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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神座:时代的齿轮 第121章 菜市口的血与金

作者:死亡骑士长 分类:奇幻 更新时间:2025-11-19 12:34:17

晨雾裹着霜风灌进领口,康罗伊垂眸盯着茶盏里晃动的倒影——深灰斗篷下的银链在雾气里泛着冷光,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刻着康罗伊家徽的圣克里斯托弗护符。

雅间木窗吱呀作响,楼下传来卖炊饼王二收摊子的动静,混着百姓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听说肃六爷要挨三百六十刀?昨儿牢里跑了个小斯,说他前夜还在骂洋鬼子...嘘!

看那囚车!

萧烂鼻的喉结动了动,他蹲在窗角,沾着泥污的布鞋尖蹭着青砖缝。

这混混昨夜爬狗洞进刑部大牢时还吹着口哨,此刻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爷,那...那车过来了。

康罗伊抬眼。

囚车碾过青石板的吱呀声刺破雾幕,八名皂隶举着水火棍开道,囚笼里的人披头散发,赤足上结着血痂,脖颈的木枷磨得锁骨泛青。

是肃顺。

这位曾权倾朝野的顾命大臣此刻仍梗着脖子,被铁链拽着踉跄前行时,竟还能扯动嘴角扯出个冷笑。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扫过监斩台边的英国公使普鲁斯——那人身着黑呢大衣,礼帽压得低低的,像尊石雕——最后停在茶楼二楼。

康罗伊的手指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

先斩从犯!监斩官的吆喝惊飞了檐下寒鸦。

黄学轩被两个衙役架着拖上刑台,他穿的囚衣早被血浸透,左脸肿得像发面馒头——显然在牢里受了重刑。

可当衙役要解他裤带绑赴刑桩时,这汉子突然暴起!

他蜷起的右腿猛踹左侧衙役膝弯,趁人踉跄的空当,从怀里抖出半尺长的短匕,直扑普鲁斯咽喉!

公使大人!

侍卫的惊呼混着金属碰撞声炸响。

普鲁斯连眼皮都没抬,只是侧了侧头。

扑到近前的黄学轩突然被什么重物砸中膝盖,的脆响里,他整个人栽倒在地,短匕当啷滚进人缝。

洋奴!黄学轩跪趴在青石板上,血沫从嘴角涌出,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乔治·坎宁!

你不得好死——

他喊了。萧烂鼻的声音发颤,像被掐住脖子的麻雀,喊的是...乔治·坎宁。

康罗伊摸出怀表,表盖打开的瞬间,晨雾里漏下一线微光,正好照在表盘上——七点十七分。

他想起五年前热河行宫里的那夜,肃顺拍着桌子骂英夷狼子时,怀表指针也是停在这个位置。

金属表盖合上时,他听见自己指节发出的轻响。

带主犯!

肃顺被架上刑台时,木枷的撞在案几上。

刽子手解下他的外衣,露出精瘦的脊背,刀光在晨雾里划出银弧——第一刀从右肩挑下,铜钱大的肉片被镊子夹起,在空中晃了晃,地甩进铜盘。

人群炸开了。

有妇人扶着墙干呕,有孩童被奶娘捂住眼睛,几个胆大的汉子踮脚张望,喉结随着刽子手的刀起刀落上下滚动。

康罗伊望着那片血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意顺着神经窜到太阳穴——哈罗公学的壁炉火舌突然在眼前跳动,十二岁的他被按在大理石地面,贵族子弟的皮靴碾过他的脸:杂种!

康罗伊家的败类也配进哈罗?

第二刀!

血珠溅上窗纸,在米白的纸面上绽开红梅。

萧烂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大人!

您手出血了!

康罗伊摊开手掌,暗红的血顺着掌纹蜿蜒,在晨光里竟泛着金红。

他望着刑台上正在剥第二片肉的刽子手,听见自己低哑的声音:你们说我是异类...如今,我成了你们的审判者。

铜盘里的肉片逐渐堆成小山时,晨雾开始散了。

普鲁斯的礼帽在人群中浮起,像片黑色的叶子。

他踩着满地血污走上台阶,监斩官哈着腰递茶,被他抬手推开。

当最后一片肉片被镊子夹起时,普鲁斯突然抬头,目光精准地刺向茶楼二楼。

康罗伊扣上斗篷风扣。

雅间外传来木梯被踩响的吱呀声,混着雪粒打在瓦当上的轻响。

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刻痕在指腹下凹凸分明——那是昨夜用刀尖刻的兴汉会三个字。

楼下传来差役收刑具的动静,萧烂鼻缩着脖子往门后挪:爷,那...那英国公使往这边来了。

康罗伊将染血的手帕叠好收进袖中。

窗外,普鲁斯摘下礼帽,露出泛白的鬓角。

他的目光扫过窗纸上的血梅,停在康罗伊脸上,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

木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木楼梯的吱呀声在耳畔炸开时,康罗伊正将染血的手帕叠成四寸方。

他甚至能听见普鲁斯皮靴碾过木阶的闷响——每一步都像敲在神经上,带着金属刮擦般的锐响。

门被推开的瞬间,寒气裹着血锈味涌进来。

普鲁斯站在门框里,礼帽夹在臂弯,银发在晨光里泛着冷霜。

他的目光先扫过康罗伊掌心未凝的血痕,又落在茶案上那方染血的手帕,喉结动了动:阁下今日所见,是旧秩序的终结。

康罗伊没接话,指节轻轻叩了叩桌沿。

这是他在哈罗养成的习惯,当需要压制情绪时,用物理疼痛保持清醒。

普鲁斯从内袋抽出一张叠得方正的纸,展开时发出脆响:伦敦来电。

女王赞成与两宫太后建立直接联系。他的蓝眼睛像结了冰的湖面,我们不再承认咸丰为有效统治者。

你们选了她,因为她够狠。康罗伊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五年前热河行宫里,那女人抱着小皇帝垂泪的模样突然闪现在眼前——可她捏碎肃顺党羽喉骨时,指甲缝里的血渍比晨雾里的更红。

政治不选仁慈,选效率。普鲁斯将电报推过茶案,纸角扫过康罗伊的指节,而你,康罗伊先生——你比我们更早看透这一点。

楼下传来野狗的低嚎。

康罗伊望着窗外,几个乞丐正用竹棍拨弄刑台边的碎肉,一只黄狗叼着半片带发的头皮窜进巷口。

他突然笑了,从酒柜取出半瓶勃艮第,倒满两只水晶杯:为效率。

红酒在杯里晃出血色涟漪。

两人碰杯时,杯壁相击的清响混着楼下传来的肃六爷的肉能治疮的吆喝,在雅间里荡出奇异的共振。

普鲁斯饮尽酒液,用丝帕擦了擦嘴角:明日我会去热河。他重新戴上礼帽,阴影遮住了眼睛,希望下次见面时,康罗伊先生的洋务学堂,能多教些有用的东西。

门合上的瞬间,康罗伊捏碎了酒杯。

玻璃渣扎进掌心的刺痛里,他盯着电报上维多利亚女王的花体签名——那是他十四岁在白金汉宫见过的,女王亲笔信上的字迹。

原来有些齿轮,早在他穿越前就开始转动了。

月上柳梢时,康罗伊正对着烛火研究那方绣帕。

金线在绢面上盘出诸行无常,唯权不灭八个小字,针脚细密如发,是慈禧惯用的苏绣技法。

窗外传来竹叶扫过瓦当的轻响,他将半瓶鸦片酊混合剂裹进帕中,药瓶上还沾着实验室的硫磺味。

大人。

声音像片落在水面的叶。

康罗伊抬头,周秀云已立在檐下,月白宫装裹着纤细的腰肢,发间的珍珠簪子闪着幽光——这是她第三次夜访,前两次分别送来了同治帝的脉案和醇亲王的密信。

主子说,若您真能让她登顶,周秀云步进偏院,绣鞋碾过满地霜花,她愿以江南三省关税,换您十年不离。

康罗伊将帕子递过去,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批红留下的。告诉她,我要的不是钱。他望着院角那株老梅,虬结的枝桠像要刺破夜空,是她登基那日,准我建一座学堂,教汉人孩子读洋书。

周秀云的睫毛颤了颤。

她接过帕子时,瞥见康罗伊袖中露出半截银链——圣克里斯托弗护符的棱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奴婢记下了。她后退两步,融入夜色前又补了一句,主子还说...您给的安神汤,比太医院的管用。

康罗伊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将碎玻璃从掌心挑出。

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很快被夜露浸透。

他想起慈禧第一次召见时,她握着他进献的自鸣钟说:洋人玩意儿是好,可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管着。那时他就知道,这女人要的不是钟表,是能替她转动整个帝国齿轮的人。

顺昌货栈的地下密室泛着潮湿的霉味。

陈蓉和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盯着墙上那幅长江流域地图——此刻正被康罗伊按动机关,三十六个红点次第亮起,像撒在黑绸上的火星。

苏州、上海、广州三处分栈,升级为洋务转运总站。康罗伊的声音混着煤油灯的噼啪声,另外,秘密筹建黄埔船坞,专造浅水炮艇。

达达拜的络腮胡子抖了抖。

这位帕西商人摸出银烟盒,却没点烟:若英国议会转向保守派,您将成替罪羊。他的孟买口音里带着担忧,东印度公司的人已经在问,您的货栈为什么总运铁锭不运茶叶。

康罗伊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长江口的红点: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不是来合作的,我是来改写规则的。他转头时,煤油灯的光映在护符上,家徽的狮鹫图案在墙上投下巨大的影子,等这些炮艇下水,等学堂里的孩子能看懂《几何原本》,等长江沿岸的工厂冒出黑烟...他们会明白,谁才是新的规则制定者。

陈蓉和突然笑了。

这个当过广州十三行账房的汉人推了推眼镜:大人,您上次说要教孩子们算蒸汽机热效率,我已经找了六个能背《九章算术》的学童。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这是他们的习字本,您看看?

康罗伊接过布包时,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子时三刻,白云观的飞檐刺破夜空。

张仁清望着案头燃烧的九幽灯,灯芯里的尸油泛着幽绿的光。

星图在案上摊开,紫微垣的主星正微微晃动,像被无形的手拨弄着。

他摸出枚乾隆通宝,抛向空中——铜钱落地时,面朝上,却裂出蛛网状的细纹。

师父?道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康大人送的自鸣钟,说寅时三刻会响。

张仁清没答话。

他望着灯焰里跳动的影,突然想起今日菜市口的血——那血里混着金红,像极了星图上紫微动摇时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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