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光阴在寂静的修养中悄然流逝。岩洞营地旁,林凡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礁石上,面朝大海,呼吸悠长。胸前的绷带已更换数次,渗出的血迹日渐淡去,只剩下深紫色的痂痕,昭示着曾经的创伤。左臂的夹板依旧牢固,但骨骼深处传来的细微麻痒感,预示着愈合正在稳步进行。
身体的剧痛已逐渐转为深沉的酸胀与虚弱,如同退潮后裸露的沙滩。精神力不再是干涸的枯井,而是有了浅浅的泉眼,虽未充盈,却已能支持更长时间的冥想与内视。磁力感知如同修复的蛛网,重新蔓延至周身十数米范围,虽不及巅峰时敏锐,却足够洞察自身细微变化。
然而,林凡的注意力,并未完全停留在伤势的恢复上。工科生的灵魂,驱使着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那惊鸿一瞥、却又至关重要的新力量——武装色霸气——的深入探索之中。
初次的觉醒,是在生死关头,以最爆烈、最集中的方式,将全部意志与力量压缩于剑尖一点,达成了“破防”的奇迹。但那更像是一种本能爆发,是绝境下的应激反应,充满了不可控性与巨大的消耗。
如今,脱离生死一线的紧迫,在相对平静的修养期,他有了足够的时间和心境,去细细品味、反复揣摩这股潜藏在身体深处的力量。他不再满足于那瞬间的“硬化”,而是开始思考:武装色,究竟为何物?其本质,是否还有更深层的运用?
林凡闭上双眼,意识沉入体内最深层次。他不再试图“命令”或“驱动”武装色,而是以纯粹的“感知”状态,去“倾听”身体内部。
起初,是一片混沌的血肉与能量流转景象。但随着心绪愈发宁静,呼吸与心跳逐渐同步,他渐渐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象”。在奔流的气血深处,在活跃的细胞之间,似乎流淌着一种极其稀薄、却蕴含着惊人韧性与潜在爆发力的无形能量流。
这种能量流,不同于磁力那种源于精神、操控外物的“场”,也不同于体力带来的纯粹物理力量。它更接近生命的本源,与意志、气血、乃至灵魂的强度紧密相连。它如同深藏在地壳下的熔岩,平时沉寂,只有在极度强烈的意志催动下,才会被引动、汇聚、显化。
“这就是武装色的‘源液’么?”林凡心中明悟。之前的爆发,是强行将大片区域的“源液”瞬间抽取、压缩于一点。而现在,他尝试更精细的操作。
他选择右手的食指作为实验对象。意念高度集中,不再追求瞬间的坚硬,而是尝试以一种更柔和、更持久的方式,去“引导”那一缕缕细微的“源液”,向指尖缓缓汇聚。
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这种能量似乎极具“惰性”,对意念的响应远不如如臂使指的磁力那般灵敏。它更像是在引导一种粘稠的、拥有自身秉性的活物,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精准的“意念力道”。
失败,失败,再失败。指尖时而毫无反应,时而又因意念过猛而传来针刺般的痛感,那是能量失控反噬的征兆。
林凡没有气馁。他回想起操控磁力时的感觉,尤其是操控飞剑进行精细弧线运动时,那种对力量大小、方向、持续时间的精妙把控。他尝试将这种控制经验,迁移到对武装色“源液”的引导上。
不是强行驱赶,而是如同引导水流,顺应其性,徐徐图之。
渐渐地,一种微妙的感觉出现了。当他将意念放得足够“轻”、足够“柔”,如同呼吸般自然时,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温热感,皮肤下的气血流动似乎加快了一丝,指尖的肌肤泛起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比周围肤色略微深沉的迹象,但转瞬即逝。
这不是硬化,甚至算不上覆盖,更像是一种浸润与缠绕。
捕捉到这一丝感觉后,林凡开始加大难度。他尝试让这微弱的武装色能量,不再局限于指尖一点,而是沿着指骨,向手掌缓慢流动。
意念如同最细的绣花针,小心翼翼地“勾勒”着能量的流向。起初,能量流断断续续,如同生锈的齿轮。但他持之以恒,不断调整意念的频率与强度,寻找着那种“共振”点。
数日之后,在一次深度冥想中,他福至心灵。不再刻意去“控制”,而是将意念与指尖那微弱的能量流彻底“同步”,想象自身意志化为无形的手,轻轻托举、推送着它。
成功了!
一丝比发丝还细的、带着温热感的能量流,如同拥有了生命般,顺从地沿着他的指节,缓缓“流”向了掌心!虽然速度慢得令人发指,覆盖范围也微不足道,但这是一个质的飞跃!
从静态的硬化,迈向了动态的流动!
这意味着,武装色霸气并非只能用于瞬间的爆发式攻击或防御,理论上,它可以进行持续的加持,可以覆盖更复杂的形状,甚至可以尝试进行更精妙的操作,比如……内部破坏?
这个念头让林凡心头剧震!但他立刻压下激动,深知路要一步步走。当前的目标,是熟练掌握这种“流动”与“缠绕”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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