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合医院,住院部。
刚从外地赶回来的郁敏急匆匆地踏入七楼病房,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家哭唧唧的闺女一眼,又看向醒来不久就哄妈妈的六岁外孙。
“小离,跟外婆说说怎么回事?”
一醒来就面对郁初眼泪攻势的郁离闻言连忙看向外婆,浅声道:“我今天放学的时候被坏人迷晕绑架,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医院里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全程都在昏迷。
一个迷茫又无辜的倒霉小可怜人设被郁离拿捏得死死的。
郁敏转头望向眼泪汪汪的傻女儿,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
“行了,别哭了,也不嫌害臊!”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别光顾着哭,绑架小离的匪徒哪儿去了?”
郁初擦干眼泪,解释道:“是傅钺!他今天刚出狱就直接绑了小离,还逼我去他说的地址见他。”
“我一边给你报信,一边报警救人,结果傅钺突发心梗没了。”
这个消息是警察刚告诉她的。
她觉得老天爷真是开了眼了,傅钺那个杀千刀的死了就是活该。
郁敏眉头一皱,“傅钺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出手收拾这个祸害,那个伤害过她女儿又贼心不死地绑架她外孙威胁她女儿的男人就死了。
郁初微微颔首,“是,傅钺死了。”
她走到心性远超自己的亲妈眼前,眼底含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傅家绝不能再留,不然咱家往后的日子将不得安生,我的小离也有可能会再次遭遇今日不测。”
她当初就是心太软,以为七年牢狱足以打消傅钺对她的执念,没有像她妈那样直接干掉狗币男人。
现在想想,有些刑男就是该死!
郁敏深深地看了一眼长进的女儿,心里终于多了几分欣慰。
“你放心,妈知道该怎么做。”
傅钺没死,傅老头还会有所期盼。
他会忌惮她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傅老头得知儿子死讯指定会狗急跳墙,源源不断地找他们麻烦。
为免后患无穷,还是先下手为强!
“小离,你安心休息,外婆跟你妈妈出去给你买点吃的。”郁敏温声安慰了郁离几句,就拉着郁初走出病房商讨把傅家连根拔起的法子。
“傅家是经商起家,暗藏阴私。”
“我当年为了救你脱离傅钺魔掌的时候查过傅家很多黑料和罪证,让那个百年家族势力大减,不仅是产业缩水,就连名声也变得一落千丈。”
“但傅家依旧没有倒,屹立至今。”
“傅钺好对付,可傅老头不好对付,现在傅家正是傅老头当家,咱们要扳倒傅家要先对傅老头下手。”
“傅钺离世,就是最好的时机。”
郁初认真地听着亲妈的分析,不由自主地想起傅钺的父亲。
那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
但他也有软肋,就是唯一的儿子。
傅母早逝,只给傅父留下傅钺一个不干人事的疯批儿子。
即使傅钺再荒唐,傅父也宠着。
不然,她当初也不会被困在傅宅,更不会差点就成了傅太太。
幸亏她妈道高一丈,救她脱困。
然而,傅父依旧能在那样危机关头做出最恰当的决定,即使他要亲眼目睹独子入狱七年也不后悔。
那时的他知道儿子总是会出狱的,就没有继续跟郁敏硬碰硬,更没有擅自打扰怀上他孙子的郁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傅父深知这个道理,但现在他儿子死了也就没了诸般顾忌。
他甚至极有可能会抢走郁离。
毕竟郁离是傅钺唯一的儿子,也是傅老头唯一的孙子。
越想越多的郁初脸色骤变,投入到亲妈扳倒傅家的计划中。
“小离是我的孩子,傅家不配抢!”
“傅老头年岁也不小了,不如咱们帮个忙让他们父子泉下相见,免得总是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人!”
郁敏沉思片刻,“行,我来下手。”
反正傅老头活了五十多岁也够了,还是早点下地狱找儿子吧!
母女两人又聊了会儿,才去买饭。
***
七楼病房里。
亲耳听到郁初母女谋算的郁离觉得自己这一世的亲人格外有趣。
郁家祖孙三代女孩都惨遭某个强势男人强取豪夺,却又悉数挣脱束缚恢复自由身过上安稳日子。
她们都很优秀,也很有手段。
归根到底,傅钺和郁初不是首例,郁家女被强制爱的先例要追溯到郁敏母亲也就是他太姥那一代。
那位郁姑娘才是真正的狠人!
他太姥祖上是宫廷御医,后来王朝覆灭便跟随家人前往南方定居,一家人生活在上个世纪的魔都。
可乱世是残酷的,人命如草芥。
曾经繁盛的医家郁氏也因战乱而变得四分五裂散乱各地,郁敏母亲那一支便重新回到北方寻生路。
然而,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
郁琦不少亲人死于战乱,五个哥哥为此选择弃医从军保家卫国,郁琦留在后方保住医学传承和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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