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所长派了其他警察去拿报告,然后坐着李俊军的破摩托车,去何家村了。
何家院子,白母追着小石头,大声喊:“祖宗诶,你妈妈让你穿裤子,你怎么光着屁股了。”
小石头一边跑一边抱怨:“我不要穿没有洞的裤子,撒尿不方便。”
白母脑袋疼:“你马上三岁了,要上幼儿园了,还穿开裆裤?不怕别人看你小尿壶?羞死了。。。”
小石头哪里懂什么羞,愤怒的摇头:“不穿,不穿,就不穿。。。”
吵得在屋里休息的白苗,抱着一休出来了:“石头,我数到三,一,二。。。。”
石头屁颠屁颠的往白母怀里跑,哇哇哭着:“婆婆,妈妈打人。。。。”
还没有打,就哭上了,这是多怕你妈啊。
白母趁机赶紧给石头把裤子穿上了。
白苗正要回屋,看到了李俊军带着高所长来了。
她的手开始发抖,白母见了,忙把一休接过来了。
虽然何家谁也不提他们是否是父女,可是人人心里都很忐忑。
如果不是,孙晓华可能还要找24年,如果是,白苗就是孙晓华的女儿了,那白母能接受吗?
李俊军停好车,对白苗说:“我去喊孙叔,你给高所长泡点茶喝。”
李俊军笑呵呵的,傻瓜都知道结局是什么。
白苗眼泪瞬间流下,他就是我亲生父亲,他为了找我,24年都在漂泊。
他受尽人间悲苦,人生最好的年华,儿女失踪,看着妻子从楼上跳下,却无能为力。。。
白母扶住白苗:“孩子,坚强一点,找到亲生父亲是好事。”
高所长上前,握着白苗的手:“孩子,不容易啊,孙晓华不容易啊。你稳定情绪,去,去烧水去。。。。”
白苗跌跌撞撞去了厨房,高所长看看白母,白母却温和一笑:“我没事,苗苗多个人疼爱她,我很欢喜的。”
说着,就去擦眼泪。虽然说不在意,可是自己疼爱了20多年的女儿,突然多了一个爹,还会分走很多的爱,白母肯定也失落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父女相认,白母就是没有血缘的外人了。
孙晓华感觉自己是飘下山的,不是李俊军扶着,路都看清了。
一脚深,一脚浅的,还不停问李俊军:“是父女?”
李俊军一遍遍的回答:“是,是的,白苗就是您的优优。”
哭了24年,孙晓华反而不哭了,只是着急的往山下赶,我的女儿,果然活着,幸亏我坚持下了,是的,上次遇见的道士说,忍忍,再忍忍,总有春暖花开的时候。
是啊,我的春天来了,我的女儿回来了。
孙晓华想着,嘴角上扬,我活过来了啊。
李俊军也稍稍放心了,因为孙晓华没有他想象的过激。
到了何家,高所长正在逗石头玩,白苗端了一茶盘茶出来,刚好看到孙晓华和李俊军下山来,白苗愣住了。
高所长连忙起身,接过茶盘放在一边。
孙晓华慢慢走到白苗前面,突然,扑通跪在白苗脚下,悲痛欲绝的说:“优优,对不起,对不起,爸爸把你和哥哥弄丢了,爸爸该死啊。。。”
白苗慌忙去扶孙晓华,孙晓华却不起来,白苗也慌忙跪下:“爸爸,不是你的错,是人贩子的错啊,您别惩罚自己了,起来啊,爸爸。。。”
孙晓华抱着白苗,痛哭流涕:“爸爸是罪人,毁了一个家啊。优优,爸爸不应该要哥哥去买酱油,爸爸错了,珍珍,你在天上看看啊,我们的女儿找到了啊。。。。”
一声声,凄入肝脾,所有人都压抑的流泪。
最后,还是高所长扶起了孙晓华:“大哥,起来,你这么跪着,女儿心里难过啊。”
孙晓华站起来,可他的手,一直紧紧抓着白苗,他生怕女儿会再一次离开他。
几人坐下,高所长叹道:“大哥,虽然你经历坎坷,可是能在这里遇到女儿,说是奇迹也不为过啊。”
孙晓华哭过一场后,精神却好了许多,他柔情的看着白苗:“是他哥哥和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指引我到何家村来。优优,爸爸这一生,值了,值了。。。”
白苗拉过小石头,说道:“小石头,叫外公。”
小石头非常不满:“孙爷爷啊,怎么是外公?”
白苗耐心劝导:“孙爷爷以后就是外公,是妈妈的亲爸爸。”
小石头扭头看看白母:“外公,外婆?”
白母的脸红了,应该怎么才能跟小石头解释清楚这一切?
晚上,何冰买饲料回来,就得知了一切,他对李俊军说:“走,跟我去看看,谁家有猪,去买一头。”
不是,你家养猪的,还去买什么猪?
何冰对孙晓华说:“爸,明天我要开宴席,让所有人知道,你是白苗的爸爸。家里的猪还小,杀了可惜,现在去买一头,明天杀猪请客。”
孙晓华站起来:“何冰,不必这么隆重。”
何冰一笑:“以后就让我和白苗孝敬您,走啊,李俊军。”
两人出门买猪去了。
何秋抱着一休,带着石头上楼去了,嫂子与爸爸,肯定很多话说,两个孩子闹腾得很,不好谈话。
屋里只有白母,白苗和孙晓华了。
孙晓华对白母说:“你应该比我小两岁,我就叫你妹子吧。妹子,谢谢你照顾白苗,何冰孝顺,两个外孙子可爱,都是你照顾得好。”
白母眼泪霎的下来了,她哪里照顾得好?白苗自小受到白东海的欺辱,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说我照顾得好,不是打我脸吗?
白母哽咽着:“我。。。对不起白苗啊。。。”
白苗立马打断白母的话,她不想让孙晓华知道她养父的事,既然已经过去了,何必再说出来让他伤心呢,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白苗笑道:“爸爸,妈妈对我很好的,我从小吃穿不愁,而且妈妈是老师,对我教育也很上心。以后,我要孝敬你们,让你们天天开心,好不好?”
孙晓华舒心一笑,知道女儿过得好,就是最大的安慰。
白母握着白苗的手:“苗苗,谢谢你。”
白苗轻轻一笑:“你看我们现在多好,有养猪场,还可以去工厂上班,何冰对我特别好,还有何秋,她也疼我,你们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啊。爸,妈,听话,以后不许再哭了。”
说不哭,自己眼眶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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