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健十万年却被师妹看穿了 第229章 混沌孕生，寂灭之心

短暂的喘息之机，在这条更加狭窄、仿佛随时会断裂的古路残骸上显得弥足珍贵。身后是翻涌的归墟能量漩涡，前方是深邃未知的黑暗，唯有脚下这段孤岛般的路径提供着些许立足之地。

众人抓紧时间调息。陈玄与两位大师服下丹药，竭力稳定受创的道心与几乎枯竭的灵力。鹏万里妖气运转，修复着方才对抗低语者和空间撕裂带来的暗伤。寂灭僧人静坐，枯藁的身躯仿佛与周围的死寂融为一体，唯有眉心一点微光闪烁，维系着最后的生机之火。

慕岚烟的灵体光芒略显暗澹，她担忧地看向苏澈。方才那强行开辟空间裂隙的一剑，显然消耗巨大。然而，她却发现苏澈虽然脸色微白，眼神却异常明亮，周身气息非但没有萎靡，反而在以一种奇异的速度恢复、甚至……变得更加深邃。

苏澈闭目内视。混沌洞天之内，方才吞噬的归墟能量与“低语者”散发出的部分精神污染，正在被急速炼化。混沌气流翻滚，如同开天辟地，将那精纯的死寂与扭曲的否定之意，尽数分解、吸收，化为最本源的养料。洞天壁垒上，那些代表“终结”、“归墟”的道纹愈发清晰，甚至开始衍生出更加复杂、涉及“虚无”、“否定”概念的细微纹路。

他的混沌之道，正在这极端的环境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长、完善。寂灭，亦是混沌的一部分。

片刻之后，苏澈睁开双眼，眸中混沌之色流转，气息已然恢复巅峰，甚至更胜往昔。

“如何？”慕岚烟轻声问道。

“无妨，略有精进。”苏澈言简意赅，目光投向古路前方，“寂灭之种的波动，前所未有的清晰。我们离目标很近了。”

他话语中的平静与自信感染了众人。略作整顿后，小队再次出发。

这一次，前行的道路变得愈发诡异。周围的归墟能量不再是平静的死海，而是开始呈现出一种粘稠的、如同液态般的质感。古路残骸浸没在这粘稠的能量中，表面覆盖了一层灰败的、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的菌毯状物质。

空气中弥漫的死寂之气，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呼吸间都感觉肺部要被冻结。更令人心悸的是，一种低沉的、缓慢而有力的“搏动”声，开始从前方黑暗的深处传来。

咚……咚……咚……

如同巨兽的心跳，又如同世界崩毁前的最后钟鸣。每一声搏动，都引动着周围粘稠的归墟能量泛起涟漪，也敲击在众人的道心之上，带来沉重的压力。

“是寂灭之种！”陈玄脸色凝重，“仅仅是其自然散发的波动，就已如此恐怖！”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景象也开始变化。不再仅仅是残破的古路和归墟能量，开始出现一些巨大无比的、如同血管经络般的暗红色管道，它们从虚无中延伸而来，缠绕在古路之上，或直接插入下方的能量海中，伴随着那搏动声，微微起伏，仿佛在输送着什么。

一些地方，甚至开始漂浮着零星的光点。那并非生机，而是高度凝聚的、即将彻底湮灭前回光返照般的“世界残响”，如同夏夜最后的萤火，美丽而致命。

“我们似乎……正在接近某个‘核心’。”慕岚烟灵体感知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些管道，这些能量流……这里不像是一个简单的陨落之地，更像是一个……仍在运作的‘器官’！”

苏澈没有说话，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那搏动源头的感知中。混沌洞天与那搏动产生着强烈的共鸣，既感到一种源自本源的吸引，也感受到一种近乎天敌般的排斥。那寂灭之种，似乎既是混沌最佳的“食粮”，也可能是将其彻底同化为“寂灭”的源头。

突然，前方豁然开朗！

狭窄的古路到了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半球形的空间。空间的壁垒由无数扭曲、纠缠的世界碎片和星辰核心构成，缓缓蠕动着，中央悬浮着一物——

那并非预想中狰狞恐怖的怪物，也不是什么巨大的种子形态。

那是一团无法形容其色彩的、缓缓旋转的混沌能量团！

它庞大无比，占据了视野的绝大部分。其内部，仿佛有无数微缩的宇宙在生灭，星辰诞生又瞬间冷却崩坏，生命演化又在刹那间走向终结。无穷的归墟能量如同百川归海，通过那些暗红色的管道汇入其中，而它则散发着那笼罩整个坟场边缘的、永恒死寂的搏动！

它，就是“寂灭之种”！

而在那混沌能量团的核心深处，隐约可见一个更加深邃、更加黑暗的点，仿佛是一切终结的最终归宿，所有寂灭意义的凝聚。

就在众人被这恢弘而死寂的景象所震撼时，一个平静、古老、仿佛由无数世界寂灭之音混合而成的声音，直接在那混沌能量团的前方响起：

“汝等……终于来了。”

一道身影，由精纯的寂灭之意凝聚，缓缓浮现。他身着古朴灰袍，面容模糊，唯有双眼，如同两颗冷却的白矮星，蕴含着无尽的寒冷与终结。

他看向苏澈，冰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一丝……期待。

“混沌的承载者……汝，是来成为吾的一部分……还是来……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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