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也就不难过了,何秋问蒋安知:“你来何家村,你夫人会同意?”
蒋安知低头:“我与她离婚一年多了。张总爱惜我是个人才,所以一直留在开口乐。何秋,黄立国是一个黑暗的人,其实我也是。
“当初利用罗敏对我的爱,顺利爬上来开口乐的高层。来到何家村,遇到沈梦,我知道她是冲着我的钱而来,可我心甘情愿为她付出。
“最后,都失去了,也伤害了两个女人。这次来何家村,我也想沉淀沉淀自己,找回初心,再也不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何秋,秋苗咸菜厂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从第一天动工开始,它就牵扯了我的命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咸菜厂做大做强的。我准备再开发一些新的项目,加大厂区,接纳更多的周边农民来我们厂工作。”
何秋欣慰的笑了:“其实,厂长这个位置,只有你合适。我没有眼光,从未想过怎么发展,就是盯着眼前这点利益。蒋厂长,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咸菜厂会越来越好。”
双手握在一起,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一个留下,一个离开。
下午,李俊军开车送何秋去县里面见黄县长。
一路上,何秋沉默不语,李俊军欲言又止。
何秋拉回来两个工厂,是何家村的功臣,结果两个厂都没有了她的位置。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到了县城的小酒馆,黄立国早就开了包厢等着了。
与前两次一样,李俊军没有进去,在外面等着何秋。
黄立国还是那么和蔼可亲,何秋也没有了往日的卑谦,大方的问:
“黄县长怎么想起要与我吃饭?您日理万机,我一个农民,真是受宠若惊啊。”
黄立国嘿嘿笑:“何厂长,让你见笑了。”
何秋忙摆手:“别,您叫我何秋就行。厂长这个位置,被您逼得辞职啦。民不与官斗,我有自知之明,以后县里有什么指示,您找新任厂长蒋安知。”
黄立国被何秋的一番话,说得满脸通红:“何秋,都是误会,误会啊。”
何秋冷笑:“误会?我现在就是一农民,也不怕得罪您。一而再再而三的工商检查,税务检查,消防检查。咦,我消防也没有整改啊,怎么给了百分之七股份,就可以开工了?
“哦,我还听到更好笑的,雷小龙从中还得了百分之二吧?你说你们,层层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恨不得把我们小厂的血都喝了。”
黄立国收起笑容,脸色发白:“何秋,你对我怨恨,我懂。可是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敢如此做?我不做,上面交不了差啊,我的官位也保不住啊。”
何秋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给黄立国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何秋举杯,碰了一下黄立国的酒杯:“黄县长,有句话叫做头上三尺有神明。你们做得太绝了,D县本就是贫困县,在方县长的努力下,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色,你便匆匆忙忙来祸害老百姓。
“当然,你们心里根本没有老百姓,所以也谈不上为老百姓着想。”
黄立国气得火冒三丈,一个农民,居然还敢教育他?可黄立国不能生气,他今天请何秋来吃饭,是要和解的,他不怕人,怕鬼。
一口酒下肚,黄立国说:“上官义说的都是真的吗?”
何秋愣了一下:“上官义是谁?”
何秋忘记了法师叫什么名字。
黄立国有股被戏弄的羞怒:“你们不认识?北京寒水寺那老头。”
何秋微微笑:“大师啊,我不知道他叫上官义,我叫他老头。”
黄立国又卑微了一些:“那他说的都是真的?地府判官,狐仙,蛇仙都是你朋友?”
何秋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吧。上次去寒水寺参加老头的观落()阴,我倒是去了一次元辰宫。咦,黄县长,您要是有意,也可以去试试啊。”
何秋自然不会把自己通灵的事说出来,半真半假的打掩护。
黄立国来兴趣了:“上官义是有本事的。我娘出葬,灵柩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几句话,就能抬起来了。何秋,上官义说我有大难,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应该怎么化解呢?”
何秋摇头:“他是个很奇怪的老头,如果你真的想化解,除非去北京找他。不过,老头云游四海,去了北京,也不知道你是否有缘见到。我可以答应,假如老头联系我,我可以帮你问问。”
何秋学着黄立国的,说话绕弯子,打着哈哈。
黄立国大喜:“好,好,只要大师能帮我化解,我定会重谢。”
何秋举杯笑:“黄县长,以后不会再为难我们何家村了吧?”
黄立国忙摆手:“误会,都是误会啊。”
人与人的关系真是可笑,何秋曾多恨黄立国,此刻坐在一起,居然又能谈笑风生了。
无论多么僵硬的关系,只要有了利益,都可以化解。
何秋不想太得罪黄立国,毕竟何家村还有两个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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