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多了起来。
临久的心里有一个阈值,若是心事太多,她便需要放空自己一会儿,然后静静地思考。
随后。
她把视线投向了窗外,接着又缓缓移到宁火的身上,最后落回自己怀中的赤渊剑上。
“碧如…”
她轻轻嚼着这个名字。
前方的路,布满了迷雾与未知的危险。而她的抉择,不仅关乎自身的生死,也关乎宁火的安危她想拿着剑去陈竟思那里。
但还没想好办法。
残阳如血,将天边云霞染成一片绛红,最后又渐渐沉入墨蓝的天际。暮色降临,盖住了小院子。
檐下的风灯还未点亮,室内光线昏暗。
要去帮陈竟思么?
良久。
她脑海中再次浮现这个念头,但这一次,她捋清了。
「她去不了。」
虽然想的挺好。
但现在实力不允许啊!
想到这里,她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回了屋子。
“哎呀……”
她找个舒服的姿势,倚在窗边,一副慵懒的姿态,紫色外衣随意地滑落肩头,香肩露出来她也懒得管了。
穿着透明白丝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一只脚悬空,足尖轻轻晃动,明显带着几分烦躁。
“好烦…”
她低头把玩弄手指,她这双手,握惯了刀剑,但现在这个时间她觉得,比较适合拨弄琴弦。
现在的她,能够依靠的有什么?兵灾?还是从雾山回来后一直萎靡不振缩在金鋜里呼呼大睡的咩咩?
想到咩咩,临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小家伙为了在雾山护她,显然是透支了太多,期间还得维持她身体不要崩溃,消耗巨大,无论是灵气还是精神都损伤不小,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至于那个不靠谱的兵灾……
临久微抿红唇。兵灾这家伙,是她助力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她那位“好外公”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它真正效忠的是魔主,而不是她临久。
也许,它并非完全效忠魔主也不一定,毕竟这玩意活的比魔主时间都长,心思难测。
“断尾”的手段肯定也不少。
要不然能活这么久?
也许那天魔主噶了,它嗖一下直接跳出来对着自己的屁股就是一刀。
想想都后怕。
无论如何,无论怎么想,兵灾这玩意儿都是一个潜在的定时炸弹。
所以,临久不敢,也不能把身家性命寄托在它的忠诚上。
她或许在某些时候可以相信它的力量,但绝不敢把自己的生死完全交托。一旦兵灾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她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以往有咩咩打底,她可以随意使唤兵灾。现在不一样,咩咩虚了,所以要慎用兵灾。
这么一想,临久脑海中浮现的捕捉碧如的念头,可以彻底取消了。而且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焰照旗一族。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
陈竟思大发神威,直接把碧如给逮住!不过,这个想法,跟中彩票也差不多了,过于渺茫。
那么…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对于捉碧如的想法,她着实有点不死心。
“嗯……”
临久仔细想了想,发现,她现在能谈得上话、且有一定实力的助力的,似乎只剩下盛池的那位城主了。
但那家伙总是守着他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几乎从不外出。除非再发生一次像上次那样,打着打着被人莫名其妙传送到他城里的乌龙事件,否则想让他出手帮忙,怕是难如登天。
不行不行…
临久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而另一边,宁火更是愁得快要掉头发了。
他本就话不多,这几日更是沉默得如同一块石头。现在他也明白急躁无用了。
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坐在院中那棵老树底下,闭目库库修炼,周身灵气很不平稳,恨不得当天就能突破化婴,干到宗师之境。
然而,化婴到宗师,哪有那么简单?
中这不仅仅是灵力的积累,更是对天地规则……对自身神魂的深刻感悟与蜕变。
虽说临久自己步入化婴期也已经不短时间,凭借着魔女血脉和特殊际遇,她的修为增长不算慢,但距离触摸到炼神的门槛,感觉还是太远了,就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下雨了。”
外面忽然传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声。
临久坐直身体,怔怔地看着雨中的那个身影。
淅淅沥沥…
又是两天过去。
这两天,小院内的气氛沉闷压抑到了极致。
剑宗那边后续的具体消息迟迟没有传来,就连平日里不太敏感的秦之盈和心思单纯的玉香,都明显察觉到了宁火状态的不对劲,开始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起来,想要探知缘由,却又不敢过多打扰。
宁火黑着脸,一整天无话。
好在,这种窒息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又一天深夜,一道传讯符落入小院。
宁火急切地读取了其中的信息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那颗悬了许久的心,总算暂时落回了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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