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76章 铁骑逐浪 狭路相逢

军令如山，兵贵神速。不过半个时辰，襄阳城门洞开，赵默与郭靖率领两千精锐骑兵，如一股钢铁洪流，奔涌而出，沿着汉水南岸，朝着张柔部蒙古骑兵的方向疾驰而去。

蹄声如雷，卷起漫天烟尘。赵默一马当先，郭靖紧随其侧。两人皆沉默不语，但周身那股凝重的战意却如同实质，感染着身后的每一个骑兵。他们都知道，此行并非简单的追击，而是要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与精锐的蒙古骑兵进行一场硬碰硬的较量，阻止其达成战略目标，任务艰巨无比。

赵默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在脑中飞速计算。张柔部既然是奇兵，必然轻装简从，以求速度，但其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蒙古骑兵来去如风，骑射无双，正面冲阵，己方这两千骑兵虽也算精锐，但恐怕占不到便宜。

“郭兄弟，”赵默忽然开口，声音在呼啸的风中依然清晰，“蒙古骑射厉害，我们不能与之纠缠。待会儿若追上，我率一部正面佯攻牵制，你带主力绕击其侧翼，专冲其阵型衔接处和马队！务必速战速决，冲乱即走，不可恋战！”

郭靖闻言，重重点头：“好！赵兄弟放心，我晓得！”他虽不擅奇谋，但久在蒙古，深知蒙古骑兵战法，对赵默的判断极为信服。

疾驰约一个时辰，前方探马疾奔而回，气喘吁吁地禀报：“大人！前方十里发现蒙古军踪迹！约有三千骑，正沿河滩疾行，队形拉得颇长！”

“好！”赵默眼中精光一闪，“果然急于赶路，队形散乱，正是破敌之机！传令，全军加速！”

两千骑兵再次提速，如同离弦之箭，直扑目标。

很快，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蒙古骑兵扬起的尘土。张柔显然也发现了身后的追兵，号角声中，正在行军的蒙古骑兵开始试图调整队形，准备迎战。

“杀！”赵默怒吼一声，声如惊雷，率先冲向敌军中段！他身后千骑紧紧跟随，形成一道锐利的冲击锋矢。

“放箭！”蒙古军中的百夫长们嘶声下令。一片密集的箭雨如同飞蝗般泼洒而来！

赵默不闪不避，体内真气勃发，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气墙，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尽数震飞。他双掌连环拍出，掌风呼啸狂猛，如同实质的铁锤，狠狠砸入蒙古军刚刚仓促集结起来的阵型之中！

“轰！轰！”

龙象巨力混合着九阴真罡，威力何等恐怖？当先的十余名蒙古骑兵连人带马被震得筋断骨折，倒飞出去，瞬间将原本就不甚严密的阵型撕开一个缺口！

“跟我冲！”赵默一夹马腹，如同尖刀般从这个缺口狠狠捅了进去！身后骑兵见状，士气大振，纷纷怒吼着紧随其后，与试图合拢的蒙古军绞杀在一起。

与此同时，郭靖率领的另一千骑兵，则如同鬼魅般从侧翼猛然杀出！郭靖深知蒙古战法，并不与之比拼骑射，而是直接率领骑兵以最蛮横的姿态，狠狠撞向蒙古军队列最为薄弱的后段与侧翼结合部！

“降龙十八掌！”郭靖一声暴喝，掌力如同长江大河，汹涌澎湃！他虽在马上，掌法威力稍减，但那至刚至猛的劲力，依旧不是寻常蒙古骑兵所能抵挡！掌风过处，人仰马翻！

主将如此勇猛，宋军骑兵亦是舍生忘死，长枪突刺，马刀劈砍，凭借着突袭的优势和一股血勇之气，竟将兵力占优的蒙古军冲得阵脚大乱！

张柔在中军看得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襄阳守军竟敢主动出击，更没想到这支宋军骑兵如此悍勇，尤其是为首那两个年轻将领，武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一个掌力刚猛无俦，一个劲力诡异磅礴，所向披靡！

“拦住他们！放箭！射马！”张柔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蒙古骑兵毕竟训练有素，初时的慌乱过后，开始凭借精湛的骑射技艺反击。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不断有宋军骑兵中箭落马。

赵默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所过之处一片人仰马翻。但他心知肚明，个人武勇在数千人的战场上作用有限，必须尽快击溃敌军指挥核心。他目光锁定中军那张柔的大纛，猛地调转马头，就要直冲过去！

就在这时，他心中警兆突生！

一股极其阴冷、充满恶意的气息，如同毒蛇般从侧后方悄无声息地袭来！速度之快，角度之刁，远超周围蒙古骑兵的攻击！

赵默想也不想，反手一掌拍出，正是蕴含着化劲巧力的一式“回风拂柳”！

“叮！”

一声极其轻微的金铁交鸣之声！一枚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毒针被他掌风扫落在地。

赵默猛地转头，只见乱军之中，一个穿着普通蒙古十夫长服饰、面容模糊不清的人，正用一种冰冷毫无感情的目光瞥了他一眼，随即身影一晃，便如同鬼影般融入混战的骑兵群中，消失不见！

又是那种诡异的感觉！与那令牌、毒鹰同源的气息！

这些人果然混在蒙古军中！

赵默心头一凛，但此刻战局胶着，不容他细想。他压下心中疑虑，暴喝一声，再次冲向张柔大纛方向，必须尽快结束战斗！

然而，经此一耽搁，张柔身边已然聚集起了更多的亲卫精锐，阵型变得厚实起来。蒙古骑兵也开始发挥其骑射优势，不断游走放箭，给宋军造成持续伤亡。

郭靖那边同样陷入了苦战，他虽然勇猛，但蒙古兵实在太多，层层叠叠围拢上来。

眼看突击的优势正在逐渐丧失，继续缠斗下去，这两千骑兵恐怕要尽数葬送于此。

赵默心念电转，猛地勒住战马，深吸一口气，声震战场：“郭兄弟！风紧！扯呼！”

他用的竟是江湖黑话，但在此时却比任何军令都更直接有效！

郭靖闻言，毫不迟疑，一招“神龙摆尾”逼退周围敌军，大吼道：“全军听令！向东南方向，突围！”

赵默同时猛攻数掌，暂时逼退身前之敌，调转马头，率领部下向着东南方向一处地势略高的缓坡冲杀而去。那里不利于蒙古骑兵大规模围拢。

宋军骑兵闻言，立刻摆脱纠缠，奋力向外冲杀。

张柔见宋军要跑，岂肯甘休，大声喝令追击。

一场激烈的追逐与反追逐战，在汉水南岸再次展开。箭矢破空声，兵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士兵惨叫声，响彻原野。

赵默与郭靖断后，且战且退，凭借高超武艺，屡次击退追兵。直至退上那处缓坡，凭借地利，以强弓硬弩暂时遏制住了蒙古军的冲击势头。

张柔见地形不利，宋军又抵抗顽强，担心孤军深入反中埋伏，只得恨恨下令收兵，继续向南行进，但行军速度明显放缓，戒备也森严了许多。

望着蒙古军远去的烟尘，赵默和郭靖清点人马，两千骑兵折损近三成，可谓伤亡惨重。但此战也成功迟滞了张柔部的行动，更探明了敌军中有诡秘高手潜伏的事实。

“赵兄弟，接下来该如何？”郭靖看着身后疲惫带伤的士卒，沉声问道。

赵默目光幽深，望向南方，缓缓道：“他们慢了，就够了。我们的任务已完成大半。传令下去，就地休整，派出哨探远远跟着他们。接下来……该轮到吕大人和襄阳守军动一动了。或许，我们该给这位张柔将军，准备一个更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