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25章 密道惊魂

岩石缝隙之内，一片漆黑，空气潮湿而陈腐，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外面追兵的呼喝声、脚步声、以及火把劈啪燃烧的声音透过石缝隐隐传来，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三人在狭窄的缝隙中屏息凝神，静静等待。卫庄的鲨齿剑在绝对黑暗中依旧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意，真天泽的呼吸轻微而绵长，如同蛰伏的毒蛇。陈昂则全力运转灵觉，感知着外界的动静，同时探查着这条意外发现的密道深处。

约莫一炷香后，外面的喧嚣声渐渐远去，追兵似乎并未发现这个隐秘入口，开始向其他方向搜索。

“暂时安全了。”陈昂低声道，他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产生细微的回音。

“这条密道通向何处？”卫庄的声音依旧冷静，他更关心路径本身。

“不知。”陈昂摇头，“方才情急之下，只感知到此地有一处空洞。但气息流通，并非死路，应该通往某处。”

他指尖悄然腾起一缕微弱的金色气芒，并非用于照明，而是借助龙神功至阳之气微微驱散黑暗，勉强能让人看清脚下。这光芒极其内敛，几乎不会外泄。

眼前是一条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天然溶蚀通道，地面凹凸不平，布满湿滑的苔藓，两侧石壁冰冷潮湿，不断有水滴从上方渗落。

“走，探一探。小心机关。”陈昂率先向前行去，灵觉提升到极致，仔细感知着前方每一寸土地和空气的流动。卫庄与真天泽紧随其后，三人保持着警惕的沉默，在黑暗中缓缓前行。

通道蜿蜒向下，似乎深入地底。越是深入，那股陈腐的气息越发浓重，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药草焚烧后的奇异味道。

“这味道…”真天泽沙哑开口，带着一丝疑惑，“不像近期的，很陈旧，但…又有点熟悉。”

又前行了数十丈，通道开始变得开阔起来，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光亮，并非火把，而是一种幽冷的、仿佛来自某种矿物的莹莹绿光。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更加小心地收敛气息，缓步靠近。

通道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石窟顶端垂下不少发出微弱绿光的钟乳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一片幽森诡异。而石窟内的景象，更是让见多识广的三人瞳孔微缩！

石窟中央，是一个明显由人工开凿出的圆形石台，石台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复杂无比的诡异符文和图案，与那青铜门上的风格类似，却更为繁复邪异。石台四周，散落着一些破损的陶罐、腐朽的木质器皿，以及一些早已黯淡无华、碎裂的水晶状物体。

最令人心惊的是，石台边缘和地面上，残留着大片大片已经变成暗褐色的干涸血迹！这些血迹浸入石缝，历经岁月却依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仿佛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惨烈景象。那些奇异的药草味，也正是从这些残留物中散发出来。

“祭坛…”真天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这是…一个非常古老且邪恶的血祭祭坛！看这些符文的样式和残留的气息…远比我知道的任何百越祭祀都要古老和…黑暗！”

陈昂走到石台边，蹲下身，指尖拂过那些冰冷的符文和干涸的血迹。九阴真经的灵觉让他能更深刻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怨念与死寂。他甚至能隐约“听”到无数痛苦哀嚎的灵魂残响被禁锢于此。

“这些血迹…并非一次形成。”陈昂沉声道，“年代跨度极大，最近的一些…恐怕不会超过数月。”这意味着，这个祭坛在火雨山庄覆灭后，甚至近期，都可能还在被使用！

卫庄冰冷的目光扫过整个石窟，最后定格在祭坛中心一处凹陷下去的区域，那里似乎原本应该放置着什么东西，但如今空空如也。“他们在这里进行血祭，目的是什么？为了那扇门后的东西？”

“恐怕不止。”陈昂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石窟另一侧，“那里还有通道。”

在祭坛后方，还有一个更为狭窄的出口，通向更深的黑暗。而那若有若无的奇异药草味，正是从那个方向飘散过来。

三人越过阴森可怖的祭坛，步入那条新的通道。这条通道人工开凿的痕迹更为明显，两侧石壁上甚至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块发出微弱绿光的矿石，照亮前路。

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了一个较小的石室。石室内景象再次让三人愣住。

这里摆放着数个巨大的药柜和书架，但都已腐朽不堪，许多抽屉散落在地，里面是一些早已干枯变质、无法辨认的草药残渣和矿物碎块。地上散落着不少竹简和帛书，大多也已腐烂。

“这里…像是一个…丹房或药室？”卫庄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纵横家虽涉猎广泛，但对此等藏于地底、与血腥祭祀为邻的所谓“丹室”并无好感。那些奇特的器械更像是用来处理某些特殊“材料”的。

陈昂捡起一把锈蚀的薄刃刀，刀身形状奇特，与其说是外科器械，不如说更符合古籍中记载的某些方士用来采集“灵物”或处理特殊矿植的工具，只是其上残留的些许暗色痕迹和那股萦绕不散的阴冷气息，让人极不舒服。他的灵觉能感受到此地残留的强烈负面情绪——混乱、痛苦与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此地气息混杂混乱，怨念深重，绝非善地。”陈昂的声音冰冷，“结合外面的祭坛，此处更像是一个进行某种邪异仪式的准备场所。这些器物，或许是用来处理仪式所需的某些…特殊‘祭品’或‘媒介’。”他选择了更符合这个时代认知的描述。

真天泽拿起一卷勉强还能看清部分字迹的竹简，上面用古老的文字记载着一些片段：“…摄魂…取魄…融以金石…逆夺造化…”他念出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脸色变得异常难看，“邪术！这是早已失传的摄魂邪术！他们试图用这种禁忌之法来达成某种目的，很可能是为了门外那东西！”

就在这时，陈昂的耳朵微微一动，他听到了极其细微的、从更深处传来的声音——像是沉重的呼吸声，又像是锁链拖曳的摩擦声。

“里面有东西。”陈昂立刻示警，目光投向石室另一端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那似乎是唯一的继续向前的路径。

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和不祥。

卫庄握紧了鲨齿剑，真天泽的骨锁链也悄然滑出袖口。

三人缓步靠近那最后的洞口，屏息向内望去。

借着石壁上零星绿矿石的微光，他们看到洞内是一个更为狭小的囚笼般的石室。而石室的中央，一个模糊的、被数条粗大铁链锁住的人影，正无力地蜷缩在地上，发出那痛苦而沉重的呼吸声！

那人影似乎感受到了光线或气息，猛地动了一下，抬起头来！

一张苍白、扭曲、几乎不成人形，却又让卫庄和真天泽感到一丝莫名熟悉感的脸，出现在了幽绿的微光之下！

那人张开干裂的嘴唇，发出沙哑破碎、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吼：

“走…快走…它…它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