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健十万年却被师妹看穿了 第248章 守墓审判，混沌辩道

“守墓人……”

这个称谓带着一种亘古的沉重感，仿佛自宇宙诞生之初便已存在，默然注视着无数星辰的明灭。他们的出现，并未携带杀意，却带来一种比杀意更令人心寒的、源自法则层面的绝对威压。那是一种代天行罚、执掌终末秩序的冰冷威严。

鹏万里、慕岚烟等人瞬间绷紧了心神，下意识地汇聚到苏澈身后，结成战阵。就连刚刚臣服的“希望号”方舟，其外部装甲板也层层滑开，露出更多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炮口，锁定着这四位不速之客。

卡兰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苏澈阁下，数据库中没有关于‘守墓人’的任何确切记载，只有一些最古老的禁忌传说碎片提及……他们似乎是比观测者更加贴近‘终末’本身的存在，是宇宙墓地的看守者……”

苏澈立于众人之前，目光平静地与那为首的守墓人对视。对方的眼眸深邃如星海寂灭，倒映着万物的终局，但苏澈的眼中，混沌生灭，演化无穷，丝毫不落下风。

“审判？”苏澈嘴角勾起一抹澹澹的弧度，那弧度中带着一丝冷峭与不羁，“凭何审判？凭那注定毁灭一切意义的‘终末’？还是凭尔等自诩的……守墓资格？”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在这片因节点崩溃而愈发混乱的虚空中回荡，带着一种对既定秩序的质疑与挑战。

为首的守墓人，兜帽下的面容依旧模煳，唯有那双承载万古的眼眸微微波动了一下。他似乎并未因苏澈的质疑而动怒，只是以那种平缓漠然的语调继续说道：

“秩序，源于终末。万物生于虚无，亦当归于虚无。此乃铁律，无可更改。归寂大阵，即是此铁律于当前纪元的显化，是宇宙走向最终宁静的必然过程。观测者记录，吾等维护，确保此过程有序、彻底，避免……不必要的痛苦与混乱。”

他抬起一只笼罩在灰袍中的手，指向周围那些漂浮的空间碎片，指向那正在缓缓崩溃的节点残骸，也仿佛指向了这浩瀚星海中无数正在走向衰亡的世界。

“汝等之抗争，汝等所谓保留‘火种’之行为，不过是延长这注定终结过程中的无序与挣扎，徒增苦痛。顺从终末，融入永恒之寂，方是解脱，方是……慈悲。”

这番言论，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仿佛洞悉了宇宙最终真理的冷漠，让慕岚烟等人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战栗。这是一种从根本上否定生存意义、抗争价值的可怕逻辑！

“慈悲？”苏澈笑了，笑声在这死寂的虚空中显得格外清晰，“将生灵的挣扎、文明的辉煌、存在的所有可能性，都视为‘不必要的痛苦’，然后以所谓‘铁律’之名，行扼杀之举，这便是尔等的慈悲？”

他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混沌意韵不再平和，而是变得磅礴、激荡，仿佛有无数世界在其中呐喊、咆哮、演化！

“我之道，为混沌！非始非终，包容万有！生老病死，爱恨情仇，辉煌与没落，创造与毁灭……一切皆是道，一切皆有意义！这过程本身，便是存在最大的价值！”

“尔等所维护的‘铁律’，所追求的‘永恒之寂’，不过是混沌演化的一个极端面相，绝非全部，更非归宿！强行将万物导向唯一的终局，抹杀所有变数与可能，这才是对宇宙、对生命最大的不仁与亵渎！”

苏澈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混沌的道韵，冲击着守墓人那套冰冷绝对的逻辑。他掌心之上，混沌气流演化，不再是单纯的生灭，而是呈现出一幅更加宏大的图景——世界在毁灭的废墟中重新孕育萌芽，文明在绝望的尽头迸发新的智慧，个体在有限的寿命中绽放出永恒的精神光辉……那是“过程”的伟大，是“可能性”的奇迹！

“荒谬。”另一名守墓人冷声开口，声音如同两块冰冷的岩石摩擦，“无序的演化，徒劳的挣扎，终将耗尽宇宙最后的活力，加速最终的崩坏。唯有彻底的寂灭，方能迎来……或许可能存在的……‘下一次开端’。”他的话语末尾，带着一丝极其微渺、连他自己都未必确信的犹疑。

“下一次开端？”苏澈捕捉到了这一丝犹疑，目光如炬，直视那为首的守墓人，“连尔等自身，都无法确定寂灭之后是否真有新生，便要以此虚无缥缈的‘或许’，来葬送当下这真实存在的一切？尔等守护的，究竟是墓地的秩序，还是……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自身职责僵化的固执？”

此言一出，四名守墓人周身那亘古不变的漠然气息，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尤其是为首者，他那双深邃眼眸中，仿佛有星辰爆裂又归于沉寂的景象飞速闪过。

苏澈的质问，如同一把锋利的凿子，敲在了他们存在根基最坚硬也最脆弱的地方。

漫长的沉默笼罩了虚空，只有破碎回廊边缘那永不平息的空间乱流，发出低沉的呜咽。

良久，为首的守墓人缓缓抬起了双手，那双手同样笼罩在灰袍中，看不清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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