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枯爪撕裂空气,指尖几乎触到陈玄墨心口滚烫的胎记!那冰锥般的死气刺得陈玄墨心脏骤缩,生命被抽离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呃!”陈玄墨用尽最后力气猛蹬身后的柱子,身体狼狈地向后滑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砖石上。嗤啦!利爪险险划过胸前,破烂的衣衫被彻底撕开,五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在皮肉上绽开,鲜血混着冰冷的阴河水汩汩涌出。
“看你往哪躲!”老板眼中凶光毕露,枯爪如跗骨之蛆,带着更凌厉的劲风再次抓向陈玄墨心窝!这一次,角度封死了所有退路。
陈玄墨半身浸在刺骨的黑水里,失血带来的眩晕和左臂撕裂的剧痛让他动作迟滞。他右手拼命向后腰摸去,指尖刚触到陨铁匕首冰凉的刀柄——
轰隆隆隆!!!
脚下大地毫无征兆地发出沉闷到极致的咆哮!整个古董店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疯狂地左右摇晃、上下颠簸!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震动都要猛烈十倍!
咔嚓!咔嚓嚓嚓——!
刺耳密集的碎裂声如同鞭炮在脚下炸响!以陈玄墨和老板为中心,古董店中央那片饱受摧残的地面——被阴河黑水反复浸泡,又被陈玄墨命火红光多次冲击——终于彻底崩溃!
青砖、水泥、断裂的木板……构成地板的一切瞬间粉碎、塌陷!一个巨大幽深、仿佛直通地狱的裂缝深渊,在两人脚下轰然洞开!冰冷的黑水裹挟着泥沙碎石,如同贪婪的巨蟒,疯狂地倒灌而入!
“啊——!”陈玄墨只觉脚下一空,冰冷的黑水瞬间淹没头顶!刺骨的阴寒混合着浓烈的铁锈和尸腐恶臭,疯狂灌入口鼻!窒息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将他吞噬!
老板同样猝不及防!志在必得的一抓落空,身体在剧烈的摇晃中失控,被脚下骤然出现的深渊巨口吞噬!浑浊的黑水同样将他吞没。
“墨哥——!”胖子挣扎着从水洼里支起半个身子,正看到两人被裂缝吞噬的一幕,惊得魂飞魄散!他连滚带爬扑向裂缝边缘,浑浊的黑水已淹到他胸口,冰冷刺骨。“老鱼头叔!”他猛地想起滚落水中的老人,扭头看去。老鱼头无声无息地漂浮在不远处的水面上,脸色灰败如纸,随着水波起伏,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巨大的恐慌和无助几乎将胖子撕裂。
地下深处,那九盏失控的青铜灯阵爆发出最后的疯狂尖啸!逆旋的速度达到了极限,沉重的灯盏底座与水泥地面摩擦,溅起刺眼的火星!粘稠恶臭的灯油如同失控的熔岩,猛烈喷射、爆裂,溅满了整个地下室墙壁!天花板上,尸油构成的倒悬星图投影疯狂扭曲、闪烁,标注的“1997.7.1”日期光芒刺眼欲滴,仿佛下一刻就要燃烧爆炸!
轰!轰!轰!
更沉闷、更巨大的崩裂声从地底最深处传来!仿佛有沉睡万年的巨兽在地脉中苏醒、狂暴地翻滚!一股沛然莫御、彻底失控的狂暴力量,如同挣脱锁链的洪荒凶兽,凶猛地撕扯着脆弱的地层!
古董店地面那道巨大的裂缝在这狂暴的地脉之力撕扯下,如同活物般猛地向两侧扩张!宽度瞬间暴涨一倍有余!浑浊腥臭的阴河黑水如同决堤的洪峰,更加汹涌地喷涌出来!水位急速上涨,转眼间就淹没了胖子的大半胸膛!
哗啦!哗啦!
浑浊的黑水猛烈翻涌,拍打着断裂的地板边缘和摇摇欲坠的货架。水面上漂浮着碎裂的木板、瓷片、浸透的纸屑和各种古董店残骸。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古老阴森的煞气,如同无形的寒潮,从裂缝深渊的底部弥漫上来,迅速笼罩了整个空间,连翻涌的水面都似乎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冒着寒气的冰霜。
“冷…好冷…”胖子牙齿剧烈地咯咯作响,嘴唇冻得发紫。冰冷的黑水淹到他的下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连肺腑都要冻结。他死死抱住一根从天花板垂落、半泡在水中的断裂房梁,才勉强稳住身体不被湍急的水流卷走。他看着老鱼头漂浮的身影在浑浊汹涌的水波中若隐若现,被水流推得越来越远,巨大的恐惧和无助让他几乎崩溃。“墨哥!老鱼头叔!你们在哪儿啊!”他带着绝望的哭腔嘶喊,声音在冰冷、充满死亡气息的废墟里回荡。
水面之下,是彻底的冰冷与黑暗。
陈玄墨被激流裹挟着,在浑浊刺骨的黑水中翻滚、沉浮。口鼻不断呛入腥臭污浊的泥水,肺部如同火烧。身体被湍急的水流冲击着,狠狠撞在崩落的水泥块和尖锐的木刺上,带来新的剧痛。左臂的伤口在冰冷污水的浸泡下更是钻心剜骨般疼痛。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奋力挣扎,手脚并用,拼命向上划动。
哗啦!
他终于冲破水面,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冰冷刺骨、混杂着浓重阴煞气息的空气,剧烈地咳嗽着,吐出污浊的黑水。身体在汹涌的水流中沉沉浮浮,冰冷和虚弱让他几乎脱力。
“墨哥!这边!抓住木头!”胖子带着哭腔的嘶吼从不远处传来。陈玄墨循声奋力望去,只见胖子死死抱着那根断裂的房梁,半个身子泡在汹涌的水里,正拼命朝他伸出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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