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12章 怨灵初现试锋芒

灵犀阁内多了几件“新装饰”。一个看似年代久远的青瓷花瓶，插着几支翠绿的文竹；一幅笔墨苍劲的山水画，意境悠远；还有几函线装书，随意地摆放在书架显眼处，书页泛黄，墨香犹存。这些都是陈昂从自身收藏中挑选出的、蕴含岁月气息却并无特殊力量的普通古物，它们的存在，只为营造一种氛围，一种与“古老知识”相契合的磁场。如同在静谧的池塘边撒下些许鱼饵，静待特定的鱼儿靠近。

王珍珍果然被这细微的变化所吸引。她再次前来讨论教学问题时，目光在这些古物上流连的时间明显多了些，尤其是那几函线装书，她虽未主动要求翻阅，但眼神中流露出教师对书籍天然的好奇与尊重。陈昂能感觉到，她身上那条隐晦的因果线，在这种环境下，似乎比平时更“活跃”一丝，如同沉睡的藤蔓感受到了春雨的召唤，虽未苏醒，却已萌动。

平静的日子被一通深夜的电话打破。

这晚，陈昂正在静修，灵觉如常笼罩着大厦。已是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辆声。突然，一股明显的怨念波动从大厦的某个角落传来——不是之前那个弱小的游魂，这股怨念更强，带着强烈的愤怒与不甘，甚至开始隐隐影响现实，使得那一片区域的温度都骤然降低了几分。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听”到了对面马小玲“清洁公司”里急促的电话铃声。紧接着，便是马小玲带着睡意却瞬间清醒的接听声，以及快速收拾装备的窸窣声。

“嘉嘉大厦？好，我马上到！”马小玲干脆利落的声音透过夜色传来。

目标一致。陈昂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他等待的“试金石”来了。这股新出现的怨灵，正好可以用来观察马小玲的实战能力，以及……是否会再次触动“命运”的窥视。

他没有离开灵犀阁，而是将灵觉聚焦，如同一个无形的镜头，对准了怨念传来的位置——大厦三楼的一间空置已久、据说曾经发生过不幸事件的单元。

几分钟后，马小玲的身影出现在嘉嘉大厦楼下。她依旧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风衣，背着装备木匣，神情严肃，步伐迅捷。欧阳嘉嘉和穿着睡衣、一脸担忧的王珍珍也等在门口，显然是她们发现的异常并打电话求助。

“小玲，你小心点啊！”王珍珍关切地喊道。

“放心，小case！”马小玲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走进了大厦。

陈昂的“视线”跟随马小玲进入大厦。楼道里的灯光似乎受到干扰，忽明忽灭。那间空置单元门口，阴风阵阵，门板上甚至凝结出了淡淡的霜痕。

马小玲冷哼一声，毫不畏惧，手中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驱邪符箓打出，贴在门板上。金光一闪，门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阴风稍歇。

她一脚踹开房门，屋内景象映入“眼帘”——家具蒙尘，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一个模糊的、由怨气凝聚成的女性身影悬浮在半空，面目扭曲，双眼赤红，正对着马小玲发出无声的咆哮。

“尘归尘，土归土，既然死了，何必留恋人间害人！”马小玲厉声喝道，同时从木匣中抽出桃木剑。她并未立刻召唤神龙，显然判断这个怨灵的实力还在可控范围内，打算先用常规手段超度或消灭。

一人一灵在屋内展开激斗。马小玲的身手矫健，剑法凌厉，配合着各种符咒，将怨灵逼得节节败退。陈昂冷静地观察着，评估着马小玲的灵力强度、战斗技巧以及对各种法术的应用熟练度。平心而论，在这个年龄段，马小玲的实力确实出类拔萃，驱魔龙族马家的传承名不虚传。

然而，就在马小玲即将用一道“净天地神咒”彻底净化怨灵时，异变陡生！

那怨灵似乎自知不敌，竟猛地燃烧起自身的核心怨力，气息瞬间暴涨，化作一道黑烟，不是攻击马小玲，而是径直穿透墙壁，企图逃往大厦的其他区域！它的目标，似乎是……楼下那些充满生机的住户！尤其是气息最为温和纯净的王珍珍！

这一下变起仓促，马小玲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怨灵如此决绝，且目标明确。她急忙追出，但黑烟速度极快！

就在黑烟即将冲出三楼楼道，扑向正在楼下焦急等待的王珍珍和欧阳嘉嘉时，端坐于灵犀阁内的陈昂，目光微凝。

他不能暴露实力，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怨灵伤及无辜，尤其是王珍珍身上可能关联着重要线索。

意念微动，并非动用龙神功或神鬼七杀令那样声势浩大的力量，而是悄然运转童氏一族的结界术。一股无形无质、却坚韧无比的力量瞬间在二楼至三楼的楼梯口形成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屏障。这屏障并非硬性阻挡，而是带有一种“排斥”与“净化”的特性，专门针对灵体。

“嘭！”

一声闷响，那团疾冲的黑烟如同撞上了一堵透明的橡胶墙，猛地被弹了回去，怨气组成的形体都一阵晃动，变得稀薄了不少。它发出惊恐的尖啸，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短暂的阻滞，为马小玲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她疾冲而至，娇叱一声：“还想跑？！”手中桃木剑绽放出耀眼光芒，一道更强的符咒打出，彻底将那受创的怨灵笼罩。

净化之光闪烁，怨灵的尖啸声逐渐减弱，最终化作点点光斑，消散在空气中。

楼下，王珍珍和欧阳嘉嘉只听到楼上几声异响和马小玲的呼喝，并不知道刚才短短几秒内发生的惊险一幕。

马小玲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心中却有些疑惑。刚才那怨灵逃跑时的爆发和方向都很奇怪，最后那一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但她仔细感知，楼梯口并无任何异常能量残留。

“难道是这大厦本身的气场问题？”她暗自嘀咕，将这点疑惑记在心里。

处理完现场，安抚好嘉嘉母女，马小玲下楼时，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对面已然熄灯的灵犀阁。夜色中，那家店安静得如同沉睡的巨兽。

陈昂收回了灵觉，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次小小的暗中出手，既避免了不必要的伤亡，也测试了结界术在此界的适用性，更重要的是，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

马小玲的疑惑，怨灵异常的举动，都会成为埋下的种子。而通过这次事件，他也确认了，当马小玲全力施展力量时，那冥冥中“命运”的注视感，确实会变得更加清晰。

“序幕已经拉开，演员相继登场。”陈昂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下一次，又会是什么角色，被推上这嘉嘉大厦的舞台呢？”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怨灵消散后的冰冷气息，与都市的霓虹暖意交织在一起，预示着这不眠之城的夜晚，从不真正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