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健十万年却被师妹看穿了 第4章 晨练与指尖的剑鸣

辰时，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刺破云层，将思过崖的雾气染上一层暖意，却驱不散苏澈心头的凝重。

他站在那块被刻下剑痕的青黑色岩石前，身姿挺拔，看似平静，体内那浩瀚的修为却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暗流，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存在感调节】依旧开启在“小透明”模式，这是他面对未知风险的第一道防线。

他并未等待太久。

一道冰蓝色的流光，比晨曦更清冷，精准地落在他身前丈许之外。流光散去，柳如霜的身影显现。她依旧是一身月白道袍，青丝如瀑，容颜清丽绝尘，晨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淡金，却丝毫未能融化她周身那股天生的清冷气息。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苏澈身上，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意外，仿佛早已料到他一定会来。

“苏师兄。”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语气平淡无波。

“柳师妹。”苏澈拱手回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他注意到，柳如霜今日并未背负那柄连鞘长剑。

柳如霜没有寒暄，直接步入正题。她伸手指向岩石上的那道剑痕：“此乃《基础剑诀》起手式‘迎风’的变体，去芜存菁，只留其意。”

《基础剑诀》？苏澈一愣。这是玄天宗所有外门弟子入门时都必须修习的剑法，堪称修仙界广播体操。原主自然也学过，只是资质平庸，连入门都勉强。柳如霜一个金丹期的剑道天才，特意跑来教他这个？

“看好了。”

不等苏澈多想，柳如霜已然并指如剑，以指代剑，开始演练。她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很慢，但每一个细微的转折，每一次手腕的轻颤，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那冰蓝色的灵力并未外放，只是如同水银般在她指尖流转，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清晰而优美的轨迹。

明明是最基础的“迎风”起手式，在她手中施展出来，却仿佛蕴含了某种直指剑道本源的奥妙。简单，却绝不平凡。

苏澈屏息凝神，不敢怠慢。他调动起原主那点可怜的关于《基础剑诀》的记忆，同时凭借着他如今强大的神魂和洞察力，努力记忆、模仿着柳如霜的每一个动作。

一遍演练完毕，柳如霜收势而立，看向苏澈：“苏师兄，请。”

苏澈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他学着柳如霜的样子，并指如剑，开始模仿。他刻意控制着力量，只动用比普通练气三层弟子稍强一丝的灵力，动作也力求“标准”而“笨拙”，完全符合一个资质平庸、久未练习的外门弟子应有的水平。

然而，当他按照柳如霜演示的轨迹，运转灵力，挥出手指时，异变陡生！

他体内那被压缩的、浩瀚如海的修为，虽然只动用了微不足道的一丝，但其本质太高，哪怕只是随指而动，也自然而然地引动了周遭的天地灵气！一缕微弱却精纯至极的剑气，不受控制地从他指尖逸散而出！

“嗤！”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

剑气并非射向柳如霜，而是歪歪斜斜地射向旁边的一丛杂草。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那缕剑气在触及杂草的瞬间，仿佛只是清风拂过。但下一刻，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杂草，连同其下的泥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是被斩断，不是被摧毁，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从这个世界抹去，留下一个光滑如镜、深不见底的细小孔洞，边缘处还残留着一丝令人心悸的、仿佛能湮灭一切的气息。

苏澈：“！！！”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坏了！用力过猛！不，是力量的本质太高，哪怕只是一丝，也超出了这低级剑诀所能承载的极限！

【警告！检测到高能级力量外泄！存在暴露风险！建议立即终止演练！】

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苏澈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猛地收回手指，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柳如霜，观察着她的反应。

柳如霜的目光，果然落在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细小孔洞上。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但更多的，是一种……了然？

她抬起头，看向一脸“紧张”和“无措”的苏澈，并没有追问那诡异的剑气，反而指向了他的手指。

“腕部太僵，灵力运转过疾，意未至，力先发。”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那骇人的一幕从未发生，“《基础剑诀》重意不重力，重在引动周身灵气，而非强行驱策。你，太过刻意了。”

苏澈心中一震。

她的话，听起来是在指点他剑诀的疏漏，但落在苏澈耳中，却仿佛另有所指。“灵力运转过疾”、“太过刻意”，是不是在暗指他刚才刻意控制，却反而弄巧成拙，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东西？

“多、多谢柳师妹指点。”苏澈连忙低下头，心中警铃大作。这女人太可怕了，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向他试图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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