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门缝隙渗出的阴风掠过脖颈,陈玄墨握着罗盘的手微微颤抖。胖子突然从背后撞过来,沾满金蚕丝的手掌地拍在青铜门上:这门怎么比冰柜还冷?
话音未落,门环上的恶鬼雕像突然转动眼珠。陈玄墨的阴阳眼看到惊人画面——林九叔被金蚕丝裹成的茧蛹里,正渗出与降头师同源的黑色黏液。
小心!他拽着胖子后撤半步,三根淬毒银针擦着鼻尖钉入地面。针尾拴着的鎏金请柬在阴风中展开,胖子抬脚要踩,被陈玄墨用刀背拦住。
欢迎参加九龙抬棺赌局。请柬上的血字突然游动起来,在积水表面映出倒影——二十七个戴银镯的女人正围着口棺材跳舞,棺盖上赫然刻着胖子的生辰八字。
胖子蹲下身戳了戳请柬:这玩意还带全息投影?他忽然抽回手指,卧槽!这墨水会咬人!
陈玄墨的机械义眼自动对焦,发现所谓的鎏金花纹竟是无数微型蛊虫。他迅速撕下账本封面裹住请柬,泛黄的纸页瞬间被蛀出蜂窝状孔洞。
两点钟方向!林九叔的闷吼从茧蛹里传出。陈玄墨旋身掷出罗盘,将扑来的黑影钉在门柱上。定睛看去,竟是只通体漆黑的报丧鸟,鸟喙里还叼着半截银镯。
胖子突然惨叫:老子的鞋!只见他左脚皮鞋正在融化,鞋底黏着张烧焦的船票。陈玄墨用刀尖挑起船票,1997年6月30日的日期在月光下渗出鲜血。
沙面岛十三行...他念着船票上的地址,突然感觉怀里的老干妈瓶子发烫。装着《撼龙经》的玻璃瓶表面,正浮现出与请柬相同的九龙抬棺图案。
青铜门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二十七道血线从门缝射出,在地面织成澳门赌场的轮盘投影。胖子刚要摸口袋里的筹码,整个人突然被吸向轮盘中心。
抓住金蚕丝!陈玄墨甩出缠在腕间的蚕丝。胖子在半空扭成麻花,肚皮擦着轮盘锋利的边缘掠过,裤腰带应声而断。
老子的阿玛尼!胖子捂着春光外泄的屁股摔进积水坑。他摸到块硬物掏出来,竟是枚刻着咸水渡的青铜船钉。陈玄墨的罗盘突然指向钉头,地表浮现出珠江暗流图——红点正在沙面岛码头疯狂闪烁。
林九叔的茧蛹突然炸开,金蚕丝如暴雨般射向青铜门。陈玄墨看到惊悚一幕:每根蚕丝末端都粘着张人脸,正是之前被金蚕蛊吞噬的降头虫宿主。
快烧请柬!林九叔的右手已经异化成树根状,指缝间开满尸香魔芋。陈玄墨将请柬抛向空中,胖子默契地掏出防风打火机。
火焰腾起的瞬间,二十七道银光破火而出。陈玄墨的阴阳眼看清那是缩小的棺材模型,每个棺盖上都刻着七杀命格对应的星位。他本能地挥刀劈砍,刀刃却被棺椁吸住。
用童子尿!林九叔甩来个小便壶。胖子边解裤腰带边嘟囔:老子二十八了还算童子?尿液浇在棺椁上的刹那,整个码头突然弥漫出叉烧香气。
陈玄墨趁机夺回佩刀,发现刀刃上粘着张透明薄膜。阴阳眼中浮现出加密信息——是澳门赌场地下十八层的平面图,标注着命火典当处的红点正在匀速移动。
墨哥!胖子突然举起捡到的船钉,这玩意在发热!钉子表面浮现出倒计时,49天的数字正在急速缩减。陈玄墨的罗盘裂开,掉出枚染血的翡翠扳指——正是他未来刺杀小翠时戴的那枚。
青铜门内突然传来汽笛长鸣,1997年的香港钟声与现世重叠。陈玄墨看到自己的倒影正在玻璃幕墙间无限复制,每个倒影手中都握着滴血的撼龙经。
上船!林九叔的树根状右手缠住两人腰身,纵身跃入突然出现的时空漩涡。在意识消失前的刹那,陈玄墨瞥见请柬灰烬中升起行血字:
下注者:陈玄墨。赌注:七杀命格。庄家:1997。
陈玄墨的耳膜被尖锐的哨声刺穿,他睁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顶棚绘满星图的纸轿里。胖子撅着屁股卡在轿窗位置,半张脸被金蚕丝糊成了蚕蛹:这他娘是阴间滴滴?
轿帘突然无风自动,露出抬轿的四个纸扎人。它们脖颈处缠着的银链正在渗血,每走一步都在青石板路上印出1997的水痕。林九叔蜷缩在轿角,树根状的右手正在蜕皮,露出底下森白的骨爪。
墨哥!胖子突然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澳门赌场的轮盘刺青,这玩意在发热!他肥厚的肚皮上,轮盘指针正指向位。
陈玄墨的机械义眼自动调焦,发现轿顶星图竟是活物——每条星轨都是游动的蛊虫。他刚摸到怀里的青铜罗盘,轿身突然倾斜四十五度。纸扎人齐声尖啸,轿窗外的街景瞬间从广州骑楼变成了香港弥敦道。
时空跳转!林九叔用骨爪抠住轿板,指缝里掉出半张泛黄的当票。陈玄墨眼疾手快接住,发现典当物栏写着七杀命格,日期正是他出生那天。
胖子突然指着轿底尖叫:漏水了!暗红色的液体正从地板缝隙涌出,眨眼间漫到脚踝。陈玄墨蘸了点液体嗅闻,浓烈的尸油味里混着胖子的汗酸味——这是之前在古董店打翻的辟邪童子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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