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13章 毒蛇盘踞 纨绔惊魂

欧阳锋的到来，如同一条真正的毒蛇王盘踞到了嘉兴城，使得本就紧张的局势变得更加令人窒息。他并未大张旗鼓，但其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恐怖威压。城中但凡有些感应的武林中人，都感到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行事愈发谨慎。

赵默依旧藏身小院，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数道阴冷狡猾的气息，正如同毒蛇的信子，不断在城中各处扫荡搜寻，尤其关注近期入城的、身份不明的年轻高手。这自然是欧阳锋派出的白驼山探子。

他并不慌张，反而有意无意地留下些微痕迹，如同钓鱼般，牵引着对方的搜索方向。同时，他也在通过皇城司的秘密渠道，接收着外界的信息。

归云庄的英雄大会日期临近，江南武林人士汇聚，风闻甚至引动了全真七子中的某几位南下。郭靖黄蓉似乎也潜入了太湖区域，不知所踪。而金国赵王府的势力，在欧阳锋坐镇后，活动更加猖獗，似乎在策划着什么大动作。

这一日，被软禁在悦来客栈、几乎吓破胆的夏侯铭夏侯小侯爷，终于逮到一个机会，趁着看守他的白驼山弟子换岗松懈的片刻，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他不敢回客栈取行李，更不敢去官府（谁知道官府和西毒有没有勾结？），如同丧家之犬般在街上乱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位深藏不露的“赵先生”！现在只有那个人能救他！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跌跌撞撞地摸到了赵默租住的小院附近，正要上前拍门，却被斜刺里伸出的一只枯瘦如同鸡爪的手，捂住了嘴巴，猛地拖入了旁边的阴暗小巷！

“唔唔唔！”夏侯铭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却感觉那手如同铁箍般纹丝不动。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蛇一般的嘶嘶声：“小侯爷，这是要去哪儿啊？我们少主可是很想念你呢。”

正是欧阳克麾下的一名心腹女弟子！她们早已奉命监视所有可能与“赵先生”有关的人，夏侯铭这个纨绔子弟，自然是重点目标。

夏侯铭面如土色，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他知道自己被抓住，绝对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巷口光影微微一暗。一个穿着普通青衫、面容平静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正好挡住了巷口的光线。

正是赵默。

那女弟子心中一凛，她竟没察觉对方是何时出现的！她下意识地收紧捂住夏侯铭嘴巴的手，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毒蛇镖，厉声道：“是你！”

赵默看都没看她，目光落在吓得几乎瘫软的夏侯铭身上，淡淡道：“放开他。”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女弟子被他那无视的态度激怒，又仗着有欧阳锋撑腰，尖声道：“找死！” 手腕一抖，三枚淬毒的蛇镖呈品字形射向赵默面门和胸口，速度快疾狠辣！

然而，赵默只是随意地一抬手，宽大的袖袍如同流云般拂过。

叮叮叮三声轻响，那三枚凌厉的毒镖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或是被某种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齐齐改变了方向，射入了旁边的墙壁，深入寸许，尾部兀自颤抖不休！

女弟子瞳孔骤缩，脸上露出骇然之色！这手功夫，简直闻所未闻！

她刚想有所动作，却见赵默身影微微一晃，仿佛只是向前迈了一小步，却瞬间跨越了数丈距离，出现在了她面前！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看似轻柔地按向她的肩膀。

女弟子大骇，想要闪避，却发现自己周身气机仿佛都被对方这一掌锁死，无论向哪个方向躲闪，都似乎会主动撞上那只手掌！她只能咬牙运起全身功力，一掌迎上！

“噗！”

双掌相交，声音沉闷。

女弟子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却又并非刚猛爆烈的沛然巨力，如同长江大河般汹涌而来！她苦修多年的阴寒内力，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冰雪遇阳春，瞬间消融溃散！更可怕的是，那力量中还蕴含着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瞬间透体而入，封住了她全身几处关键大穴！

她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茫然。她甚至没看清对方用了什么招式，就已经彻底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如此……轻而易举！

夏侯铭只觉得嘴上一松，身后那可怕的女魔头就软倒在地。他连滚带爬地躲到赵默身后，牙齿咯咯作响，话都说不利索了：“赵…赵先生！救…救我！欧阳锋…欧阳锋他来了！他要杀光所有跟你有关的人！”

赵默瞥了他一眼，对于这个纨绔子弟的利用价值已然不多，但他暂时还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掩护。他屈指一弹，一道气劲解开了夏侯铭部分被吓滞的气血，让他稍微镇定些。

“不想死，就安静跟着。”赵默说完，转身向巷外走去，甚至没再多看地上那女弟子一眼。

夏侯铭如蒙大赦，紧紧跟在赵默身后，寸步不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赵默并没有回小院，而是带着夏侯铭，如同闲庭信步般，向着嘉兴城最热闹的市集走去。他知道，刚才出手解决那名女弟子，气息必然已经泄露。欧阳锋，很快就会找来。

他需要一个足够开阔、足够人多眼杂的地方。既是为了避免波及无辜（并非仁慈，而是不想引来朝廷和正道围剿的麻烦），也是为了……更好地“展示”自己。

市集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赵默在一个卖泥人的摊位前停下，似乎对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泥人很感兴趣。夏侯铭则紧张地东张西望，如同惊弓之鸟。

忽然，喧嚣的市集仿佛骤然安静了一瞬。

一股冰冷、粘稠、如同实质般的杀意，如同潮水般从街道尽头蔓延开来，锁定了泥人摊前的赵默！

行人商贩们虽然不明所以，却本能地感到一阵心悸，纷纷下意识地远离那个区域。

街道尽头，一个白衣身影缓缓出现。欧阳锋负手而立，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赵默背上。他并没有立刻动手，但那如同洪荒毒物般的恐怖气势，已然让整条街道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夏侯铭吓得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死死抓着赵默的衣角。

赵默仿佛毫无所觉，依旧拿着一个泥人，仔细端详着，甚至还对那吓得脸色发白的摊主笑了笑：“老丈，这泥人捏得不错，活灵活现。”

欧阳锋眼中怒色一闪，他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过！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微曲，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开始扭曲，发出轻微的嘶嘶声，那是剧毒罡气凝聚的征兆！

“小子，你很好。”欧阳锋的声音沙哑冰冷，如同毒蛇摩擦，“伤我侄儿，杀我门下，还敢留在嘉兴等老夫……报上你的名来，老夫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赵默终于放下了泥人，缓缓转过身，面对欧阳锋。他的脸上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仿佛看到什么有趣事物的好奇。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赵默开口，声音清朗，却奇异地压过了市集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久闻西毒欧阳先生蛤蟆功独步天下，毒术冠绝武林。今日一见，果然……气势迫人。”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称赞，但语气平淡，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敬畏之意，反而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点评？

欧阳锋何曾受过如此待遇？怒火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

“狂妄小辈！找死！”

他厉喝一声，不再废话，身体微微下伏，胸腔猛地鼓起，发出如同闷雷般的“咕咕”之声！周遭气流疯狂向他汇聚，脚下的青石板寸寸龟裂！

下一刻，他身形暴起！并非直线冲击，而是以一种极其诡异迅猛的弧线，如同巨型毒蟾蜍弹射扑击，双掌齐出，排山倒海般的恐怖掌力，混合着腥臭扑鼻、肉眼可见的淡绿色毒罡，如同怒海狂涛般向赵默汹涌而来！

蛤蟆功！西毒欧阳锋的成名绝技，至猛至毒！掌力未至，那可怕的威压和毒气已然让方圆十丈内的行人纷纷窒息倒地，呕吐不止！

夏侯铭直接眼睛一翻，吓晕过去。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赵默眼中终于闪过一丝认真的神色。

他不退反进，左脚向前踏出半步，踩裂地面，稳住身形。周身气血轰然奔腾，龙象巨力与精纯的九阴真气瞬间融合贯通！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一记形意崩拳迎了上去！

但在拳头击出的瞬间，他整条手臂的肌肉如同钢丝般绞缠震荡，拳头前方的空气被极致的力量和速度压缩，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更有一层无形无质、却坚韧无比的化劲力场遍布周身，将弥漫的毒罡悄然排开数寸！

以力破巧，以正破邪！

轰隆！！！

如同平地惊雷炸响！

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磅礴巨力的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如同实质般向四周扩散，掀翻了无数摊位，离得近的房屋瓦片哗啦啦作响！

烟尘弥漫中，只见欧阳锋那扑击的身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踉跄着落地，连退七八步才稳住身形，脸上充满了惊骇与不可思议！他的双掌微微颤抖，掌心一片赤红，竟然吃了点小亏！

而赵默，只是身形微微晃了晃，脚下的青石板碎裂范围更大，但他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青衫拂动，神色如常。

高下立判！

全场死寂！

所有还能保持清醒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依旧淡然而立的青衫青年。

硬接西毒欧阳锋全力一击的蛤蟆功……竟然……占了上风？！

欧阳锋死死盯着赵默，眼神中的愤怒和杀意已经被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所取代。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