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处传来的撕裂剧痛,如同有烧红的烙铁在不断搅动,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令人窒息的痛楚。鲜血浸透了残破的鳄皮甲,顺着衣角滴落,在身下的沙地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暗红。视线严重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世界仿佛在旋转、摇晃。林凡单膝跪地,全靠插入沙土的“不屈”剑支撑,才没有彻底倒下。
高空礁石上,雷翼狮鹫好整以暇地梳理着沾染血迹的利爪,金色的瞳孔冷漠地俯视着他,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只濒死的虫豸,带着戏谑与一丝等待猎物彻底断气的耐心。它似乎确信,这个渺小的生物已无路可逃,最后的挣扎只是徒劳。
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剧痛和失血吞噬的边缘,林凡工科生那近乎刻骨的理性,如同冰水般浇灌而下,强行压下了翻腾的混乱与绝望。
“不能……死在这里!”一个念头如同淬火的钢针,刺穿迷雾,“营地……不能待了!”
他猛地咬破舌尖,尖锐的刺痛让他精神陡然一振!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伤痛,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狠厉的光芒!
逃!必须立刻逃离这片开阔地!
林凡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拔出“不屈”剑,身体一个踉跄,几乎栽倒。他强忍眩晕,目光急速扫视四周。东侧,是怪石嶙峋、地形复杂的海岸峭壁区,那里洞穴密布,植被相对茂密,是唯一的生路!
“走!”
他低吼一声,不再有任何犹豫,转身便朝着峭壁方向发足狂奔!每一步踏出,胸口都传来钻心的痛,鲜血随着奔跑的动作从伤口飙射而出,在身后拖出一道断断续续的血线。右腿的拉伤也让他的步伐蹒跚而扭曲,速度大打折扣。
身后的天空,传来雷翼狮鹫一声略带讶异的尖锐唳鸣!它显然没料到这只重伤的猎物竟还有力气逃跑!随即,是双翼扇动带来的狂风呼啸声——它追来了!
林凡头也不回,将残存的精神力疯狂压榨出来,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全部用于加速和干扰!
“磁力助推·残!” 意念动处,微弱的磁场在脚下爆发,产生一股向前的推力,让他本就踉跄的步伐陡然加快了一线!同时,他操控沿途散落的金属碎屑(锈蚀的船钉、残破的铁片)悬浮而起,如同蜂群般射向身后,不求伤敌,只求能略微阻碍狮鹫的视线和追击路线!
“噼啪!” 一道雷光擦着他的后背掠过,将一块巨石炸得粉碎!灼热的气浪将他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林凡咳着血,手脚并用爬起来,继续向前冲!他不敢直线奔跑,而是利用礁石、枯木作为掩体,进行毫无规律的之字形规避。
这是一场用生命和意志力进行的赌博!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全凭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在支撑!
终于,在又一道雷击将身后地面化为焦土的同时,林凡一个鱼跃,扑进了峭壁下方一个狭窄、幽深的岩石裂缝之中!
裂缝内部阴暗潮湿,空间仅容一人蜷缩。林凡背靠冰冷的岩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风箱般艰难。他第一时间用颤抖的手,从贴身皮囊中掏出所有能用的东西:一小罐用蜂蜡封存的止血药粉(用岛上发现的具有凝血效果的草药研磨而成),几根坚韧的兽筋细绳,一块相对干净的软皮。
他撕开胸前彻底报废的鳄皮甲和内衣,露出了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皮肉翻卷,深可见骨,边缘被雷电灼得焦黑,鲜血仍在不断渗出。剧痛几乎让他晕厥。
“清创……止血……固定……”林凡咬着牙,凭借前世学到的急救知识和在荒岛处理创伤的经验,开始自救。他用牙齿配合另一只手,艰难地蘸着药粉,涂抹在伤口上,药粉接触伤口的刺痛让他浑身痉挛,但他死死忍住。然后用兽筋绳,以最粗暴但有效的方式,将软皮紧紧压在伤口上,进行压迫止血和简易包扎。整个过程,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如雨,却硬是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完成了。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瘫软在岩缝中,意识再次模糊。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止住了失血,危险远未解除。狮鹫的唳鸣和雷电的轰鸣,仍在裂缝外不时响起,显然,那头霸主并未放弃,正在上空盘旋搜寻。
在生与死的边缘,林凡的大脑反而进入了一种异常的冷静状态。他靠在岩壁上,一边艰难地维持着清醒,一边开始以工科生特有的、近乎冷酷的客观态度,复盘刚才那场惨败。
速度的绝对差距: 狮鹫的俯冲和掠击速度,远超他的反应和移动极限。他的身法在陆地生物中已属顶尖,但在空中霸主面前,如同慢动作。结论: 在地面与拥有制空权的敌人比拼机动性,是自杀行为。
攻击方式的全面克制:
物理攻击(剑术、飞剑): “不屈”剑无法破防狮鹫的鳞甲,磁暴突刺虽强,但需要近身完美时机,在对方绝对速度优势下,几乎不可能命中要害。飞剑射程不足,且在高空紊乱气流和对方机动下,精度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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