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健十万年却被师妹看穿了 第112章 绝境悟道

那道由四剑魄融合而成的暗色剑光，已非单纯的剑气或剑意，它更像是一道寂灭规则的具现化！剑光所过之处，空间无声无息地湮灭，留下一道纯粹的、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漆黑轨迹，直指苏澈的眉心识海！

快！无法形容的快！

狠！湮灭一切的狠！

死亡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苏澈的四肢百骸，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所有的反应都源于求生本能与千锤百炼的战斗意识！

“吼！”

混沌元婴与归墟元婴在这一刻同时发出了无声的咆哮！面对这远超自身境界的寂灭审判，两尊元婴感受到了最本源的威胁，前所未有地协同起来！

归墟元婴猛地张开双臂，不再试图吞噬或引导，而是将其所能调动的所有归墟之力，毫无保留地向前喷发，形成一道灰黑色的寂灭屏障，试图以同源之力进行最后的阻截！

然而，那道暗色剑光仅仅是微微一滞，归墟元婴构筑的屏障便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崩碎！归墟之力在更本源、更纯粹的寂灭规则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剑光几乎毫无阻碍地继续刺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混沌元婴做出了一个超出苏澈意料的举动。它并未直接对抗那寂灭剑光，而是猛地向内坍缩，将所有的混沌灵力，连同苏澈的神魂核心，以及那株始终摇曳在识海的青莲虚影，尽数包裹！

它仿佛化为了一个原点，一个万物诞生之前的“奇点”！

暗色剑光悍然刺入这个混沌原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风暴的肆虐。

有的，只是一片极致的“静”。

苏澈的感官、思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又仿佛彻底凝固。他“看”不到，“听”不到，只能“感觉”到。

他感觉到，那代表着万物终结的寂灭规则，与代表着源初与可能的混沌原点，在进行着最本质、最凶险的交锋。

寂灭，要将其归于虚无。

混沌，却蕴含一切可能。

这不是力量层面的碰撞，而是“道”与“理”的相互湮灭与诞生。

那株一直沉寂的青莲虚影，在这片意念的交锋中心，轻轻摇曳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道韵弥漫开来，它不偏不倚，不助混沌，不抗寂灭，仿佛只是一个超然的“观察者”，又仿佛是一切道理平衡的支点。

在这股道韵的影响下，苏澈那近乎凝固的思维，捕捉到了一丝明悟。

“寂灭……并非终点……混沌……亦非起点……”

“归墟吞噬万物，返本归源，亦是另一种形式的‘混沌’……”

“而混沌孕育万物，生灭轮回，其终结……便是归墟……”

一种前所未有的理解涌上心头。他不再将混沌与归墟视为对立，而是看到了它们之间那循环往复、互为表里的关系。

“我懂了……”

就在他明悟升起的刹那，那混沌原点骤然膨胀！

并非爆炸，而是演化！

如同开天辟地，清浊分立！那侵入的寂灭规则，在这混沌演化之中，被巧妙地“分解”、“容纳”，成为了这新生“宇宙”背景的一部分，那永恒的、支撑着万物生灭的“寂灭”底色！

暗色剑光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苏澈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但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与深邃，瞳孔深处，仿佛有混沌生灭、归墟轮转的景象一闪而逝。

他成功了。在生死一线间，凭借青莲道韵的护持与自身的悟性，他不仅扛住了这必杀一击，更是在对混沌与归墟的融合之道上，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虽然只是初步理解，距离真正掌控还差得远，但已经为他指明了方向。

“苏澈！”

青鸾面具人瞬间出现在他身边，一把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悸与……一丝更深的探究。方才那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苏澈身上爆发出的那种超越境界理解的道韵，那绝不仅仅是《混沌元婴诀》能达到的层次。

“我……没事。”苏澈声音沙哑，取出一把丹药塞入口中，勉强稳住伤势和几乎枯竭的灵力，“只是……消耗过大。”

青鸾面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只是道：“先调息，剑冢已开，不急于一时。”

她护在苏澈身前，警惕地望向那已经完全洞开的青铜巨门。门内是一片深邃的黑暗，那精纯的死寂剑意如同潮水般涌出，却不再带有攻击性，仿佛认可了他们闯入的资格。

半晌之后，苏澈勉强恢复了一丝行动能力，虽然伤势和消耗远未复原，但已无大碍。

“可以进去了。”他站起身，目光投向那扇为他敞开，却又险些将他吞噬的古老门扉。

青鸾面具人点头，两人不再犹豫，并肩踏入了那片象征着上古剑修终结之地的——寂渊剑冢。

门后的世界，会是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苏澈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到，丹田内那修复了大半的九霄剑种，正发出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渴望与警惕的嗡鸣。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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