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术起手，执掌混沌 第5章 虹口扬威，暗劲破空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虹口道场内外，气氛肃杀。道场大厅中央清出一片空地，四周跪坐着密密麻麻的日本浪人和道场弟子，个个面色倨傲，眼神不善。上首，主位空着，旁边坐着神色略显复杂的芥川龙一，他身旁还坐着几个穿着和服、气息沉稳的日本武道元老。而在二层廊道的阴影处，一个穿着日本军服、身形如铁塔般魁梧的身影抱臂而立，冰冷的目光如同鹰隼般俯视着下方，正是藤田刚！他果然来了，要亲眼看着精武门再次受辱。

精武门这边，以霍廷恩、陈真、林翰为首，带着十几名核心弟子，昂然而入。双方目光在空中碰撞，几乎迸出火花。

“霍馆主，你们果然来了。”芥川龙一起身，用生硬的中文说道，语气带着一丝虚伪的客套，“今日比武，只为澄清误会，印证武学，还望点到为止。”

霍廷恩面色冰冷：“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清楚。今日既分高下，也决是非！谁先来？”

“且慢。”林翰一步踏出，拦住了欲要上前的霍廷恩，目光平静地看向芥川龙一，“芥川先生，您是前辈，又是下帖之人。这一阵，就由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先来向您讨教几招吧。”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精武门弟子都愣住了，没想到林翰会主动请缨第一个上。对方馆主还未出手，自己这边先派弟子，似乎于礼不合。

虹口道场那边则爆发出阵阵嗤笑。

“支那人果然没人了吗？让一个弟子先来送死？”

“芥川师父，请狠狠教训他！”

芥川龙一也是眉头一皱，觉得受到了轻视：“霍馆主，这是何意？”

霍廷恩虽然不解，但出于对林翰的信任，沉声道：“这是我二师弟林翰，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芥川先生，请吧。”

陈真在一旁默不作声，眼神锐利地观察着四周，尤其是二楼那个若隐若现的恐怖身影。

芥川龙一冷哼一声：“既然你执意找败，那我就成全你！”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道服，步入场中。

林翰也从容走入场地中央，脱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精武门的白色短褂，身形挺拔，气息沉凝。

两人相对而立，行礼。

“请！”

“请！”

话音未落，芥川龙一眼中厉色一闪，率先发动攻击！他脚步迅疾，一记标准的前踢试探性地踢向林翰小腿，速度快，力道沉，典型的空手道起手式。

林翰不闪不避，在小腿即将被踢中的瞬间，小腿肌肉微微一绷，暗劲微吐，并非硬抗，而是以一种高频的震颤将力道卸开大半，同时身体借势前冲，右手一记看似平淡无奇的直拳直捣中宫！

这一拳，看似是霍家拳的“崩拳”，但发力方式却融合了自由搏击的蹬转送肩，速度快得惊人！

芥川龙一没想到对方应对如此巧妙直接，仓促间变踢为落，双手交叉格挡！

“嘭！”

拳臂相交，发出一声闷响！

芥川龙一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对方拳头上的力量凝练无比，远超预料，竟被震得后退了半步！

“好！”精武门弟子忍不住喝彩。

虹口道场那边则是一片惊呼。

芥川龙一脸色一沉，收起轻视之心，低吼一声，空手道的招式全面展开！直拳、手刀、侧踢、回旋踢…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向林翰倾泻而去！力量刚猛，速度极快，显示出极深的功底。

然而，林翰的应对却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他的步伐不再是传统的弓马步，而是融合了自由搏击的滑步、侧步，灵活异常，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致命攻击。他的拳法更是古怪，时而是霍家拳的缠丝柔劲，粘连黏随，化解对方力道；时而又变成西洋拳击般的迅猛直摆勾拳，角度刁钻，爆发力极强；偶尔还会使出极其阴险的肘击、膝撞，全是实战杀招！

这根本不是他们认知中的任何一种武术，却偏偏有效到了极点！仿佛每一招都经过千锤百炼，只为最高效率地击倒对手！

芥川龙一越打越心惊，他感觉自己在和一个浑身长满尖刺的泥鳅搏斗，力量无处着落，却频频被对方诡异的反击打乱节奏，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虽然不重，却疼痛难忍，更是颜面大失！

“八嘎！”芥川龙一怒极，彻底放弃防守，使出绝招，一记凝聚全身力量的后手重拳，如同炮弹般轰向林翰面门！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仗着自己力量更大，企图硬拼！

二楼上的藤田刚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翰要暂避锋芒时，林翰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左脚猛地向前踏出半步，踩碎一块地板，硬生生止住后退之势，右拳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迎上！但这一拳，在发出的瞬间，他整条右臂的肌肉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频率高速震颤起来，意念高度集中，引导着体内那股力量不再是停留在表面，而是追求极致的穿透！

暗劲！虽未大成，但其意已至！

“嘭——！！！”

双拳毫无花巧地对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更加沉闷、更加令人牙酸的巨响！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芥川龙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高速列车撞中，拳头乃至整条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道场的柱子上，又滑落在地，抱着断臂痛苦哀嚎，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满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硬碰硬！竟然是精武门的弟子，用最直接的方式，一拳打断了虹口道场主芥川龙一的手臂！

这怎么可能？！

精武门弟子在短暂的震惊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霍廷恩和陈真眼中也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他们看出了林翰那一拳的不同寻常，那不仅仅是力量大，更蕴含着一种他们暂时无法理解的、穿透性的可怕劲力！

二楼上的藤田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致的冰冷和杀意。他死死盯着场中的林翰，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

林翰缓缓收拳，站在原地，微微喘息。右臂传来阵阵酸麻，刚才那一下，他也几乎出了全力。他冷冷地扫视了一圈鸦雀无声的虹口道场众人，声音清晰地说道：“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空手道？不堪一击！现在，还有人要澄清误会吗？”

虹口道场的弟子们又惊又怒，却无一人敢上前。几个武道元老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我们走。”林翰转身，对霍廷恩和陈真说道。

精武门众人昂首挺胸，在一片死寂和愤怒的目光中，大步离开了虹口道场。

今日，林翰之名，必将随着他一拳打断芥川龙一手臂的事迹，震动整个上海滩！

而藤田刚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死死缠绕在林翰的背影上。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