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如斗。林凡盘膝坐于岩洞之外的一块平滑巨岩上,身侧,“不屈”剑静静地横置于膝。白日瀑布下的修炼,那斩断水流一瞬的感悟依旧在心头萦绕。“势”、“节奏”、“间隙”……这些词汇如同钥匙,正在为他打开一扇通往更精妙力量运用境界的大门。
然而,工科生的思维并未仅仅停留在抽象感悟上。他习惯将顿悟转化为具体、可执行、可优化的技术方案。瀑布练剑,提升的是近身斩击的意境和对能量流动的洞察力。那么,这种对“轨迹”和“时机”的新理解,能否应用于中远程的“磁控飞剑”之上?
目前的磁控飞剑,虽已能离手操控,十步之外取物,但攻击轨迹多以直线为主,至多进行简单的弧度微调,旨在绕过障碍。其本质,仍是依靠磁力推动的“高速投掷”的精细化版本,轨迹相对容易预判。若遇擅长防御或感知敏锐的对手,极易被格挡或闪避。
“若能像那回旋镖,或是传说中的剑豪斩击一般,让飞剑划出不可预测的弧线轨迹,甚至完成迂回攻击,其战术价值将发生质变。”林凡目光闪动,脑海中浮现出诸如绕过盾牌直击后方、佯攻正面实则袭击侧翼、乃至一击不中凌空折返再行刺杀的种种场景。这不再是单纯的速度与力量比拼,更是轨迹的博弈与战术的欺骗。
他将这种构想命名为——飞燕返。取意飞燕翱翔,轨迹灵巧多变,去而复返,令人防不胜防。
一、 理论基石:磁力矢量操控
林凡没有立刻起身练习,而是先在脑中构建物理模型。直线飞剑,只需赋予剑身一个方向稳定的推力矢量即可。而要实现弧线飞行,关键在于持续改变推力矢量的方向。
“如同给飞船施加一个持续的侧向加速度,使其做圆周运动。”林凡捡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画出示意图,“要实现可控弧线,我需要做到两点:第一,在飞剑飞行过程中,实时且精准地调整施加于其上的磁力方向;第二,这种调整必须平滑连续,不能突兀,否则飞剑会失控旋转甚至坠落。”
这对他磁力控制的精度、响应速度以及多任务处理能力(同时控制飞行速度和方向变化)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尤其是要在飞剑高速运动状态下完成这些微操,难度堪比在前世用鼠标精准绘制一条高速移动中的平滑曲线。
二、 初试啼声:笨拙的弧线
理论清晰,实践开始。林凡选定不远处一片稀疏的棕榈林作为练习场。他心念一动,“不屈”剑轻吟出鞘,悬浮于身前。
“第一步,简单弧线。”
他锁定三十步外一棵棕榈树的树干为目标,但指令并非直线飞向目标,而是要求飞剑先向右偏转一个小角度,划出一道弧线再命中目标。
“去!”
飞剑应声射出!起初轨迹尚可,但飞行一段距离后,林凡试图施加侧向磁力以改变方向时,问题出现了:侧向力施加得过猛过急,飞剑猛地一歪,如同喝醉般在空中划出一道扭曲的“S”形,速度骤减,最后软绵绵地擦着目标树皮掠过,连痕迹都没留下。
失败。控制力粗糙,矢量变化不连贯。
林凡不气馁,召回飞剑,再次尝试。这次,他尝试更轻柔、更早地开始施加侧向力。结果飞剑倒是划出了弧线,但弧度太大,远远绕开了目标,飞向了无关的远处,差点失去控制。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飞剑在空中划出的轨迹千奇百怪:有的像打结的绳子,有的像抽搐的蛇,有的干脆失去平衡翻滚坠落。精神力消耗巨大,成效甚微。精准控制高速运动物体那瞬息万变的矢量,远比想象中困难。
三、 融入感悟:节奏与引导
疲惫感袭来,林凡停下手,回想起瀑布下的感悟。“节奏……引导……而非蛮力控制。”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太过于“硬”地去操控飞剑,试图用磁力“掰”动它的轨迹,就像用手去强行扭动高速旋转的陀螺,自然难以稳定。
他改变了思路。不再将飞剑视为一个需要不断纠正路径的“问题物体”,而是尝试将其想象成一道自己可以“引导”的能量流。磁力不再仅仅是推动或拉扯的力量,而是成为一种“塑造”轨迹的“场”。
他再次释放飞剑。这一次,他不再专注于瞬间的侧向力爆发,而是尝试在飞剑飞行的整个过程中,在其周围营造一个微弱但方向持续变化的导向磁场。这个磁场如同无形的轨道, gently地“引导”着飞剑沿着预设的弧线滑行,而不是生硬地“推”它拐弯。
同时,他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与“意念节奏”,试图让磁力场的变化与飞剑自身的飞行惯性达成某种“和谐”。如同驾驭骏马,缰绳的牵引需要顺应马的步伐与节奏,方能行云流水。
四、 渐入佳境:飞燕初啼
思路的转变带来了显着效果。飞剑的轨迹开始变得稳定、平滑起来。虽然弧度的精度还有待提高,但至少不再是那种扭曲失控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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