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43章 雨夜惊变听雨楼 东邪弹指破玄功

听雨楼内，灯火如豆，映照着三人神色各异的脸。窗外雨声渐密，敲打在荷叶与青瓦上，奏出一曲肃杀的夜乐。

赵默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份密函静静地躺在那里，却仿佛散发着无形的硝烟味。夏震等人的兵谏之谋，已然图穷匕见，这临安城的夜色，注定要被鲜血染红。

黄药师自顾自饮茶，仿佛窗外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与他毫无干系，但那微微眯起的眼角，却泄露出了一丝对这场凡人闹剧的漠然与讥诮。

黄蓉则有些坐立不安，她聪慧，深知三百精锐加上江湖黑道高手意味着什么。她忍不住看向赵默：“赵大哥，他们人那么多，还都是高手，你…你准备怎么应对？要不要我…”她想说帮忙，但想到自己的武功在这种大规模冲突中似乎也起不到决定性作用，话语便顿住了。

赵默看向她，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蓉儿放心，跳梁小丑，翻不起大浪。他们自以为得计，却不知每一步，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他语气平淡，却蕴含着绝对的自信，“皇城司经营多年，并非只有明面上的缇骑。这临安城的地下，有多少条暗道，藏着多少双眼睛，他们一无所知。”

他话音刚落，窗外雨声中，极其突兀地夹杂进了几声极轻微的、几乎被完全掩盖的闷哼和重物倒地声！

声音来自听雨楼外围的暗哨方向！

黄药师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玩味。竟有人能摸到他附近才被发现？倒是有点意思。

赵默神色不变，仿佛早有预料，只是淡淡开口：“来了。”

沈炼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大人，有高手潜入，外围三处暗哨被拔除，手法干净利落，是专业的杀手。来人不少于五个，武功路数阴狠，疑似西域白驼山一脉与中原黑道手法结合，正朝主楼而来。”

“白驼山？欧阳锋的人？”黄蓉惊道，她对西毒的名头可是如雷贯耳。

“未必是欧阳锋亲至，可能是其门下或勾结的旁支。”赵默冷静分析，“夏震倒是舍得下本钱。沈炼，按甲字柒号预案，放他们进来，瓮中捉鳖。”

“是！”沈炼领命，瞬间消失。

黄药师忽然放下茶杯，看了赵默一眼：“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就不怕玩脱了，把这小楼给拆了？”

赵默拱手道：“些许宵小，岂敢劳动黄岛主大驾。晚辈自有安排。”他虽如此说，但心神已高度集中，维度罗盘在意识中飞速运转，模拟着来袭者的可能路线和攻击方式，并同步指挥着皇城司暗处的力量进行微调布防。

几乎就在沈炼消失的下一刻，数道黑影如同撕裂夜雨的蝙蝠，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听雨楼院中，落地无声，显示出极高的轻功造诣。他们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亮着灯火的静室。

为首一人，身材瘦高，手指枯槁，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练有极厉害的毒爪功。他打了个手势，五人默契分散，从不同方向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静室门窗，意图强行突入，一击必杀！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门窗的刹那——

咻！咻！咻！

无数淬毒的弩箭从廊下、假山、树冠等意想不到的角度激射而出，密集如雨，封死了所有前进路线！同时，地面突然弹起数道绊索铁蒺藜，屋檐洒下大片石灰迷烟！

皇城司的防御机关启动了！

那五名杀手显然没料到这看似雅致的别院竟是龙潭虎穴，猝不及防下，两人瞬间被弩箭射成刺猬，一人被绊索绊倒随即被地刺穿透，惨叫声刚出口就被雨声淹没。

唯有那为首的黑瘦头领和另一名使判官笔的汉子武功最高，反应极快，舞动兵器格挡开弩箭，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陷阱，但身形已显狼狈。

“雕虫小技！”黑瘦头领狞笑一声，毒爪挥出，带起一股腥风，竟将面前的窗户连同窗棂抓得粉碎，就要扑入室内！

就在此时，静室的门无风自开。

赵默负手立于门前，神色平静地看着扑来的毒爪，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黑瘦头领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毒爪直取赵默面门！他有自信，这一爪下去，便是铁石也要被抓出五个窟窿！

然而，他的爪子距离赵默还有三尺距离时，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再也无法前进分毫！一股沛然莫御、却又阴柔诡异的力道顺着他的手臂反震而回！

黑瘦头领大惊失色，只觉气血翻涌，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毒功竟被硬生生逼回体内，反噬自身！他怪叫一声，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先天真气？！你…”他惊骇地望着赵默，如同见鬼。这年轻皇子，竟是先天高手？!

另一名使判官笔的汉子见状，心知不妙，判官笔疾点赵默周身大穴，招式狠辣刁钻。

赵默却看也不看，身形微动，如同柳絮随风，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所有攻击，反手一指弹出，正中判官笔的笔杆！

叮！

一声轻响，那精钢打造的判官笔竟被一指弹得弯曲变形！那汉子虎口崩裂，鲜血长流，判官笔脱手飞出，整个人如遭重击，倒飞出去，撞在院中假山上，昏死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名最强的杀手，一个照面便一伤一废！

那黑瘦头领心胆俱寒，再无战意，转身就想遁走。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一直安坐品茶的黄药师，不知何时已到了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小的玉箫。

他也不见如何动作，只是屈指一弹。

嗤！

一道无形劲气破空而出，精准地打在那黑瘦头领的环跳穴上。

黑瘦头领闷哼一声，顿觉下半身一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动弹不得，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弹…弹指神通？！东邪黄药师？！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药师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转身对赵默淡淡道：“剩下的，你自己处理。这地方吵得我头疼。”说罢，竟自顾自地回座位继续喝茶去了。

赵默微微一笑，对这位性情古怪的宗师行了一礼：“多谢黄岛主出手。”

这时，沈炼带着几名皇城司好手涌入院子，迅速将倒地之人制服、拖走，清理现场，动作娴熟高效，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雨还在下，院中的血迹很快被冲刷干净，只剩下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诉说着方才短暂的惊心动魄。

黄蓉看得目眩神迷，既惊骇于杀手的狠辣和赵默深藏不露的武功，更震撼于父亲那神乎其技、宛若天成的“弹指神通”。她忽然觉得，自己那点武功，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简直如同儿戏。

赵默走回室内，神色如常：“一场闹剧，让黄岛主和蓉儿见笑了。”

黄蓉却急切道：“赵大哥，他们这次失败了，会不会…”

“不会。”赵默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这只是试探，也是开始。他们动了刀兵，见了血，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好戏开场。”

他望向皇宫的方向，雨夜中，那座庞大的宫殿群如同蛰伏的巨兽。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冰冷，“‘网’可以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