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对岸,霓虹灯在密密的雨幕中晕染成一片诡异的血红,陈玄墨紧紧攥着那枚刻有“阴阳墟”的青铜筹码,指尖被冰凉的金属硌得生疼,仿佛那筹码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站在古董店里,四周弥漫着一股腐木的霉味,让人忍不住皱眉。
货架上的青铜器结着厚厚的白霜,像是沉默的守墓人,静静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缅甸绝矿的金线啊……”林九叔用烟斗轻轻敲了敲柜台上的裹尸布,几点火星溅在那金线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暗纹突然像蚯蚓般蠕动起来,“当年暹罗邪神被封印时,用的就是这种掺了处女血的玩意儿。”
胖子正蹲在冰柜前,冻得通红的手指在冰柜里翻找着吃的,听到这话,手指突然僵住,一脸惊讶地说:“处女血?怪不得老板每周都往市医院跑!上周我还撞见他扛着个冷藏箱,当时我还纳闷呢……”
话还没说完,货架顶层的青铜觚“咣当”一声就栽了下来。
陈玄墨眼疾手快,一把扯过裹尸布去接,那金线触到铜锈的瞬间,整块布突然绷直如铁板,将青铜器稳稳托在半空,这一幕让三人都是一愣。
林九叔蘸着茶渍在柜台上画起路线图,浑浊的眼珠映着窗外忽明忽暗的霓虹,缓缓说道:“今晚十点,血库交接。记住,金线遇阴血则软,遇阳血则化蛇……”
陈玄墨摸着虎口那未愈的伤口,那里又开始渗出黑血,他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下午在防波堤见到的血色人影还在眼前晃,那些阳寿契上密密麻麻的手印,和六榕寺里发现的日军实验记录如出一辙,这让他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墨哥!有冰棍!”胖子突然从冰柜深处刨出一根老冰棍,撕包装时舌头已经迫不及待地舔了上去。
陈玄墨刚要阻止,就听见“滋啦”一声,胖子的舌头竟然粘在了冰棍上!
“唔唔!”胖子举着冰棍手舞足蹈,那模样活像条被钓上岸的胖头鱼。
陈玄墨又好气又好笑,抄起柜台上的温水就泼了过去,冰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几截。
“要命还是要馋?”陈玄墨踹开那碎掉的冰棍,却发现融化的糖水里浮着几缕金线,这让他心里一惊。
这时,林九叔的烟斗突然冒起青烟,在积水里映出个车牌号——正是老板那辆改装面包车!
子时,荔湾广场空无一人,只有三辆印着“鲜活水产”的面包车正在卸货。
陈玄墨和胖子趴在通风管道里,那腐臭味熏得人直犯恶心。
胖子突然戳了戳陈玄墨的肋骨,小声说道:“看那个穿白大褂的!”
冷藏箱掀开的瞬间,陈玄墨只觉得胎记猛地一抽,疼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哪有什么海鲜,箱子里码着整排血袋,标签上清一色印着“O型血-特殊用途”。
穿防护服的男人正把血袋往金线刺绣机上接,暗红的液体顺着金线流淌,那些咒文竟像血管般跳动起来,看得人毛骨悚然。
“难怪裹尸布上的《往生咒》会改字……”陈玄墨攥紧偷拍的相机,心里暗暗嘀咕。
忽然,他看见搬运工后颈的刺青,那刺青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在缫丝厂见过的“甲级实验体”标记!
“砰!”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胖子扒着通风口往下看,差点摔出去。
只见林九叔的铜烟斗卡住了货梯门,七八个戴防毒面具的人正往地下二层冲,那架势就像是来抓什么重要人物的。
“跟紧!”陈玄墨不敢迟疑,顺着消防管道滑了下去,落脚处溅起一片黑水。
地下室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诡异的蓝光,让人心里直发毛。
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墙上密密麻麻钉着缅甸经文拓片,每张都滴着新鲜的血,看得人头皮发麻。
胖子突然抓住陈玄墨的胳膊,肥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角落。
陈玄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九具女尸呈北斗状排列在冰棺里,天枢位的尸体心口还插着一块青铜罗盘碎片,看那款式,正是当票上写的“天枢部件”!
冰棺突然发出“咔嗒”一声机括响,九具女尸的睫毛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动,同时颤动起来。
陈玄墨只觉得胎记处像被烙铁烫过一般灼痛难忍,他猛地扯开衣领,只见北斗七星状的疤痕正泛着诡异的青光,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不祥。
“要诈尸了!”胖子见状,抄起墙角的灭火器就要砸过去,却被陈玄墨一把拦住。
就在这时,天枢位的女尸突然张开嘴,金线从喉管里喷涌而出,如同蜘蛛丝一般,在半空中织成了一张血网,向着他们扑来。
“躲开!”陈玄墨大喊一声,拽着胖子滚进了两具冰棺的夹缝中。
金线擦着他们的后颈划过,在铁门上熔出了一个七星图案,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那些缅甸经文拓片也突然自燃起来,火舌舔舐着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烟雾弥漫。
“接着!”林九叔的铜烟斗破窗而入,烟灰洒在最近的冰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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