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60章 强援终至 暗箭难防

襄阳城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盘膝而坐的赵默身上。

他周身的气息如同潮汐般起伏不定，时而如潜龙在渊，深沉内敛；时而又如巨象奔腾，气血磅礴。那苍白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肩头被多吉掌风擦过的焦黑处，坏死的皮肉竟自行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肌肤。体内骨骼发出细微却密集的嗡鸣，仿佛金铁交击，又似龙吟隐隐。

黄药师负手立于一旁，冷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惊异之色。他武功已臻化境，自然能感觉到赵默体内正在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气血如汞，髓鸣如雷…这是肉身修炼到极高境界的征兆。内力奔腾不息，破而后立，还有那股圆融如意的意念…古怪，当真古怪。”他瞥了一眼身旁焦急看着郭靖的黄蓉，心中暗道：“这姓赵的小子，际遇之奇，只怕不在那傻小子之下。”

郭靖忍痛让军中医官处理肩头的火毒创伤，目光却始终关切地看着赵默。他心思质朴，只觉得赵大哥是为了救自己才受此重伤又得此机缘，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担忧。

约莫一炷香后，赵默周身异象渐渐平息。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神光湛然，深邃如星海，却又瞬间收敛，归于平淡，只是那平淡之下，蕴藏着令人心悸的力量。他长身而起，对着黄药师郑重一揖：“多谢黄岛主援手之恩。”

黄药师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但并未出言讥讽，显然赵默方才的突破，也赢得了这位东邪的一丝认可。

赵默又看向郭靖：“郭兄弟，伤势如何？”

郭靖摇头：“皮肉之伤，火毒已被九阴内力逼出，无大碍了。赵大哥，你…”

赵默微微一笑，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前所未有的磅礴力量：“因祸得福，略有所得。”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眼前的赵默，已然脱胎换骨。

城下的多吉上师脸色铁青，方才黄药师的出手和赵默诡异的气息变化，让他心生忌惮，不敢再贸然挑战，灰头土脸地退回了蒙古军阵。蒙古军的士气也因此受挫，今日的挑战，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然而，伯颜并未因此动怒，反而在帐中听着细作的回报，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哦？那赵默突破了？好事，天大的好事！”

欧阳锋皱眉：“元帅何出此言？此人本就棘手，如今武功大进，岂非更难对付？”

伯颜摇头：“先生此言差矣。一个人若一直弱小，反而会谨慎隐忍。但若骤然获得强大力量，往往便会自信膨胀，甚至…刚愎自用。他会更倾向于依靠个人武力解决问题，而这，正是我军的机会。”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冷光：“传令下去，从今日起，围而不攻，每日只派小队骑兵袭扰，疲其军心。同时，将‘襄阳守将赵默武功盖世，堪比五绝’的消息，给我大肆宣扬出去，最好能传遍整个江湖。”

欧阳锋略一思索，明白了伯颜的用意：“元帅是想…捧杀？”

“不错。”伯颜冷笑，“江湖中人，最重名声。将他捧得越高，将来摔得就越重。而且，那些隐居已久的老怪物们，听到中原又出了这等‘年轻’的顶尖高手，会坐得住吗？或许，无需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去找他的麻烦。我们只需静待其变，同时…执行另一项计划。”

他的目光投向襄阳城的方向，充满了算计。

接下来的几日，蒙古大军果然不再强攻，只是不断用小股部队骚扰，让襄阳守军疲于奔命。而与此同时，关于赵默的种种夸张传言，也开始在江湖上飞速流传。

“听说了吗？襄阳有个姓赵的皇子，武功高得没边，一招就打退了西域来的番僧！”

“何止！据说东邪黄药师都对他客客气气！”

“啧啧，这么年轻就堪比五绝，了不得啊！”

“哼，我看是吹出来的，真那么厉害，怎么不杀出城去，把蒙古大军赶跑？”

种种议论，甚嚣尘上。

襄阳城内，吕文德听闻这些传言，看着军中将士对赵默日益崇拜的眼神，心中那点因为赵默架空他权力而产生的不快与嫉妒，如同野草般滋生起来。加之蒙古细作暗中接触，许下的“若献城投降，仍为襄阳之主，加封国公”的承诺，不断在他心中回响，让他愈发摇摆不定。

这一日，赵默与郭靖、黄蓉正在商议如何应对蒙古军的疲兵之计，吕文德忽然前来禀报。

“殿下，郭大侠，黄姑娘。”吕文德脸上堆着笑，“近日蒙军骚扰不断，将士疲惫。末将想着，是否可组织一次夜间反击，劫他一营，提振士气？末将愿亲率一队精锐前往！”

赵默看了他一眼，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突破之后，他灵觉愈发敏锐，隐隐感觉到吕文德笑容下的不安与躁动。

“吕将军勇气可嘉。”赵默缓缓道，“但敌军意图不明，贸然出击，恐中埋伏。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吕文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不易察觉的怨怼，连忙低头称是：“殿下深思熟虑，是末将鲁莽了。”

待吕文德退下后，黄蓉蹙眉道：“赵大哥，我总觉得吕将军近日有些奇怪。”

郭靖也道：“他似乎很想带兵出城。”

赵默目光深邃，望向城外连绵的蒙古大营：“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外面的敌人暂时安静了，城内的…却未必。”

他感觉到，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暗处酝酿。而这一次的危机，或许将来自城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