队悄然潜行至魇月所指的位置。只见一片相对平坦的洼地中,散落着几具尚未完全消散的魔物尸体,周围的地面有焦黑的痕迹和散逸的寂灭死气。显然,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战斗,一方是本地魔物,另一方则使用了寂灭之力。
“战斗结束不久,胜者刚离开。”应渊蹲下检查痕迹,指向一个方向,“朝那边去了,气息残留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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