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汽氤氲升腾,将整个浴室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灯光透过水雾,变得柔和而暧昧,洒在宽大的浴缸里,映出一池温暖的波光。
王小伦靠在浴缸的一侧,水面恰好没过他的胸口,温热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许。
他的对面,苏沐清背对着他静静地坐着,乌黑的长发被她用一根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发簪松松地挽在了头顶,只有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下来,沾染了湿气,贴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
水波轻轻晃动,她的背影在摇曳的光影里,美得不似真实。
那光洁的背部曲线,从纤细的脖颈一直延伸至没入水中的腰际,每一寸都像是经过最精密的计算,流畅又优雅。
空气里弥漫着沐浴露的清香,混杂着水汽,还有一种独属于苏沐清的、若有若无的淡雅体香。
王小伦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是有点快,之前的豪言壮语在此刻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表现得更从容一些,可真到了这个环节,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
每一次呼吸,吸入的仿佛都是她的气息。
尴尬在沉默中发酵,王小伦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让他快要溺毙的寂静。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在水汽中显得有些发闷。
“那个……需要帮忙吗?”
“就是……搓背。”
苏沐清的身体似乎微微僵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只是过了一两秒,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回应。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王小伦反而更紧张了。
他拿起旁边的一块崭新的沐浴海绵,沾了水,又挤上沐浴露,轻轻揉搓出细腻的泡沫。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去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缓缓地向她靠近了一些。
当他的指尖,隔着柔软的海绵,第一次触碰到她背部的肌肤时,两个人的身体都同时轻轻一颤。
王小伦的手停在了半空。
苏沐清的背脊绷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那种触感,远比想象中更加惊人。
温润,细腻,光滑得找不出一丝瑕疵,仿佛他触摸的不是人类的肌肤,而是一块在温泉中浸润了千年的绝世暖玉。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在她肌肤之下,那细微的、因紧张而引起的战栗。
原来她……也并非表面上那般平静。
这个认知,让王小伦心中的紧张感莫名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惜与温柔。
他的动作变得愈发轻柔。
泡沫随着他的手,在她光洁的背上缓缓地移动,带起一阵阵细微的痒意。
苏沐清紧绷的身体,在他的温柔对待下,也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
她微微垂下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只有那雪白耳垂上悄然泛起的一抹绯红,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王小伦不敢有丝毫杂念,他全神贯注,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夫君。”
她忽然开口,声音在水声的伴奏下,轻得像是一缕烟。
“嗯?我在。”
王小伦立刻回应。
“在我的记忆里,沐浴……只是为了洁净身体,涤荡尘埃。”
“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王小伦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对于一个一生只与剑为伴的修仙者而言,沐浴是一种仪式,是修行的一部分,清心寡欲,不染凡俗。
而此刻,他们两人共处一浴,肌肤相亲,这种充满了凡俗烟火气的亲密,对她而言,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
“那……感觉怎么样?”
王小伦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试探着问。
“……很奇怪。”
苏沐清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心跳得很快,身体有些发烫,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但,并不讨厌。”
王小伦笑了。
他能想象得到,她说出这番话时,内心经历着怎样的挣扎。
对他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他伸出另一只手,撩起一捧温水,轻轻地冲去她背上的泡沫。
水流滑过她的肌肤,带走最后一丝泡沫,也带起了一阵细密的战栗。
“其实我也是。”
王小伦坦然道。
“我也心跳得很快,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虽然现在泡在水里也看不出来就是了。”
他的坦诚,似乎让苏沐清的情绪更加放松了一些。
“夫君……你,不会怕我吗?”
她问道。
“怕你?为什么?”
王小伦有些不解。
“虽然我是夫君召唤而来,但我……终究是来自异界。”
“而且,我曾经......杀过很多人。”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压抑的不安。
王小伦停下了动作。
浴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水波轻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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