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3章 明劲初成与暗流滋生

码头枪战的余波在西九龙重案组回荡了好几天。牺牲了一位伙计，辉叔和另外两名同僚重伤住院，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前的闷雷。陈子杰因为最后的近身搏杀和被马军看到的那股“乱来的狠劲”，没有受到责备，反而被记了一个“英勇表现”的内部评价，但这丝毫没能减轻他心头的沉重。

他去医院探望了辉叔。老警察恢复得不错，精神头尚可，看到陈子杰来了，还笑着调侃：“后生仔，副骨头痛过我把老骨头，睇你面色都知啦。”

陈子杰确实浑身酸痛，尤其是右肩和双臂，那晚极限发力后的肌肉撕裂感尚未完全消退。但他能感觉到，在罗盘持续散发的微弱热流滋养下，恢复速度远超常人。

“对唔住，辉叔，如果唔系我乱咁冲…”陈子杰低声道。

辉叔摆摆手，收起笑容，神色严肃起来：“唔使讲呢啲。战场上边有百分百安全？你嗰下扑出去系乱嚟，但够快，够狠，救咗自己条命，亦都帮到手。我哋呢行，有时就系要搏。不过，”他话锋一转，“搏命同送死系两回事。你够胆，但系唔够功夫。跟马Sir好好学下啦，佢先系真正嘅高手。”

“马Sir？”陈子杰一怔。

“嗯，”辉叔点点头，“佢睇中你了。前两日同我讲，话你个后生仔有股唔同寻常嘅劲，系块材料，就是块顽铁，要狠狠敲打。你等着啦。”

陈子杰心中一动。马军的战斗力在电影里是天花板级别，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

从医院回来，陈子杰训练的劲头更足了。他几乎将所有业余时间都泡在了健身房和天台上。码头的生死经历和罗盘的反馈，让他对“明劲”的理解深刻了许多。不再仅仅是理论上的“筋骨齐鸣”，而是真正体会到在极限压力下，如何将散乱的力量尽可能凝聚起来，瞬间爆发。

他结合运动生理学，用更科学的方式拉伸筋膜、刺激深层肌肉，优化蛋白摄入。每一次全力出拳、每一次负重深蹲，他都用意念仔细体会力量从脚跟升起，经由腰胯旋转，节节贯穿，最终送达拳锋的感觉。

罗盘持续发挥着作用。它提供的微弱能量流不仅能加速恢复，似乎还能细微地调整他的肌肉纤维和神经募集顺序，让他的发力越来越高效。脑海中，那些吸收自警队训练、街头搏杀、甚至旁观马军动作的格斗技巧，正在被罗盘不断分解、重组，去芜存菁，融入他的本能。

“对‘明劲’感悟持续加深，掌握度35%…融合技：‘警用擒拿（高效发力版）’、‘街头搏杀（弱点打击强化）’生成中…”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陈子杰独自在天台练习。他赤着上身，汗水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周身热气蒸腾。他反复练习着最基础的形意三体式和马步冲拳，动作缓慢却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张力。

一次次的重复，一次次的调整。意念集中，呼吸与动作同步。

忽然，在一次全力向前崩拳的瞬间！

“啪！”

一声清脆、短促，如同牛皮鞭抽击空气的爆响，从他拳头前端炸开！虽然轻微，却清晰可闻！

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出拳的右臂骨骼似乎轻微地震颤了一下，筋腱如同被拉满的弓弦瞬间回弹，所有的力量在那一刻凝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整劲！

成了！筋骨齐鸣！明劲初成！

陈子杰收拳而立，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虽然这只是明劲的入门，距离大成还有很远，但这标志着他真正踏入了国术的门槛！从此发力有了根本性的不同！

“啪！啪！啪！”几声单调的鼓掌声从身后响起。

陈子杰猛地回头，看到马军不知何时靠在天台门口，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马Sir！”

“有点意思了。”马军走过来，目光锐利地扫过陈子杰的身体，尤其是在他的肩膀、腰胯和手臂上停留了片刻，“发力比之前像样了点。不过，散，太散！筋骨是鸣了一下，内脏呢？气血呢？差得远。”

陈子杰心中一凛，知道遇到了真正的行家，连忙虚心请教：“请马Sir指点。”

马军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那晚码头，你为什么扑出去？”

陈子杰想了想，老实回答：“当时没想太多，就觉得不能干等着，必须做点什么，而且…我觉得我能放倒那个换弹的家伙。”

“觉得？”马军嗤笑一声，“战场上，‘觉得’会害死你和你身边的人。你的‘觉得’，是建立在你知道对方枪里没子弹，或者你判断出他换弹需要时间，以及你有足够的速度和力量在他反应过来前近身的基础上。你的判断有运气成分，但基本正确。这说明你有点小聪明，本能也不错。”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但是，你的执行一塌糊涂！步伐乱，发力僵，杀了第一个之后完全没了后续应对，要不是辉叔，你早就被打成筛子了！空有胆子和一点发力技巧，没有对应的身法、步法、眼力和实战经验，就是送死！”

每一句话都像锤子砸在陈子杰心上，但他知道马军说的是事实。

“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提前一小时，到这里等我。”马军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带上你的护具。”

陈子杰愣了一下，随即大喜：“系！马Sir！”

接下来的日子，陈子杰的地狱训练开始了。马军的训练方法简单粗暴到极致——打！

戴上厚厚的护具，和马军对打。马军的力量、速度、反应全面碾压他，每一次交手，陈子杰都被打得东倒西歪，浑身青紫。马军从不多做解释，只是在每一次将他击倒后，冷冷地点出他刚才的错误。

“重心！说过多少次重心要沉！”

“眼睛看哪里？我的肩膀动你就信？”

“发力不对！再来！”

“太慢！”

在这种近乎虐待的高压对抗下，陈子杰的进步速度快得惊人。罗盘的能量流疯狂运转，修复损伤，优化肌肉记忆。他将马军指出的每一个错误、展现出的每一个细微技巧都死死记住，晚上回去再用国术理论和科学知识反复琢磨、消化。

他的明劲愈发纯熟，发力更加凝聚通透。步伐在不断的挨打中变得灵活，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开始学会预判对手的意图。那些被罗盘融合的格斗技巧，也逐渐在马军的“捶打”下，真正融会贯通，形成了独属于他自己的、高效而凶狠的实战风格。

这天训练结束后，马军看着瘫倒在地却眼神发亮的陈子杰，难得地多说了一句：“底子打得差不多了。明天开始，教你点实用的东西。”

陈子杰挣扎着坐起来，刚要道谢，身上的无线电响了。

“cId ，陈子杰，请立即到简报室集合！”

马军眉头一皱：“有案子。走吧。”

简报室里气氛凝重。黄Sir站在白板前，上面贴着一张照片——一个腿部打着厚重石膏，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躺在病床上，眼神惊恐。

“华生。”马军低声说了一句。

陈子杰心中一凛，重点人物出现了！

黄Sir敲着白板：“我们唯一的活口，也是目前最关键的线索人物，华生。昨晚在医院再次遭到袭击，对方目标明确，就是要他的命！幸好我们的人反应快，击退了杀手，但他的女朋友秋堤，被掳走了！”

照片切换，是一个容貌靓丽，带着几分倔强的年轻女子。

“对方放出话来，如果华生敢乱说话，就等着收尸。”黄Sir脸色阴沉，“现在华生情绪极不稳定，拒绝合作。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可能就在他被掳走的女朋友身上。”

他目光扫过全场：“我们要尽快找到秋堤的下落，或者找到能证明越南帮罪行的其他证据。阿乐，你带几个人，再去查四眼那几条线，看有没有遗漏。阿文，分析所有监听记录，尤其是toNY那几个落脚点附近的。”

最后，他看向马军和陈子杰：“马军，子杰，你们俩，去医院。再试试和华生沟通，他现在就像个炸药桶，马军你经验足，子杰你…算是新人，或许他能没那么抵触。务必问出点东西来！”

“Yes, Sir！”

去医院的路上，陈子杰心情复杂。华生是关键，但他的软肋被死死捏住。接近他，意味着正式卷入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怀里的罗盘微微震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警示般的微热。

陈子杰握紧了拳头，明劲初成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风暴，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