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将陈玄墨推上岸时,九枚长命锁残片正往骨髓里钻。
他仰面躺在礁石上,北斗裂痕在月光下汩汩涌出银沙,沙粒落地竟凝成微型青铜棺。当第七具沙棺成型时,嵌在四肢的锁片突然发出蜂鸣,将他拖入诡异的浅眠。
梦境里1945年的南海波涛汹涌,穿白大褂的日军军医正将青铜锁片钉入婴儿脊椎。
陈玄墨的视角突然分裂——他既是手术台上啼哭的婴孩,又是玻璃窗外攥着怀表的少年林九叔。当
第九枚锁片入体时,实验室的防爆门轰然炸开,1997年的澳门赌场筹码如暴雨倾盆。
赎罪要趁热......胖子被炸烂的半张脸突然浮现在培养液里。
陈玄墨惊觉自己正浸泡在青铜棺中,棺外站满穿旗袍的女尸,她们手里的白糖糕正在融化,霉斑拼出借命还阳的日文假名。
北斗裂痕突然灼烧,他猛地睁眼,发现九枚锁片已完全没入皮肤,只在锁骨处留下北斗状的血痂。
陈玄墨攥着鲛人皮地图浮出水面时,珠江上漂满了发霉的白糖糕。
每块糕体都嵌着半枚赌场筹码,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他抹了把脸上的江水,发现自己的倒影正在分裂——左眼瞳孔里映着1945年的实验室,右眼则是澳门赌场血淋淋的轮盘。
墨哥!岸上传来熟悉的公鸭嗓。浑身缠满绷带的胖子蹲在码头,正用打火机烤着串鱿鱼须,你他妈游个泳还cos美人鱼?
陈玄墨刚爬上岸,鱿鱼须突然缠住他脚踝。
胖子手一抖,打火机掉进装阴糖的塑料袋,火苗地窜起三米高。
焦糊味中,九枚长命锁残片从灰烬里飞出,精准嵌入陈玄墨后颈的胎记。
嘶——你谋杀啊!陈玄墨扯下冒烟的裤腿。
胖子讪笑着递来半块白糖糕,糕体上的霉斑正拼出摩斯密码:龙脉在1997断裂。
江面突然刮起腥风。
两人身后不远处的糖水铺卷帘门无风自动,柜台上的双皮奶正在疯狂冒泡。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离体飞出,北斗指针扎进玻璃柜门,裂缝中渗出沥青状的黑糖浆。
又来?胖子跑过去,抄起板凳砸向柜台。
椰汁西米露泼在墙上,竟腐蚀出日文字样。
陈玄墨跟了上去,摸到冰柜把手,寒气中夹杂着熟悉的尸臭味——这根本不是冷藏甜品的冰柜,而是殡仪馆常用的尸体冷藏柜!
柜门弹开的瞬间,九具穿旗袍的女尸直挺挺立起。
她们手中的糖水碗里泡着婴儿指骨,杏仁豆腐上浮着澳门赌场的筹码。
胖子突然发出打嗝般的怪笑,瞳孔里映出轮盘虚影:请客......要请客......
醒醒!陈玄墨将半罐臭豆腐汁泼在他脸上。
酸臭味中,胖子后颈的烙印突然射出青光,女尸手中的糖水碗应声炸裂。
黑糖浆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字,每个笔画里都裹着发黑的糯米。
跟着箭头走!陈玄墨踹翻冰柜。
柜底露出条暗道,台阶上粘着风干的白糖糕碎屑。
胖子举着手机照明,闪光灯扫过处,墙面的霉斑竟自动组成箭头,指向深处冒着红光的密室。
密室里堆满贴着郑记特供的糖粉袋。
陈玄墨撕开一袋,掺在砂糖里的分明是碾碎的长命锁粉末。
胖子突然抽搐着跪地,从喉咙里呕出团缠绕着脐带的黑糖块——糖块表面凸起的纹路,正是青铜罗盘缺失的部件!
墨哥......这玩意儿在叫我......胖子眼球上翻,嘴角淌出掺着金粉的黑血。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离体,化作罗盘嵌入糖块。
当北斗星光穿透地下室时,整面西墙轰然倒塌,露出后面浸泡在糖浆里的实验日志。
泛黄的纸页上,日文记载着用阴糖延缓尸变的秘术。
陈玄墨的指尖抚过1997年香港地脉字样时,纸面突然渗出尸油,将文字重组为澳门街景图。
最骇人的是某页夹着的黑白照片——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将糖浆注入孕妇子宫,胎儿后背的胎记与他的一模一样!
小心!胖子突然扑倒陈玄墨。
九枚镀金筹码擦着他们头皮钉入墙内,拼出个倒计时:98天。
密室顶部的通风管突然炸裂,降头师的狂笑混着尸蟞雨倾泻而下。
陈玄墨甩出裹尸布挡在头顶,金线咒文灼烧尸蟞的噼啪声中,他瞥见通风管里闪过半张焦黑的脸——那分明是昨夜沉入江底的林九叔!
糖......糖......胖子突然魔怔般扑向糖堆。
他撕开包装袋狂吞白糖,嘴角裂到耳根仍不停手。
陈玄墨的罗盘突然解体,碎片扎进胖子四肢要穴,北斗阵强行镇住暴走的共生咒文。
地下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陈玄墨扛起胖子往外冲时,糖粉袋接连爆炸,在空中凝成血色箭头指向珠江口。
当最后一道铁门在身后坍塌时,他看见对岸澳门升起九盏孔明灯,灯面绘着的正是青铜罗盘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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